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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懿貴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宮人撲倒在地上,倉皇地抬起頭,“娘娘,秀女黃鐘靈沒了。”
“什、什麼?”
孟吳越的手一抖,手中的茶湯灑出來,將她的手背燙紅了一片,她卻無知無覺。
“怎麼會沒了?”
“儲秀宮意外失火,一條起了火的輕紗飄在了黃鐘靈身上,點燃了她身上的衣物,沒等宮人內侍將水潑在她身上,一刹那間,她就燒成了火人,那淒厲的叫聲......響徹整座儲秀宮。”
宮人臉上布滿了不可置信和驚恐。
當時驚悚的畫麵還曆曆在目,黃鐘靈淒厲的聲音在她腦中回蕩。
孟吳越死死的掐著一旁維夏的手,久久回不過神來。
黃鐘靈此前色彩鮮活的音容笑貌在腦中化作一幕幕褪色的畫麵閃現,和宮人描述的淒厲可怖的場景交織彙在一起,攪得孟吳越心亂如麻。
“說本宮身體不舒服,派人去麒麟殿叫七皇子過來。”孟吳越顫抖著聲音說道。
清和冷靜地端來了涼水,將孟吳越燙紅的手背浸入銀盆的涼水中。
“娘娘,您先去躺一會兒吧,現在著急也沒用,傷了神,隻會徒讓大公主、七公主和七皇子殿下擔心您。”
“是啊,娘娘,奴婢去打聽消息,都說恐傷腎,思傷脾,您現在什麼也彆想,去休息一會兒吧,等七皇子殿下回來再說吧。”
維夏扶著孟吳越,與清和相附和道。
“好。”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你快去快回。”孟吳越輕輕推開維夏扶著她的手。
“是,娘娘。”
說著,維夏便小跑著出了鸞儀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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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到的皇後沈檸月一襲杏色織金繡鳳的長裙和發髻上的偏鳳金步搖十分日常,神色肅穆,站定在殿前的三階月台上。
她冷冽的眸光掃過著底下跪著的儲秀宮一眾管事的女官和秀女,壓迫十足。
宮人內侍搬來了凳子,沈檸月坐下來,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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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來時的路上,去報信的宮人跟本宮說儲秀宮失火,火勢並不大,很快就撲滅了。
可是,起了火的輕紗飄在了秀女的身上,點燃了她身上的衣物,頃刻之間,就將她燒成了火人,活生生燒死了她?”
見底下跪著的女官正要出來說話,沈檸月輕輕抬了抬手。
“先彆忙著說,本宮心裡有許多疑問,本宮一個個問,你們一個個答。”
“是,娘娘。”
女官們伏跪在地上,料峭的春風帶著冷意吹在身上,點點汗水卻如珠滴灑在身前。
“儲秀宮為何會失火?是意外,還是人為?”
沈檸月過來後派小吉去看了一圈。
她原以為是火燒宮殿,其實並不然,火並沒有多大,隻燒了些家具,熏黑的窗戶。
火勢被控製得很好。
“回稟皇後娘娘,聽與黃姑娘同住一屋的韋姑娘說,黃姑娘愛在屋裡看書,屋裡光線暗淡,許是她將火燭挪到床鋪附近,不小心碰倒了引起的意外。”
領頭的女官此時冷靜地回答道。
與黃鐘靈同屋的秀女是韋甜,韋甜是內定的九皇子妃,何來要害了內定了七皇子妃的黃鐘靈的動機?
兩人之間相處客套又疏離,沒有爭執矛盾。
韋姑娘的話,應當是可以取信的。
“哪來的輕紗飄會飄到秀女的身上?”
“回皇後娘娘的話,是儲秀宮中裝飾用的絲製幔子。”
儲秀宮中的輕紗幔子一條一條垂下來,並沒有實際的用處,都是拿來裝飾用的,又輕又薄,很容易拽壞,風一吹,各色的輕幔就會舞動起來,十分飄逸。
這些幔子每一處的位置和長度,無論風怎麼吹,都絕不會沾到燭火的火星,除非是有人違背規矩,私自挪動了燭火。
“出了事之後,奴婢吩咐下麵的宮人將整座儲秀宮掛著的輕紗帷幔都取下來,都堆在外頭了。”
另一個女官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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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黃姑娘的房門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回娘娘的話,是大敞著的,儲秀宮白日裡,秀女們的房間是不允許闔上的,不曾有秀女壞了規矩。”
“韋姑娘可在?”
“臣女在。”
韋甜咬了咬發白的唇瓣,站出來。
“當時你在屋中嗎?”
韋甜噙著淚微微搖了搖頭。
“臣女當時在前殿和姑姑們說話,爾後聽到了黃姑娘淒厲的聲音,和姑姑們跑過去,就看見黃姑娘她身上纏著火龍,宮人正往她身上潑水,可是沒用。”
韋甜的聲音裡帶著強忍的哭腔,但字字句句清清楚楚,說完了話,她方才泣不成聲。
沒用?
屋門大敞,屋內隻有黃鐘靈一人,並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燒成火人?
“宮正和掖庭令有什麼想法?”
沈檸月轉頭看向一旁管監察法令的宮正和內侍省下屬掌管刑罰審訊的掖庭的掖庭令。
“這火燒得太快了。”
宮正和掖庭令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沈檸月擺了擺手,示意蒲節將其他人都清出去。
“黃姑娘身上應該屬沾了什麼東西,遇見火星就會迅速燃遍了全身,這火極大可能並非意外。”
“這種東西極有可能是——做火折子用的黃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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