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哈特眼裡,日記本魂器裡的湯姆·裡德爾就是一頭黑魔法生物。
是的,湯姆呈現出了黑魔法生物範疇裡如此清晰的‘非存在’和‘現象’的特性,同樣可以用這樣的角度去揣摩針對。
這就來到洛哈特的專業領域範疇了。
黑魔法防禦術的三大領域之一‘黑魔法生物防禦’!
隨著自己一步步踏上屬於自己的魔法道路,洛哈特已經開始不再滿足於原身盜取那些十幾個巫師強者所帶來的層次,渴望著以這些為基礎繼續朝著更深的領域走去。
那麼,‘黑魔法生物防禦’更深的領域是什麼呢?
答案是——黑魔法生物培育。
從這個角度而言,魯伯·海格其實是比紐特·斯卡曼德以及凱特爾伯恩教授行走得更深入的神奇動物保護學家。
凱特爾伯恩教授的程度是‘了解’,紐特的程度是‘飼養’,而海格的程度是‘培育’。
當然,程度的深入與否不代表著互相之間的高低貴賤,他們隻是在各自不同層次上耕耘著屬於自己的領域。
洛哈特隻是在嘗試著探索著自己可能存在的更細分的天賦領域。
他其實挺擅長教學的,或者說更喜歡去探索魔法的本質,尋找魔法本身運轉的原理,並懂得如何將其表達出來,啟迪他人綻放出這部分魔法效果。
命運有時候就是如此奇妙,或許這跟他的‘作家’和‘教授’的身份有某種奇妙的聯係。
之前在克拉布家族的彩球魚養殖場時,狼人和黑巫師來攻擊,針對著小金毛它們的特性準備了一大堆針對方案,那時候洛哈特就已經有這方麵的想法了。
黑魔法生物的‘培育’與神奇動物的培育不同,因為它們本身是沒有‘生物性’,沒有生老病死,沒有真正的性彆區分,自然也沒有繁衍的概念。
但魔法世界的有趣就是這樣,各種不同領域之間區分的地帶總是模糊的。
洛哈特曾經跟小巫師們講述過家養小精靈的案例,認為這種魔法生物因為高度參與‘巫師生活’甚至是‘巫師童話冒險’開始有了神奇動物方向的轉變,呈現出了生命特有的生老病死、繁衍生息的特征。
這段時間學習‘守護神咒’和相反方向的‘野性呼喚’,讓他又多了一點新的認知——生命色彩的彰顯。
生命因為有了色彩,於是在真實世界裡變得真實,於是有了生物性。
看,道理上已經說得通了。
但具體要怎麼實操呢?
魔法實驗總是危險的,洛哈特可不想隨隨便便對小金毛它們瞎搞,這玩意出錯了可不好,穿越以來他之所以從未感受到孤獨、之所以能如此輕易感受到魔法的美妙樂趣,這些小夥伴們的陪伴是如此的重要。
他已經把它們當家人一樣看待了。
那就找個實驗品試試吧。
——湯姆·裡德爾!
你不是一直渴望著複活嗎?那我就幫你一把,幫你這頭黑魔法生物向著自然生物轉變,幫你煥發出生命特有的色彩。
愛,母愛,多麼偉大的力量,足以讓蒼白晦暗的生命彰顯出最絢爛的色彩了。
湯姆!
讓我看看你的極限!
你可以的!
就這樣,洛哈特一直教導著湯姆到天亮,從守護神咒最本質最根源的理念,到實操施法的每一個小技巧,旁征博引,事無巨細。
毫無保留,傾囊相授。
然後洛哈特就見識到了湯姆的天賦是何等的驚才絕豔,何等的天賦絕倫。
湯姆很快就發現了問題,並提出了一個洛哈特自個也回答不出的問題——‘洛哈特教授,愛的力量反而會束縛自我吧?探尋這方麵的力量,隻會讓自己失去前行的力量,對吧?’
洛哈特眉頭微皺,思考著這個問題該如何解答,提著羽毛筆猶豫不決,對待魔法他是認真的,可不願意跟學生瞎扯含糊。
都說父母在不遠遊,母愛有時候是這樣的沒錯。
等等!
不對!
他猛地看向了這行字的最前頭,死死地看著‘洛哈特教授’幾個字,隻覺得有些驚呆了,連忙用金妮的語氣寫著,“什麼洛哈特教授,我是金妮……”
他的話還沒有寫完,下方快速地浮現出一行字來。
——‘金妮可沒有辦法把守護神咒講得這麼好,事實上我以前在霍格沃茨求學的時候,可沒有教授能把魔法講解得如此透徹。’
——‘洛哈特教授,您講述的內容太過專業,以至於暴露了您魔法大師的水平。您在描述過程中極其克製的精準闡述和遣詞造句上不由自主散發出來對魔法發自內心的喜愛和快樂,這可不是金妮,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您。’
——‘是金妮終於開始害怕我的存在,把我交給了您?對吧?’
——‘讓我猜猜,我現在應該是在金妮之前講述過的‘霍格沃茨的密室’場景裡,那個您製造的奇妙幻境之中?’
