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多虧了這位小同誌。”老哥倫布表示了衷心的感謝。
他身後人拿出一份文件,老哥倫布親手遞到章芷蘭手上,“這個協議,章小姐看看,沒問題的話,就直接簽字吧。”
章芷蘭找不著北,看了陳星淵一眼,陳星淵示意她打開看看。
竟然是哥倫布家族主動擬定的和章家的戰略合作協議!
“章小姐覺得有問題?”
章芷蘭激動的語無倫次,“沒問題,沒問題,我這就簽。”
哥倫布的孫子和孫媳親自送章芷蘭二人離開晚宴,金發碧眼的年輕姑娘拉著章芷蘭的手連連道謝,“小蘭,你就是我們的貴人。”
車子開出莊園很長一段路,章芷蘭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沒錯。
這太夢幻了。
她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竟然拿到了這麼重要的合約,有了這份合約,章家就有救了。
章芷蘭想現在就飛奔到章家,讓父母看看,他們終於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
“領導,你為什麼喊哥倫布趙叔?”
老哥倫布原名趙威。
華國人。
後來出國闖蕩,一手創辦了享譽國的哥倫布家族。
他曾經和陳家老爺子是老同學,年輕的時候兩人關係不錯,陳星淵來之前特意找陳老爺子給趙威打過電話,說明了來意。
陳老爺子在電話裡告訴陳星淵,讓他放心,他這張老臉還是有點兒用的,趙威不管怎麼說都會賣他這個麵子。
“所以說,我們來晚宴隻是走個過場,這合約本來就可以拿下?”章芷蘭同誌還在以為是自己的臨時救場,讓哥倫布心生感謝,所以把合約給了他們。
她當時太過激動,完全沒考慮,哥倫布是怎麼知道她的來意的。
原來是陳星淵早就給哥倫布打過招呼了。
陳星淵看著麵前明顯泄了氣的姑娘,將人摟進懷中,“老爺子的麵子他是會給,但最終的協議內容卻是因為你的排憂解難。”
章芷蘭盯著他的眼睛,她現在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要讓她上場了,他早就對一切運籌帷幄,卻願意把錦上添花的表現交給她,讓她知道自己對這件事付出並且得到了正麵的反饋。
他沒有因為愛她而折斷了她的翅膀,讓她失去自我價值,而是給她搭橋,鋪好資源,引導她按著自己的節奏一步步取得成就。
哪怕一個微小的成功,也有她的努力,章芷蘭感動於他的包容和周到,主動攬住了他的脖子,“謝謝你星淵。”
陳星淵目不斜視,“敷衍。”
章芷蘭“吧唧”在他側臉親了一下,“這下呢?”
陳星淵臉上有了些笑意,“還不夠真誠。”
章芷蘭乾脆坐直了身子,雙手乖乖放在膝蓋上,小學生一樣不再看他,“那你說怎麼謝。”
陳秘書長側目看她,“我說什麼你都答應?”
章芷蘭聲如蚊呐,“嗯。”
兩人回了章家,章芷蘭迫不及待把合作協議給了章掖,章掖簡直不敢相信,以往章家即便是風生水起的時候,哥倫布家族可能會多看他們一眼,可現在章家麵臨這樣的困境,對方卻願意施以援手,章掖差點兒感動哭了。
“小蘭,星淵,謝謝你們。”章掖就差給他們鞠躬了。
“爸,你跟我們客氣什麼。”
章掖搖頭,“不是的小蘭,爸是替章家所有員工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章家很有可能養不起他們,他們就要麵臨下崗失業,再就業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為了慶祝拿到協議,章掖心情大好,特意讓章芷蘭媽媽多做了幾道菜。
他拉著陳星淵非要喝上幾口,“國外人都時興喝葡萄酒,還是咱們華國的白酒夠勁兒,來星淵,陪章叔喝幾杯。”
大家都高興,不想掃興,結果就是張掖拉著陳星淵不停地勸酒,平時很懂酒桌文化的陳星淵,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顯得有些木訥,章掖敬一杯,他就喝一杯,來者不拒。
不隻是這樣,到了後麵,兩個人互敬,陳星淵喝得臉頰微紅,章掖拉著他喊好女婿,他也沒閒著,喊了好幾聲爸。
兩人是父慈婿孝。
要不是章芷蘭媽媽攔著,章芷蘭都怕他們喝到半夜去。
章子晉和章芷蘭媽媽給章掖扶回了屋子,章芷蘭拉著陳星淵回屋睡覺。
“你乾什麼和我爸喝那麼多,我都怕你傷口有影響。”章芷蘭給陳星淵扶到床上坐好,她進了洗手間給他擰了溫毛巾擦臉。
陳星淵握住她的手,“小蘭,我高興。”
章芷蘭也笑,“知道,我也高興。”
陳星淵搖頭,“不小蘭,你不知道。”
章芷蘭隻以為他喝多了,陳星淵第一次在她麵前顯得像個孩子樣,“我高興,他們接納了我,我來之前猶豫忐忑,怕他們覺得我不是好人,小蘭,我害怕。”
他聲音帶著輕顫,“我怕我們的感情不被你家人認可,好在,他們接納了我。”
他說完還釋懷一般輕笑了一聲。
章芷蘭後背卻猛地僵住,捧著他臉的手也動彈不得,她看著眼前眼睛有些紅紅的男人,心裡說不出的心酸。
很多時候她都以為這段感情是不平等的,是她自己沒有安全感,在擔憂,在害怕。
而他總是可以遊刃有餘拿捏她的情緒。
可這一刻,她才清晰感受到,好多他無法宣之於口的感情,在他內心深處占據了這麼大的空間。
他也在擔憂,同樣在害怕。
章芷蘭的心臟猛地跳動,一顆心仿佛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眼淚從眼眶不自主滑落,掉在陳星淵手背。
滾燙。
熾熱。
他像慌了神的孩童,慌忙抬眼安慰她,“小蘭不哭。”
陳秘書長笨拙地拿著手中的溫毛巾給她擦眼淚,“乖,不哭。”
章芷蘭一把扯掉他手中的毛巾,將人推倒在床上,翻身便覆了上去,“陳星淵,你這個討厭的家夥。”
喝多了的陳秘書長顯得很乖,“我討厭,那你懲罰我吧。”
“我不懲罰你,我要…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