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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安低著頭雙手撐地,跪在地上。
三皇子秦明瑾低垂的長睫半掩住了眼睛,眸光沉沉,他不疾不徐地走著,在李仁安身前半步停下,喊了一聲:“外祖父!”
李仁安的目光順著秦明瑾走到跟前的腳一路往上,他眼眶通紅地凝視著秦明瑾有些消瘦的稚嫩小臉,哽咽道:
“微臣拜見三殿下,三殿下近來睡得可曾安穩?您瘦了!”
“外祖父不必多禮,這日頭烈,我們去那邊的水榭說吧。”秦明瑾蹲下來握住了李仁安的手腕,要將人從地上拉起來。
李仁安連忙自己使力爬了起來。
秦明瑾將宮人內侍都打發了,水榭中隻有外祖父孫兩人。
“外祖父,您此去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來,張公公告訴我,父皇對您是十分看重的,您終有一日是要回朝的,待您回朝,六部之中定有您的一席之地,您千萬要保重身體,我需要您。”
沒了外人,秦明瑾的眼淚說落就落下了,一滴一滴的,打在李仁安的心頭上,讓他感到心疼至極。
他可憐的外孫,小小年紀就失去了生母,要獨自在這人心叵測、爾虞我詐的後宮中艱難求生,李仁安卻毫無辦法為他提供庇護。
他現在見不到在後宮中的玉兒,玉兒會不會還遷怒著曦華的孩子,會不會朝著三殿下出手還未可知,要怎麼辦才好?
三皇子殿下絕不能折在玉兒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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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仁安半蹲半跪著緊緊地抱著無聲地泣淚的三皇子秦明瑾,老淚在臉上縱橫著。
“外祖父一定會回來的,三殿下您也要好好的。”李仁安抹了一把眼淚,捏緊了拳頭。
“外祖父,母妃的罪名,證據確鑿,但是我,我依舊不能相信母妃會作出此等......”秦明瑾深吸了一口氣,身體微顫。
“三殿下,是微臣對不起您和美人,我為何要早早地給她相看人家,若不是如此,便不會讓人利用了,害得美人她失去了性命。”
“是誰?”
秦明瑾的臉從李仁安的肩頭抬起,他將人緩緩推開,目光專注地看著李仁安的臉。
李仁安發乾的唇微微顫抖著,嘴裡泛著苦味,吞咽著口水。
“是南熏殿的白選侍吧,有這樣的機會和能力陷害母妃的人,隻能是與她一起長大的親表妹了,外祖父,我說得對嗎?”
“都是外祖父的錯,為何要見她可憐就將她帶回了家養著,結果帶回來一條毒蛇害死了自己的親女兒。”
李仁安閉上眼重重地點了點頭,掩蓋住了幾分心虛和愧疚。
他十分慶幸妻子入宮給女兒陪產雖居住在南熏殿中,但卻沒有倒在女兒的花言巧語之下,莽撞地去告訴曦華,她們姐妹之間身世的真相。
曦華到死都不知道真相,所以在三皇子殿下這,他還是個可以相信的親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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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陸侯白家那邊,該處理了,李仁安眼中劃過一道狠厲的暗芒。
玉兒以後就算告訴三皇子殿下,她才是自己的親女兒,隻會是空口無憑的癔想,他必須是三皇子殿下的親外祖父。
“殿下,您還小,她心機深沉,手段淩厲,最擅長隱忍不發,最後一擊即中。
您不要與她硬碰硬,不要與她起任何的口舌之爭,不要讓她發覺你對她的仇怨。
等微臣從嶺南回來好嗎?微臣一定會幫您的。”
“太久了,外祖父,母妃她一個人寂寞,我現在就恨不得就衝進南熏殿一刀將白選侍的頭砍下來。”
“美人她身為一個母親,在她心中,您才是最重要的,您一出生,微臣與夫人她都要排在您的後麵的,沒有什麼比您的安危更重要的了,殿下,您要穩住,不能著急。”
“我說的是氣話,您彆擔心,我沒那麼蠢。”秦明瑾麵無表情道。
“微臣這有一件您聽了或許會好受些的事。”李仁安撫摸著秦明瑾的臉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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