好家夥!
洛哈特直呼好家夥!
他眨了眨眼,看著日記本裡浮現的那些飛揚自信的筆觸,不由得開始理解以前霍格沃茨裡那些教授們為什麼都喜歡湯姆了。
估計大家都會和他一樣,忍不住驚呼著——握草,這年輕人!
洛哈特不得不承認,如果他是鄧布利多,當年遇到湯姆這樣的學生,真的會忍不住想要把一身本事都教給這個學生的。
就像森林女巫對自己說的那句話一樣,‘希望你沿著這條魔法道路走得更遠’,不計前嫌地希望著眼前這個更有天賦的人將自己渴望的魔法美妙綻放出來的殷切期盼。
洛哈特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是再度將羽毛筆放到書頁上,“是的,我是吉德羅·洛哈特。”
他意識到自己不能被對方的氣勢壓過,開始反擊,“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存在,但以我專業的角度來看,你有著黑魔法生物的特性。”
湯姆無語了,隻回複了一堆省略號,‘……’
洛哈特繼續寫著,“請原諒我打算對你做出影響的嘗試,我在看到你第一眼後就忍不住見獵心喜,我一直都在探索著黑魔法生物向自然生物轉化的領域。”
他是如此小心翼翼地看著眼前這個奇妙的日記本,蠢蠢欲動,眼裡滿是科研人員特有的純真熱切,“我是說,如果你願意,我也許可以幫你獲取生命特有的活性,也許你會喜歡從書本裡走出來,真實地觸碰感受這個真實而美妙的世界!”
“愛是一種偉大的力量,它能讓生命煥發色彩。”
“你說得沒錯,愛同樣是一種束縛,但人生不正是如此嗎?野馬脫韁固然自由,卻也失去了方向。我們得懂得把心中的野獸關進籠子裡,駕馭它,而不是讓它駕馭自己,肆意妄為,那隻會把我們帶入死胡同。”
“從黑魔法生物到自然生物,這是一場偉大的冒險,你……,願意試看看嗎?”
洛哈特的筆觸裡滿是忐忑。
就好像拿著棒棒糖引誘小朋友的怪叔叔,或者對著籠子裡的猴子問想不想要做人的瘋狂科學家,期盼和忐忑。
湯姆當然是樂意的。
無比樂意。
他當前最渴望做的事情,無疑有且隻有一個,那就是複活!
要不是為了影響金妮徹底契合他的生命特質,他才不會任由金妮放出密室裡的蛇怪去攻擊學生,為自己的複活計劃增添不可預知的意外呢。
都還沒有複活他怎麼可能會去執著針對麻瓜種巫師,那是政治主張,比不過他複活,他分得清主次,沒有那麼閒得蛋疼。
而現在,真是有趣,就好像寒冬裡有人送來乾柴木炭,洛哈特教授竟然也跑過來說希望幫他複活。
他一點也不會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因為他的生命旅途中,一直都是這麼順利,不管走到什麼樣的困境裡,都會有各種不同的貴人跳出來十分熱情地為他提供幫助。
他都習慣了。
隻是……
愛?
16歲的湯姆終究和66歲的伏地魔不同,他還在期待著畢業後能留在霍格沃茨這個被他認為家的地方,還沒有徹底被鄧布利多這個打心底厭惡他的人趕出學校,心中依然保留著一絲對愛的期盼和認同。
所以有時候真的不得不說,湯姆和哈利真的是走在完全不同的道路上。
哈利同樣也將一個不是他的家的地方當做家,也有一個打心底厭惡他把他當做怪胎的家長,幸運的是,姨父哪怕再討厭哈利都沒有將他趕出家門。
而湯姆是真的被鄧布利多這個一家之主拒之門外。
他還未迸發出徹底失去‘家’的絕望,從未對這個自己深愛的家施展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強大的魔法,詛咒著這個家,卻又如此舍不得地隻詛咒了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職務一樣。
這種做法,就好像哈利被姨父弗農趕出門,憤怒地打算詛咒這個家,卻最終隻詛咒了表哥達力也跟他一樣在這個家裡待不長。
恨,濃烈的恨,底色卻是愛,濃烈的愛。
——‘我其實有研究過關於‘愛’的魔法,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相信‘愛’這種力量,但其實我願意去嘗試……’
湯姆終於是做出了回答。
喲謔~
洛哈特樂了,好家夥,伏地魔還研究過愛的力量,這可真稀奇。
他表情古怪地隨手在日記本書頁上問著,“什麼魔法?”
湯姆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在書頁上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緩慢寫著——‘血親魔法,一種探索著愛、血脈、家、孤獨、幸福、背離、斷絕以及無法斷絕的魔法!’
“!!!”
