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則是什麼？”
嬴政著急了。
通過上麵的嚴重程度，嬴政心裡能夠察覺到，這第四點一定更……
“四則，敗，雙遭反噬，共赴黃泉。”
嬴政聞言沉默了一會。
整個麒麟殿上氣氛肅然。
這種事情，就很難。
搞得好，皆大歡喜。
搞得不好，統統嗝屁。
不管怎麼樣，政哥的命也是他費儘心思保下來的，他不可能那政哥的命來冒險。
更不能拿自己的命來冒險！
隻是沒想到給政哥看的經書上的這些東西讓政哥看到了就想要嘗試。
殊不知，這些東西，在都功籙的書目裡出現，都隻是很淺顯的描述。
其他具體的施術，方法，順序，法器，詳細作用，以及成效和反噬等信息，是不會在這些淺顯的書裡寫給你看的。
哎……
現在跟政哥說了這些，若是政哥能放棄綁命的想法，他就當是出去溜達一圈，給自己積累陰德了。
如果政哥執意要綁命。
他不怕死。
他也不怕死了。
當然，結果是肯定的。
政哥永遠都是比秦牧更怕死的。
正想著，嬴政開口打破了沉默。
“國師，若是施法，能有幾成把握能夠術成？”
“五成。”
秦牧回答的幾乎沒有猶豫。
而實際上，秦牧的心裡知道這種術成的幾率隻有四分之一。
但是五成……
比四分之一，更能讓政哥思量很久。
人都是這樣的，一半，就是最容易讓人糾結的幾率。
“哎……”
嬴政長長的歎了口氣。
“看來，朕隻能慢慢來了。”
果然，政哥選擇了放棄。
秦牧也鬆了口氣，卻也是意料之中。
“陛下莫要灰心，積累陰德此舉，對於彆人而言，必須親力親為，但對於陛下此等身負國運之君王而言，天下統一，民眾安生，祥和發展，有災可平，有難能度，便是天下為陛下積累的陰德。”
“哦？此話怎講？朕身為君王，若是能得天下之德，不早就功德圓滿，還需修行？”
“陛下所言有理，隻是因為具體行事不在陛下親自為之，轉為陛下的陰德便有所減損，但天下之大，隻要陛下勵精圖治，功德之事，時有發生，陛下即可積少成多，不必擔憂無功德，難以升籙之事。”
“原來如此……”
嬴政的神情終於輕鬆了下來。
“既然有國師此言，那朕便放心了，南郡饑荒，還是請國師去一趟，出了積累陰德的事情，其實朕還有其他所托。”
“陛下請講。”
秦牧臉上笑嘻嘻，心裡。
政哥現在太會給他安排事兒了。
他隻想安安靜靜做個小道徒不行嘛。
“舊時，南郡乃陰陽家的地盤，此次饑荒，可能真的是天災，也有可能是人為。”
“朕會讓章邯派遣一隻精銳影密衛在暗中聽國師調遣，若是天災，便算了，若真是人為……”
“就地絞殺吧。”
嬴政麵無表情的說出這句話。
秦牧點頭答應了。
怕是陰陽家搞得鬼了，在南郡這個距離鹹陽不遠不近的地方搞出一個饑荒。
到底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嘛？
秦牧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而政哥所謂的就地絞殺，恐怕有困難。
陰陽家那群人神出鬼沒的，就算抓到了，可能也隻是抓到幾個爪牙，核心人物，肯定是抓不到的。
但是至少能挫挫對方的銳氣，震懾敲打一下。
但是為了避免陰陽家整出什麼彆的幺蛾子，他要儘快動身去，速戰速決才行。
不然……隻怕會生出什麼變數。
“陛下，除了影密衛，貧道還想要一個人，跟貧道一起去南郡。”
嬴政疑惑：“何人？”
“犯人蓋聶身邊的那個小孩。”
是聽聞上次扶蘇半夜埋伏，抓住了一個想救走蓋聶的男孩。
這男孩的身份還沒查出來……
但是既然秦牧要了。
嬴政就什麼都不會問：“準了。”
“謝陛下。”
秦牧就知道嬴政不會問他要帶著荊天明去做什麼。
但，一定是有用的。
從麒麟殿出來之後，秦牧回到了朝暉殿。
章邯已經在這裡等著他了。
“國師回來了！國師你聽末將說，那韓信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手！你知道……”
章邯一口氣對秦牧說了一堆關於剛剛的那場打鬥的結果和精彩過程。
但是秦牧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這裡了。
章邯的話裡，秦牧隻拎出了兩個重點。
第一，韓信沒用符，贏了。
第二，困仙符時效：半個時辰。
其他的，不重要了。
既然是這樣的情況，秦牧緩緩抬起手，打斷了章邯的話。
“將軍，明日貧道閉關一日，後日啟程。”
“啟程？去哪兒？”
“南郡。”
一聽是南郡，即使章邯剛剛沒在麒麟殿，也是明白了。
雖然有疑惑解決饑荒這種事情，為什麼會讓國師去，而不是派遣朝中大臣……
但他也不回去問。
陛下這麼安排，自然有陛下意思。
“末將明日一定加派人手把守朝暉殿。”
“那便多謝將軍了。”
“國師客氣。”
而另一邊，那道“見大國師，如見朕”的旨意，很快傳遍了整個鹹陽城。
也傳到了南郡。
天下人都知道秦牧要代嬴政去南郡解決饑荒了。
陰陽家。
密閉的黑暗空間裡，一道淩厲的紫色氣息突然閃過，停住，半跪在地。
“東皇大人，按照原先的計劃，秦牧已經準備出發了。”
黑暗的空氣裡一陣陰冷的沉默之後，終於傳來一個空曠森然的聲音……
“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那聲音的源頭頓了頓，然後喚道。
“大司命。”
這空曠的聲音一落，一個豔麗無雙的倩影，穿著紅黑的衣裙，緩緩從黑暗中走出……
“東皇大人。”
“你去南郡，務必，讓那秦牧，有去無回。”
“好的，大人。”
大司命的眼裡流露出嗜血的神色，整個人顯得更加妖嬈又危險。
站在旁邊的星魂，玩弄著手中的紫色火焰，心中不由得想起那日在渭水之畔跟秦牧交手的那一招。
心中瞬間充滿了不甘！
於是，星魂開口道：“東皇大人，我要跟她一起去南郡對付那個秦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