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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宮。
“九弟還在因為我那未出世的可憐侄兒傷懷?”
二公主秦明玥見秦明瑄垂眼把玩著一個小玩意,幼兒戴的長命鎖,並不顧忌,直言戳人痛處,十分冒昧。
“二姐來看玉攬?”秦明瑄捏著長命鎖抬起頭看向這個永遠不管人死活隻管自己開心的二姐。
“順便。”
秦明玥自顧自地在主位下首第一個位置上坐下,身後的貼身宮人桂枝接下公主脫下鬥篷,熟門熟路地指使著周圍的宮人內侍端茶上點心。
“順便?”
“本公主是來找太子殿下的。”
秦明玥擺了擺手,桂枝領著她帶來的人下去了,她直勾勾地看著秦明瑄。
秦明瑄歎了口氣,無奈道:“都下去吧。”
“二姐,現在可以說了嗎?”
“九弟,你不擔心嗎?”不等秦明瑄回答,秦明玥用悠悠的聲音繼續道:“我很擔心啊。”
“九弟,你這東宮的位置坐得可還穩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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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是父皇的嫡長子,這太子之位,這東宮的位置舍我其誰?”
秦明瑄姿態放鬆,仰頭靠在椅背上,語氣不緊不慢。
“這世間哪來理所應當之事?”
“二姐覺得孤坐上這個太子之位不是應當的?”
“九弟未免也太過放鬆了,從古至今東宮多出身嫡長,可坐上皇位的,什麼人都有,就算坐上了皇位,手段不如人,被多方掣肘、甚至叫人鉗製的皇帝也不少。”
“不是每個皇帝都像父皇一樣能夠乾綱獨斷、說一不二的,你以為你繼承了父皇的位置之後就是下一個父皇?”
“前朝的仁宗皇帝,上朝讓大臣唾沫上了臉,想立愛妃為後、愛子為嫡,三求四請也不能如願。左宗室,右朝臣,左右互搏,卻都比官家強勢,寸步不讓,你想做這樣的仁宗?”
“前朝仁宗時,偏安一隅之地,外鄰國威壓之下,官家自然氣短。
仁宗之孫、武帝一統天下之後,改官家稱君上,由內到外,自上到下,一改往日頹勢,氣勢如虹。
我朝掃清宇內,威壓四海,比武帝時更煊赫,二姐以前朝前事言今朝今日事,是不是不太妥當?”
“九弟言之有理,一朝事一朝話,我大雍自有國情在。前朝皇子在京,但非太子不參與朝政;先時,諸皇子分封各地,遠離中央;而我大雍皇子十六歲出閣,不僅在京,還能入朝參政,九弟,你不害怕嗎?”
“父皇非前朝仁宗,一言便可廢了你的太子之位,諸皇子在京,時時在父皇麵前討好賣乖,若是父皇想另立太子,九弟除了自請廢位之外,還有路走嗎?”
秦明瑄的眉宇舒展開來:“二姐有什麼話,不防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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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雖被父皇寵得不分畛域,但是作為一母同胞的親姐弟,與他竟有這般默契,真叫他刮目相看。
“本公主覺得,諸子在京很是不妥,助長庶子野心,有威脅國本之嫌,吳王叔祖便是前車之鑒,前事不忘後事之師,皇子除太子外,宜出京就國,分守地方。”
“先時削藩之禍,後以推恩緩緩而定,但前期的動蕩又該如何?”
“自是不予兵,不授民,給高位,虛其權。”
“我身為太子之姊,願為太子效犬馬之勞,在京中為諸位皇兄皇弟教育下一輩,定叫他們忠君愛國,謙遜仁善,兄弟和睦,往後,他回到皇兄皇弟們身邊,仍一心向您。”
秦明玥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秦明瑄。
“二姐的意思的孤知道了,分離父子,倘若叫父皇傷懷該如何是好,孤身為太子,怎可提如此不孝之言,雖為國朝計,但還是得徐徐圖之。”
“我去父皇身邊試探一二,九弟倒也不用擔心父皇因此對你生出了不滿。”秦明玥揶揄道。
她不疾不徐地站起身來,眉眼彎彎,頗為得意,“好了,就這麼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