本章完
三世紀,神靈之樹還尚未枯萎,庇護著人們,而妖靈之樹則不受人們重視,人妖相互殘殺,哪怕有著少數善良的妖獸,也不被人們所接受。
人類崇尚神靈,更崇尚禦靈者,而禦妖者,則被世人唾棄,歧視。江南水鄉,付卿和白瀾,一對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白瀾家境富有,在江南有著一座府邸,其爺爺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禦靈者,從戰場退役的他,實力雖隻剩一二,但依舊受人們所推崇。
付卿家境一般,祖上並無大的作為,但勝在底子乾淨,白家也沒有阻止二人的來往。
但,一切在二人接受雙生樹的饋贈後改變了。8月17日,白瀾不負眾望,繼承了祖上的基因,受到神靈之樹的青睞,成為了一名禦靈者。
而付卿,則被妖靈之樹所青睞,成為了一名禦妖者。人們歧視禦妖者,認為他們與妖獸為伍,背叛了人族。
而一同去接受饋贈的白瀾,並沒有將付卿的身份講出。但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8月25日,在付卿偷偷加入禦妖學堂學習,成功契約一隻狼湖犬後,他跑去了白府,和白瀾分享了這段喜悅,但好巧不巧,就在白瀾給付卿演奏笛子時,被白府的管事撞破了禦妖者的身份,上報給了白瀾的爺爺。
白瀾的爺爺當即派人把付卿抓住,暴打一頓,和狼湖犬一起,丟出了白府。
白府外,人們先看見了被丟出來的遍體鱗傷的付卿,充滿了同情,一句又一句指責著白老先生的不是,可當狼湖犬被丟出,還被付卿抱在懷中時,人們的同情,化作了怒火,似乎是在怨恨付卿欺騙了他們。
付卿一句又一句地解釋著自己是禦妖學堂的正統禦妖者,可是,非但沒有被人們所接受,更是受到了更多的謾罵。
付卿將他們的嘴臉印在腦海中,又看了看躲在爺爺身後的白瀾,默默地爬起來抱著狼湖犬走遠了。
9月1日夜,付卿身上的傷已經痊愈,他趴在牆頭上,應著白瀾昨天發給他的邀請。
白瀾站在院子裡,一襲白衣,不染纖塵,笑眼盈盈地看著牆頭上的付卿和他手中的狼湖犬。
付卿先把狼湖犬送下去,又身手敏捷地跳入院中,在湖邊看著白瀾與狼湖犬嬉戲打鬨。
在下人循聲找來時,狼湖犬主動引開了一部分人,白瀾和付卿就一起依偎在石牆邊,偷笑著聽著下人焦急的聲音。
時間緩緩流逝,人妖戰爭愈發緊迫,付卿已然具有了進入戰場的資格,11月13日,鄭學堂給他的第一個任務便是:西方戰場。
不過,在出發去戰場之前,他還要去白府一趟。體型巨大的狼湖犬走在街道中,人們惶恐躲閃,目光複雜地看著狼背上的付卿,他們已經沒有資格再歧視他了,實力,便是付卿讓他們閉嘴的資本。
狼湖犬舉爪推開白府的大門,白老爺子看著坐在狼背上的少年,無奈地歎了口氣,白瀾也沒有乖巧地站在爺爺身後,而是走向了付卿。
“我要走了。”
“去哪裡?”
“西方戰場。”
“還回來嗎?”
“活著,我定回來娶你。”巨狼低頭,溫柔地頂了一下白瀾伸出的手掌,隨後轉身,疾馳而去。
一年兩年五年小鎮中人來人去,白府中人不斷離開,牆痕斑駁,唯一不變的,便是拿著白玉笛坐在家門口的少女,終究忍不住思念的她,在9月9日夜裡,駕著駿馬,奔向西方。
想要找到付卿,最好的方法便是隨軍前行,可是沒有一個軍隊願意要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即使她實力不弱。
白瀾一邊混在軍中,一邊學習上陣殺敵,第一次殺死妖獸的她,在夜裡吐了好久,幾天之內都是麵色慘白,無精打采。
在軍中不斷的摸爬滾打,白瀾的實力也在急速增強,斷腸一曲萬軍滅,何人不識玉笛聲?
鏡中之人稱她為大能,認她做救世主,但隻有她知道,這些都不重要。
12月25日,希望的破滅隻在一瞬間,在看到大海的那一刻,白瀾的心徹底死了,她坐在海邊,哭了不知多久,又麵色憔悴,恍恍惚惚的走向遠方,直到誤入了人妖戰場,她無力地倒在了黃沙之中,被一頭狼湖犬撕咬,踐踏。
無儘的執念被白玉笛器靈所吸收,一曲淒美的笛音殺死了戰場內的妖獸,又帶著白瀾的神魂飛向了遠方。
西方某處,一隻巨大的狼湖犬飛奔向東方,與其他的狼湖犬不同的是,它的背上,有著一個小小的盒子,脖子上則掛著一個平安符,與戰場內的妖獸格格不入。
突然,它停了下來,一支白玉笛攔在了它的身前,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狼湖犬嗚咽著,淚水不住地流下,它叼起白玉笛,跑到一處城鎮之外,用狼爪挖出一個大坑,將小盒子和白玉笛都推了下去,在不舍地看了一眼後,用土填滿,隨後便臥在那塊土地上,自絕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