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楊坤驚恐地後退,聲音嘶啞,“我願以軍功抵罪!”
“軍功?”墨路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你那點軍功還沒有老子零頭多,滾吧,回去等著接受製裁吧!”
楊坤張了張嘴,最後甩袖而去。
這時,墨路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奉勸你最好不要想著逃跑,大夏雖大,但我保證絕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楊坤腳步一頓,隨後快步離開。
550小隊的餘孽緊隨其後。
楚天皺著眉頭,略有些不解的問道:“為啥不直接動手辦了他,還等什麼?”
墨路看著倉皇離去的城衛軍和楊坤的背影,眼中精光流轉,抬起雙手伸了一個懶腰,緩緩說道:“說的輕巧,他畢竟是城衛軍軍長,而夜幕小隊雖然有先斬後奏的權利,可越是這樣,我們越不能給人留下把柄,你懂我的意思吧!”
楚天翻了個白眼,“不懂!”
說完,便轉身上了樓。
而墨路連忙追了上去,勾肩搭背,“咱們倆晚上怎麼睡?”
“什麼怎麼睡?”
“一起睡,還是分開睡?”
“滾!老子不搞基!”
楚天一聲怒吼,緊接著房門重重的關上。
“咣當!”
夜,再次恢複了平靜。
然而,無論是楚天,還是墨路,哪怕是楊坤都沒有發現,在小院的上方有一道身影,憑虛而立。
直到楊坤等人離開,那道身影才徹底消失。
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
一樓窗前。
王慧茹緊緊捏著手裡的手機,泛白的指節稍稍有所緩和。
屏幕上是一個電話號碼,正在通話中。
“主母!老奴退下了!”
突然,一道沙啞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王慧茹發直的雙眼重新有了焦距,連忙說道:“羅老,謝謝您及時趕到!”
“主母,您就彆折煞老奴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您隨時開口,老奴就先回去了!”
“好!羅老,您慢走!”
王慧茹掛斷電話,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今晚,注定有很多人會失眠。
……
江城,楚家!
楚文忠穿著睡衣迷迷糊糊的坐在太師椅上,整個人看上去昏昏沉沉。
他十分鐘前還在夢裡和息子媳婦在夢裡ntr,結果……
“當當當!”
震耳的敲門聲響起。
美夢破碎。
楚文忠滿臉怒氣的打開房門,當看到滿臉焦急的楚生時,做賊心虛的他硬是把心裡麵的那股火給壓了下去。
“什麼事不能明天說?”
楚文忠咬牙切齒的問道。
楚生心頭一緊,連忙說道:“父親,我剛剛得到消息,楊坤帶人去了老二的那棟二層小樓!”
“哦?”楚文忠頓時睡意全無,來了精神,“那你知不知道,楊坤為何而去?”
楚生撓了撓頭,“爸,我還沒來得及打聽,就迫不及待的回來告訴你這個消息了!”
楚文忠眉頭一挑,看著自己這啥也不是的大兒子,他真想去做個親子鑒定,這真是他兒子嗎?
一頭大蠢驢!
“父親,您給楊坤打電話問一下唄,不就什麼都知道了!”楚生自認為很聰明。
可不料換來的是楚文忠一通臭罵。
“你蠢貨,你不知道我和楊坤已經撕破臉皮了嗎?我給他打電話說什麼?去找罵嗎?”
楚生被罵的啞口無言,支支吾吾,“父親,我,我就是隨口一說,您消消火,我先回去了,您早點睡!”
說完,他急忙站起身,一溜煙的跑出大廳。
留下楚文忠坐在太師椅上臉紅脖子粗。
“混賬!”
楚文忠一聲爆喝,拍案而起。
……
與此同時,回到城主府的楊坤剛剛坐下,門外就傳來一道顫抖的聲音。
“報告!軍長,有要事相報!”
“進來!”
“咯吱~~”
房門打開,城衛軍戰士膽戰心驚的走了進來。
楊坤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揉捏著太陽穴,聲音沙啞:“什麼事?”
城衛軍戰士雙腿發顫,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喉結上下滾動:“報、報告軍長少軍長他”
“巔峰怎麼了?”楊坤猛地坐直身體,眼中閃過一絲不安,“說清楚!”
戰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帶著哭腔:“少軍長可,可能遇難了!天淵裂縫已經關閉了,少軍長並沒有出來”
“轟!”
楊坤體內靈力瞬間暴走,辦公桌在狂暴的氣流中四分五裂。
他雙眼赤紅,一把揪住戰士的衣領:“什麼時候的事?!”
“就、就在半小時前”戰士臉色慘白,“負責看管天淵裂縫周圍區域的兄弟傳來的消息!”
楊坤鬆開手,踉蹌後退兩步撞在書架上。
他機械地轉頭望向窗外,月光如水,卻照不出一絲溫度。
“巔峰我的兒”
他布滿老繭的手掌劇烈顫抖,忽然摸到腰間玉佩——那是去年兒子二十歲生日時,他親手係上的護身靈玉。
“哢嚓!”
玉佩在掌心化為齏粉。
楊坤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周身空氣開始扭曲。
戰士驚恐地看到,軍長灰白的鬢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雪白。
“天淵裂縫……夜幕小隊……墨路……”
楊坤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名詞,“墨路,是你,一定是你害死了峰兒,是你,一定是你!”
狂暴的靈力肆虐,整個辦公室的玻璃同時爆裂。
戰士被掀翻在地,驚恐地看到楊坤臉上浮現出詭異的黑色紋路。
“軍長!您冷靜”
話未說完,戰士突然瞪大眼睛——楊坤的指甲正在變長變黑,皮膚下隱約有鱗片狀紋路浮現。
“暗夜教主曾經說過”楊坤神經質地喃喃自語,右手不自覺地摸向胸口暗袋,“隻要獻祭一千活人就能換回死者”
他忽然發出夜梟般的厲笑,轉身一拳轟碎了身後的江城布防圖。
牆麵上赫然露出一個暗格,裡麵靜靜躺著半張青銅鬼麵。
當手指觸碰到麵具的刹那,楊坤整條手臂的青筋突然暴起,像有無數黑色小蟲在皮下蠕動。
他渾然不覺地戴上麵具,聲音變得沙啞扭曲:
“傳令全城戒嚴”
“調集所有城衛軍戰士”
“我要讓夜幕小隊血債血償!!”
最後四個字落下時,麵具眼窩處突然亮起兩點猩紅。
戰士嚇得癱軟在地——他分明看見,軍長的影子正在牆上扭曲成某種非人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