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用力在他小腿踢了一腳,“你流氓。”
周子安低頭悶笑一聲,“好心當成驢肝肺,我隻是聽鎮上人說,這鄉下愛鬨一些不乾淨的東西,擔心你害怕,結果你倒好,那我走。”
他說著拉開門出去。
冬兒本來是不怕的,不知道是外麵起風還是受了他剛才說的話的影響,還沒脫衣裳,就覺得後背一陣冒冷風。
加上停電,屋子裡即便有手電筒照著依舊有很多陰暗的死角,她抬頭看了眼,越看越邪乎。
不等周子安走出五米,冬兒已經從屋裡衝了出來,一把拉住他衣袖。
周子安回頭看她。
冬兒不肯承認自己害怕,也不說話,就低著頭,一直拉著他的衣角。
周子安心裡失笑,用力在她頭上揉了一把,“行了,天有點兒黑,我突然還有些害怕呢,潘冬兒同誌能讓我進去待會兒唄?”
冬兒咬唇笑,“行吧,看在你這麼膽小的份兒上,我就勉強收留你一會兒。”
兩人這才一前一後進了屋。
冬兒的宿舍算個小套間,不大,裡麵是個小雜物間。
周子安給她把盆放到了裡麵,自己就在外麵坐著。
雖然隔著一堵牆,但是總共也就十幾平米的房間,冬兒不管是脫衣裳還是進水裡,聲音都是清晰可聞,一切都像是在周子安耳邊做的一樣。
紐扣崩落的聲音格外清脆,周子安原本交疊的雙腿驟然繃緊,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要在這裡陪著她了,這不是活受罪嘛。
外麵的男人燥熱難耐,屋裡的冬兒也沒好到哪裡去,雖說有個大活人陪著她不至於怕黑怕鬼了,但卻是另一種異樣。
因為緊張,她邁進澡盆的時候膝蓋磕在了邊緣,悶響聲嚇得她一個瑟縮,安靜的小屋子裡,她似乎都能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冬兒,摔倒了嗎?”屋外的手電筒燈光變換了個角度,冬兒能從忽明忽暗的光影裡看到他從椅子上立了起來。
身影被拉得很近,長身玉立,似乎她稍微一伸手就能碰得到。
聽到他的聲音,冬兒急忙低聲回道,“沒事。”
周子安的手抵在門板上,喉結上下滾動吞咽著滿屋曖昧的水聲,說出的話都帶著輕微顫抖,“水涼嗎,要不要我給你換水?”
隔著一堵牆,他聽到了冬兒撩動水花的聲音,他都能想象到她潔白無瑕的肌膚掠過水麵,劃出的一圈圈漣漪,漣漪不止在水中波動,更像是羽毛,一根根撩撥他本就躁動的心。
“二哥。”冬兒輕聲喊他,周子安垂在褲邊的手猛地收緊,“嗯,我在。”
冬兒聲如蚊呐,她進去才想起來剛才過於害怕,自己連一件換洗的衣裳都沒帶,之前的衣裳都沾了泥水,完全不能穿了。
“你能幫我拿衣裳進來嗎,就在床上,我已經找出來了。”
周子安咽了下口水,“好。”
床上整整齊齊擺放著一件淺杏色的連衣裙和一套內衣褲。
粉紅色的碎花小褲褲,看得周子安臉紅心跳。
他指尖挑起那少得可憐的小布料,捏起來走到門口,伸手往裡遞。
看不到冬兒具體在什麼位置,他隻能憑著感覺伸到一個位置,殊不知冬兒赤裸著全身不好有太大的動作,兩人的方向還隔著很遠的距離。
一直這麼僵持著也不是辦法,冬兒乾脆狠了狠心,想著周子安反正也不會進來,她即便是出去先拿著衣裳應該也沒什麼的。
所以她小心翼翼從盆裡邁出一條腿,這一邁,撩動水聲的動靜格外大,外麵的周子安身子一怔,手也條件反射往下耷拉了一下。
冬兒嚇一跳,腳下打滑,直接朝旁邊摔。
腰被人抱住,她整個人也被裹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裡,驚慌失措的她緊緊抓著周子安的衣襟,等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什麼模樣的時候,她臉“唰”的通紅一片。
周子安的眼睛不受控製的停放在某個位置上,眼底是厚重的欲念。
他一開口,聲音都是啞的,“冬兒。”
周子安的身體壓下來時,冬兒的整個身體已經快要貼到冰涼的牆壁上,是他的一隻手墊在她後背。
另一隻戴著腕表的手滑過她滾燙的臉頰,像是散發著某種極其危險的訊號一樣,他指腹輕輕抹過她唇,臉,“看著我。”
冬兒輕輕抬起頭,他深不見底的瞳孔就要將她吞沒,強大的男性荷爾蒙籠罩在她周圍,幾乎要將她淹沒。
隻一瞬,她便重新把頭埋進了他胸口,認真數著他胸前的衣扣,心跳聲震耳欲聾。
周子安忽然低頭,鼻尖擦過她泛紅的耳朵,冬兒顫了顫,偏頭躲開,“給我衣裳。”
“躲什麼?”男人呼吸掃過她脖頸,激起一陣陣顫栗,黑暗中除了視覺,各種感覺都被無限放大,冬兒連呼吸都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
偏周子安不依不饒追著她,即便是什麼都沒做,可這樣的氛圍,偏偏比做了什麼還要讓人悸動不安,冬兒感覺自己應該是剛才洗澡時間太長,導致現在大腦有點兒缺氧,完全不會思考了。
在周子安麵前,她永遠像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指尖觸碰到身後的牆,冬兒用力抓緊,周子安緊繃的大腿肌肉壓在她腿上,讓她再也躲避不開,男人的唇擦過她顫抖的眼皮,停在她鼻尖上,“冬兒。”
他每喊一聲,冬兒的神經就緊繃一寸。
窗外忽然炸響一聲驚雷,冬兒身子瑟縮,腰被人狠狠箍進了懷中,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周子安直接托著她的腰將人抱到了床上,閃電打在屋裡,突然的光亮,照亮了兩個人眼底的神情。
驚慌,緊張。
渴望,凶猛。
周子安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低頭覆了上去。
他的手滑過冬兒的鎖骨,一路往下,按在腰間,兩人水深火熱箭在弦上的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敲門聲,一個女聲傳進來,“小潘睡了嗎,有一個京城的萬浩同誌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