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也信鬼神之說?”就在張良看著手裡的符籙愣神之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從其背後傳來。
張良轉頭一看,隻見小聖賢莊的二當家顏路走了過來。
“子路師兄?”張良眼中閃過一絲驚奇。
沒想到顏路竟然走出了小聖賢莊!
他很了解自己這位師兄!
喜靜不喜動,手執含光從無勝績,也從無敗績,是一位絕無僅有的平局聖手。
平時就待在小聖賢莊之中,那都不去,也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想做。
沒想到今日卻出了小聖賢莊。
“師兄也對這位大秦國師感興趣?”張良好奇的問道
“恰巧路過而已,見子房在此才過來看看。”顏路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輕聲道。
“吾觀子房似是與這位國師有些淵源啊,這倒是令人有些驚奇。”顏路看向張良手裡的那塊竹簡符籙說道。
小聖賢莊目前算是半靠大秦。
其掌門伏念,推崇王道治國,願意臣服大秦!
而張良不同,他見不得秦國的暴政,也看不上六國餘孽,倒是對那些反秦的諸子百家更為認同。
平日裡張良可沒少去接觸那些反秦勢力的人。
如今張良竟然和大秦風頭最盛的國師扯上了關係,這倒是讓顏路更為驚奇。
“無甚驚奇的。”張良笑了笑,將手裡的符籙收起。
“顏路師兄難得出一次小聖賢莊,不知是去作何?”張良開口問道。
“說來也巧,此事正與這國師有關。”顏路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看向那還未完成的石像。
“哦?師兄可細說否?”張良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自家師兄怎麼會與秦牧扯上關係呢。
“子房這幾日沒回過小聖賢莊吧?”顏路看向張良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平日裡待在小聖賢莊之中若無他事基本不會出去。
而張良就不一樣了,經常背著掌門伏念,偷偷溜出小聖賢莊去私會那些狐朋狗友。
“是有幾日沒回去了。”張良穩壓撓了撓頭有些尷尬道。
“子房,有些事須適可而止,不要讓掌門師兄難做。”顏路看了眼張良,若有所指道。
“明白明白。”張良連忙點頭。
“不知這幾日莊內發生了何事?”張良連忙將話題移開。
“誒,幾日前,陛下曾下旨召回邊關的長公子扶蘇,並讓其拜入當今國師秦牧的門下!”顏路說起這事兒有些頭疼道。
“這與我小聖賢莊有何乾係?”張良有些疑惑。
“這事兒本與我小聖賢莊無關,但這公子扶蘇向來親儒,儒家大賢也對這長公子極為滿意。”
“陛下這一旨,是想斷了長公子和我儒家的聯係,如此那些大儒前輩有些坐不住了!”
“昨日數位大儒駕臨小聖賢莊,想借我小聖賢莊的名義召集天下文人,上諫陛下,勸陛下收回旨意。”顏路眼中滿是無奈。
“掌門師兄答應了?”張良臉色微沉,這一個不好他小聖賢莊可就同時得罪了嬴政和秦牧!
如此一來,他小聖賢莊以後可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不曾應下,但也不好拒絕。”顏路苦笑道。
他小聖賢莊雖是儒家聖地,但也不敢得罪那些成名已久的大儒們。
儒家可不是小聖賢莊說了算的,隻是他小聖賢莊名聲最為鼎盛而已。
“這還真是個大麻煩,陛下素來不喜儒家,如今怕是想要徹底斷絕長公子與儒家的關係!”
“我小聖賢莊若是參與其中,一個不好恐會莊毀人亡!”張良眉頭微皺,這事兒他小聖賢莊絕對不能摻和。
“掌門師兄也是如此想的,是以派我將那些個大儒挨個送了回去。”
“聽說這些人糾集了不少儒生,前往鹹陽覲見了,似乎還與鹹陽宮那些博士通了氣,準備一同上諫!”
“誒也不知此事會不會影響到我小聖賢莊。”顏路有些頭疼的歎了口氣。
“他們去鹹陽了?”張良聞言臉色一變,他可是太清楚那些腐儒的性子了。
那是一群隻要不順他們心意,就敢指著嬴政鼻子罵的瘋子。
這要是惹惱了嬴政不知又要死多少人。
他小聖賢莊雖份屬儒家,但小聖賢莊的儒生,可與那些人不同。
若是因為那群傻子,而牽連小聖賢莊,著實有些無妄之災了。
“此事吾等也無辦法,那些大儒之輩分何其高,那是我們能勸動的。”顏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也是他頭疼的原因。
攔不住,勸不動,誒。
張良沉默不言,最終也隻得與顏路一同歎息一聲。
翌日。
鹹陽王宮,朝暉殿。
章邯一早便來到了朝暉殿之中。
此時的秦牧已經和嬴政練完了築基法,正於書房之中研習道法。
“國師大人,章邯將軍求見!”門外的宦官輕聲彙報道。
“嗯。”秦牧研究著手裡的符籙,頭也不抬的輕嗯一聲。
門外宦官聞言,轉身出了朝暉殿將章邯帶了進來。
“國師大人。”章邯拱手行禮道。
“不知將軍一早前來,是有何要事?”秦牧放下手裡的符籙輕聲問道。
“有些麻煩事兒與國師大人有關,是以章邯特來告知國師大人一聲。”章邯上前說道。
“麻煩事兒?”秦牧聞言有些奇怪,以他現在的地位能有什麼麻煩事兒?
“這幾日裡,鹹陽城聚集了不少儒生文士,據影密衛所查再過幾日似還有幾位大儒會前來。”
“且,鹹陽之中四十餘位博士,曾私會這些儒生文士,據末將所知,這些人都是衝著國師大人您來的。”章邯此刻臉上有些糾結,這些文人儒生向來難搞。
“衝貧道而來的 ?”秦牧聞言一愣,這他好像和儒家沒什麼交集吧。
聽章邯這意思,怕是天下有名有姓的儒生都跑來鹹陽了?
怎麼得?他秦牧是焚書坑儒了,還是虐殺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