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道大典上,大國師被刺殺,昏迷不醒,群醫束手無策。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鹹陽。
嬴政聞訊,站起來就把手中的竹簡猛的朝章邯砸了過去!
“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
“派了那麼多影密衛和禁軍保護國師,竟然還能發生這種事情?!章邯,你的腦袋不想要了?!”
跪在地上的章邯聞言把身子放的更低。
“是末將失職!待末將抓到刺客,定以頭謝罪!”
嬴政無心去管章邯的頭。
“快,將國師運回鹹陽王宮,朕要親自照看!”
“諾。”
很快……秦牧被“運”回鹹陽了。
在觀中的諸子百家豪傑就沒這麼幸運了。
誰都不能走。
這個節骨眼兒上,誰都就等於是認罪!
嬴政這麼其中大國師,認罪等於必死。
甚至,還會連帶師門!
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
朝暉殿內。
隻有秦牧和嬴政兩個人。
秦牧緊閉著雙眼躺在床上,嬴政神情嚴肅的坐在床邊看著他。
隨後,秦牧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嬴政大喜:“國師醒了?!來……”
“人”字還沒說出口,就被秦牧緊緊的抓住了衣角。
“國師是有話要說?”
秦牧目光清明的點點頭,臉上毫無病色的開口:“謝陛下關心,貧道沒事。”
“沒事?”
嬴政緊緊的皺起眉頭,在揣摩秦牧的這兩個字的意思。
“讓陛下擔心了,貧道在講道時遇到刺殺是真,貧道現金無事也是真,陛下厚待,在陛下麵前,貧道不敢欺瞞。”
“國師多慮,朕並無懷疑之意,隻是想知道國師是如何躲避了刺殺。”
秦牧輕輕微笑,然後自己動手,扒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的皮膚。
一個發黑發紫的傷口格外紮眼。
“這……”嬴政不解。
看上去這麼嚴重的傷,怎麼太醫都說查不出來?!
“對方是衝著貧道來的,論道大典之前,貧道昨日就算出了會有這樣的事情,所以能在刺殺中保全性命。”
“倘若,貧道沒有受傷,甚至是全身而退,那對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勢必卷土重來,貧道招架得住一次,招架不住次次。”
“因此你就輕傷裝重傷?”
嬴政似乎明白了些。
秦牧點頭。
當然,這些隻是他找的一個借口。
說給政哥聽的。
實際的情況,就是……
這刺殺的淬毒的銀針,一針紮在了他築基時期,氣鬱不解的地方!!!
在回鹹陽的路上,假裝昏迷不醒的秦牧正在感受著身體的變化。
毒素蔓延之後,整個人的疼痛都來自於血脈,逼迫著秦牧將鬱結的血脈衝破……
然後整個人瞬間宛如煥然新生了一樣。
他知道。
這種變化,是因為,築基時期的瓶頸突破了。
他現在……是金丹期了!!
金丹期的身體已經不需要凡塵的五穀輪回了。
說白了就是吃喝拉撒都不需要了。
一想到這個,秦牧的心裡還有點小高興。
真的要感謝那殺千刀的刺客了。
感謝他全家以及八輩子祖宗。
原本毫無頭緒的築基期,幾乎是在一瞬間被衝破的。
渾身舒爽!
“既然如此,朕也是一定要把刺客抓回來的,嚴加審問,揪出主使者。”
嬴政下定了決心,誰也改變不了。
當然,秦牧也很樂於知道這貨是誰。
但是,就算不查,秦牧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
首先在場的諸子百家的代表豪傑,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動手的。
因為很容易暴露,也會被納入懷疑的對象,等於是沒辦法遁形的,所以即使像星魂那樣跟秦牧有仇的,也不會在這種場合下暗算他。
所以對象就是其他人。
比如,沒有被邀請過來參加論道大會的那些百家。
比如,跟墨家向來不和的公輸家。
比如,農家其他的堂口……尤其是跟田言關係不好的那幾個。
再比如……
秦牧懶得往下麵想了。
想多了就劇透了。
“多謝陛下關懷。”
秦牧客氣道,“陛下,貧道遇刺的事情,還請莫要怪罪章邯將軍,與他無關。”
“章邯保護國師失職,本應重罰,既然國師替他求情,那就待到抓到刺客之後,讓他親自上門來找國師領罪吧。”
“多謝陛下恩典。”
秦牧又客氣了一句。
嬴政臉色輕鬆了一些,看來很受用。
……
而這個時候,麒麟殿的後院裡,扶蘇獨自一人扒開草叢。
終於找到了那天晚上看到秦牧留下的那座體積很小生墳!
隻見小生墳已然碎成了小石塊。
跟那日在渭水莊園裡看到的那座生墳幾乎是一毛一樣!
“也是炸掉的?”
扶蘇心中疑惑,想起秦牧的話,不要告訴彆人……其中的緣由,他以後就知道了……
但是扶蘇心裡如同貓爪一樣難受。
這個東西,跟老師遇刺到底有什麼關聯?!
老師到底會不會死?
想著,扶蘇忍不住走上前,蹲在一堆碎石裡查找線索。
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扶蘇,你在做什麼。”
這聲音的語氣,不是問句。
而是那種已經把你的行為洞察的一清二楚之後的質問。
扶蘇被嚇了一個機靈,手上的動作猛的頓住。
是老師的聲音。
“你剛拜師第一天,就開始不聽為師的話了?”
扶蘇低著頭,站起來,緩緩轉過身去,緊張的手心裡都出汗了。
“對不起老師……我隻是關心你到底有沒有事。”
“你希望我有事?”
“不,不是。”
扶蘇咽了口口水,身為大秦長公子,長這麼大,除了父王,他還沒對誰產生過這種被抓現行的心虛之感。
這滿滿的壓迫力。
而秦牧分明沒有比他大幾歲啊!!
這種奇怪的被壓迫感是怎麼回事?
秦牧察覺到扶蘇的窘迫。
心中不免得意。
知道你為啥有壓迫感嗎?
因為你現在是小道徒,而我是金丹小達人了!
扶蘇就差跪在地上了:“弟子知道錯了,還請老師責罰。”
秦牧臉色淡然無波,淺淺的道了一句:“隨我來。”
扶蘇就這樣跟著秦牧回到了房間。
隻見秦牧指著桌上堆成了小山的竹簡,笑眯眯道:“就先背這麼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