董卓下令遷都後的第七天,洛陽城內張燈結彩,紅綢高掛,街道兩旁掛滿了喜慶的燈籠,仿佛整個城市都在為即將到來的盛大婚禮做準備。
然而,街上的百姓卻麵無表情,眼神空洞,仿佛這一切繁華與他們無關。
皇宮內,氣氛與城中的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陰暗的宮殿裡,一群宮女正手忙腳亂地為劉辯穿戴一套華麗至極的婚服。
此時,李儒站在一旁,眼睛死死地盯著劉辯。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懷疑與警惕,猶如兩道冰冷的寒芒。這些天來,他越想越覺得劉辯這個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雖然劉辯表麵上對董卓的安排言聽計從,十分順從,但李儒的直覺告訴他,劉辯一定在暗中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李儒特意小心翼翼地向董卓請示,這才得以親自來監視劉辯的一舉一動。
當宮女們為劉辯係上最後一根腰帶時,劉辯緩緩轉過身,正麵麵對著李儒。
他的臉上依舊掛著那抹看似溫和的淡淡笑意,可眼神中卻透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
他輕輕整理了一下衣袖,看似隨意地開口問道:“李郎中令,你覺得朕現在這身打扮如何?小白會喜歡嗎?”
李儒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眼中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他眯起眼睛,猶如一隻被激怒的毒蛇,語氣冷淡且帶著一絲嘲諷地回答道:“陛下現在說這些有何用?難道董白不喜歡,這場婚禮就能不辦了嗎?”
劉辯聽到李儒的回答,嘴角的笑意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深了幾分,那笑容卻不達眼底,充滿了苦澀與無奈。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仿佛對李儒的回答早已預料到了千百遍。
就在宮女們為劉辯精心打扮的同時,盧植的府邸內,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死寂。
王越等一眾忠義之士齊聚一堂,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嚴肅與決然,仿佛即將奔赴一場生死未卜的戰場。
盧植坐在主位上,掃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最終堅定地停留在丁原身上,然後開口說道:“建陽,等會兒我們當中,隻有你可以名正言順地參加陛下的大婚儀式。所以,天雷的安放,以及將陛下安全護送出宮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丁原聞言毫不猶豫地用力點頭,開口答道:“子乾放心,我丁原這條命都是大漢的!我一定會拚儘全力保護好陛下!”
盧植微微頷首,轉頭看向一旁的王越,繼續有條不紊地安排著:“王越,你率領的錦衣衛是我們的精銳力量。等會兒你分出一部分人,隨建陽一同接應陛下,務必緊密配合,確保陛下的安全。另一部分人,則要在城外接應。”
“明白!”
王越毫不猶豫地抱拳應聲,然後說道:“我會安排妥當!”
盧植點了點頭,目光再次掃過眾人,眼神中燃燒著堅定的火焰,語氣中帶著一絲破釜沉舟的決絕:“諸位,今日之事,生死攸關。它關乎大漢社稷的存亡,關乎陛下的安危,更關乎天下蒼生的福祉。我們沒有退路,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眾人齊聲應諾,那聲音響徹整個房間。
隨後,他們迅速行動起來,各自按照計劃分頭行事。
半個多時辰後,劉辯終於穿戴整齊。
按照禮製,身為天子的劉辯本無需親自前往董卓府邸迎親,然而如今董卓權傾朝野,隻手遮天,掌控著整個洛陽城的生死大權。
而他要娶的又是董卓最寵愛的孫女董白,這場婚禮早已變了味,淪為了董卓鞏固權力的政治工具。
而且董卓還在府中設下宴會,要求劉辯留在那裡,這無疑是將劉辯當作董家的一枚棋子,肆意擺布。
劉辯低下頭,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笑容中滿是自嘲與無奈。
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屈辱,從被董卓扶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自己不過是一個傀儡,一個用來裝點門麵的工具,在董卓的陰影下苟延殘喘。
他轉過身,看向一直緊盯著自己的李儒,語氣輕鬆地仿佛真的對這場婚禮充滿期待:“李郎中令,我們走吧,朕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見朕的皇後了。”
李儒聞言,眉頭再次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他總覺得劉辯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往日的劉辯雖然順從,但總是帶著一種壓抑的沉悶,可今日卻顯得過於輕鬆,仿佛換了一個人。
但他又說不出具體哪裡有問題,這種未知的感覺讓他心中隱隱不安。
他隻能壓下心中的疑慮,快步跟上劉辯,低聲提醒道:“陛下,時辰不早了,若是耽誤了吉時,恐怕主公會不高興。”
劉辯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李郎中令說的是,朕可不敢讓董公久等。”
說完,他便大步朝殿外走去,步伐輕快得有些反常,仿佛真的對這場婚禮充滿期待。
李儒跟在劉辯身後,目光始終沒有離開他的背影,心中的不安如同潮水一般不斷翻湧。
他總覺得劉辯的順從背後隱藏著巨大的秘密,可此刻他也不敢多言,畢竟董白的婚禮是董卓最為看重的事情,若是出了任何差錯,即便是他這個董卓的女婿,也難逃責罰。
宮門外,早已備好了華麗的鑾駕,紅色的綢緞裝飾得極為喜慶,可在劉辯眼中,這不過是一場鬨劇的道具。
劉辯登上鑾駕,目光掃過街道兩旁張燈結彩的景象,嘴角的笑意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意,眼神中透著無儘的悲涼。
他低聲喃喃道:“原本繁華的洛陽古都,現在也變得破敗不堪了啊。曾經的輝煌不再,百姓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朕卻無能為力……”
鑾駕緩緩啟動,朝著董卓府邸的方向行進。
劉辯坐在鑾駕中,目光透過簾幕,望向遠方,心中暗暗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他知道,這是他擺脫董卓控製的唯一機會,他必須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李儒騎馬跟在鑾駕旁,目光不時掃向劉辯,心中的疑慮愈發濃烈,總覺得,今天的劉辯與往常有些不同,但具體哪裡不同,他又說不上來。
他隻能暗自警惕,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間的劍柄,心中暗暗祈禱,希望這場婚禮能夠順利進行,不要出現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