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秦明瑄和十二皇子秦明璠乘著車駕走在路上,還未到蘭池宮便被十皇子秦明琤安排的人攔住了。
“你是明琤和明琮身邊的人?為了攔住本宮的車駕?”
“啟稟太子殿下,奴才是十皇子殿下的二等內侍,十皇子殿下命奴才在這等著十二皇子殿下,不是故意要攔太子殿下的。”
“十皇兄有什麼事嗎?”
內侍看了九皇子一眼,猶猶豫豫地看著十二皇子,說道:“我們殿下說,說他和十一皇子知道,知道十二皇子您不喜歡被安排的張氏,叫您儘管選一個您自己喜歡的皇子妃。”
九皇子秦明瑄皺著眉看向他,“十二弟不喜歡張氏怎麼不和本宮說?”
“弟弟從未見過張氏,何來喜不喜歡一說。”秦明璠聲音有些沉悶。
秦明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若不喜歡又何必勉強,父皇和母後向來都是通情達理的,又何必壓抑呢?這賞花宴,你看上誰儘管說,不僅是十弟和十一弟,本宮也會幫你的。”
“多謝九哥。”
秦明瑄在他身邊,他沒法派人去查賞花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秦明琤的奴才將他攔在這高聲說“十二皇子不喜歡張氏”,讓他儘管選一個自己喜歡的皇子妃。
太子又幾乎將十皇子的話直接做實了。
等到了蘭池宮,他見也未見張氏,便不願從母願,選張氏為皇子妃的消息,怕不是要傳遍了。
他卻毫無辦法。
十二皇子秦明璠木楞地看著九皇子,心中隻覺自己如木偶戲的提線木偶一般無二。
都是任人擺布的角色。
“陛下,安慶縣主來了。”
“她怎麼來了?”
秦至抬頭看了一眼還高懸在天上的圓日。
“縣主是騎著陛下賜的金勾過來的,許是有什麼要緊事稟報吧?”
安慶縣主沈徽寧雖被允許騎馬入宮,她那匹叫金勾的馬也是秦至特賜的,但在宮中跑馬還是第一次,張德禮猜測是賞花宴出了什麼事情?
沈徽寧雙頰帶著薄紅,臉上細細密密的汗珠令她嬌豔的麵容有如剝了殼的荔枝肉一般清透,帶著香風就朝著秦至奔來,在禦前急急刹住了腳步。
“臣女見過陛下,陛下聖躬萬安。”
“你這會兒不在蘭池宮,怎麼跑來朕的昭正殿了?”秦至隨手拿起一塊帕子拋過去,蓋在了她的臉上,止住了她剛醞釀好的淚水,“先擦擦汗,把氣喘勻了再說。”
“陛下,琤表哥看上了孔姑娘,琮表哥看上了張姑娘,姑姑便要將我嫁給璠表哥,我不願,求陛下賜我一道旨意,讓我青燈古佛了卻此生吧。”
“你這是看不上朕的兒子?”
“是。”
“你好大的膽子啊!”
“都是陛下寵的。”沈徽寧小心翼翼地湊近了秦至的身側,又壯著膽試探地握住了秦至的手。
秦至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情反手握住了她,將她拽進了懷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十七娘那麼寵愛你?”
“陛下,我不美嗎?”沈徽寧輕輕靠上了秦至的胸膛。
“美是美,就是蠢了些,你若按你姑姑的意思,嫁給你哪一個表兄比飛蛾撲火要好。”
“我隻知道我年輕漂亮,配誰都使得,隻看我願不願。”沈徽寧在秦至耳畔低語,如蘭的氣息打在秦至耳上,令他心癢。
秦至按住了她放在身上亂摸的手,笑了笑,“你姑姑一定會傷心的,你不在意?”
“徽寧自是在意的,可我若不能如願,我會更難受。”沈徽寧坐在秦至腿上,雙臂勾上了秦至的脖頸,翹睫下的瑞鳳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朕不會給你任何名分,即便這樣,你也要勾引朕?”
“徽寧不是勾引,是情之所至。”沈徽寧說著,吻上了秦至的唇。
“我不在意名分,便是一直做陛下的安慶縣主又如何?隻要陛下像寵著姑姑那樣寵著徽寧,隻要陛下下一道旨意,許我此生此世不嫁,即可。”
“沒有名分,姑姑便不會發現我們的事,這樣,姑姑也就不會傷心了。”
“人心總是貪婪的,你若有了孩子,便會覺得不公了,一覺著不公,朕不覺得你是能受委屈的性子。”
“陛下,今朝有酒今朝醉。”
秦至指尖輕輕點了點沈徽寧的鼻尖,“壞孩子。”
“那也是陛下寵壞的。”
“起來。”
沈徽寧頓時紅了眼眶,眼淚落下,委屈得不行,“陛下。”
“朕還有政務要處置。”
“那”沈徽寧眼巴巴地看著秦至。
“朕許你婚嫁自由。”
沈徽寧依舊眼巴巴地看著秦至。
聖旨呢?
她要憑證。
秦至輕笑道,“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