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怎麼在這兒?”陳老太一臉驚訝,連帶著被她一大早喊來的村支書都有些詫異,“這就是你說的那位同誌?”
陳老太還是不敢相信,“我問你呢,你為什麼在這兒?”
李國慶冷臉看她,“跟你有關係?”
陳老太一噎,她猛地回頭看陳燕,“那床上的男人是誰?”
陳燕父母這個時候也跑過來,“媽,看到小亮了嗎,一大早這孩子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還等著他給他妹妹做主呢,一天就知道混,也不看看正經事。”
這話一出口,陳老太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想到什麼,她急忙要往外趕院子裡的人,可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村裡都是些愛看熱鬨的,不等他們陳家有什麼反應,村民們已經湧了進來,陳燕急忙捂著被子躲起來,被子全部被她拉到了自己身上,躺在她身邊還在呼呼大睡的陳亮就這樣被露了出來。
小雞仔似的物件,還有些支棱著。
陳老太隻覺得天都塌了。
陳亮和陳燕怎麼會,怎麼能,怎麼敢!
陳家徹底沒臉了,本來還想著賴上李國慶,結果被全村人看了笑話,陳燕鬨著不活了要尋死,陳亮睡得跟死豬一樣被陳老太一盆涼水給潑醒了。
村民們白天上工有了說不完的閒話。
陳老太坐在院子裡,差點兒氣沒喘勻實,一頭栽進院子裡的水井裡麵。
“造孽啊,造孽。”她拍著大腿,這下好了,陳燕不僅不能嫁給李國慶,就連十裡八村怕是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對象了。
和自己親哥哥搞到一起,這要是傳出去,陳家怕是要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的。
陳燕有些哀怨盯著陳雙巧,“是你對不對,是你害我的。”
陳雙巧看她倒打一耙,“我好好在自己房間睡覺,怎麼會害你,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你和陳亮怎麼會搞到彆人屋子裡去了,還真是餓了。”
陳燕眼睛猩紅,“陳雙巧,你這個賤人!”
她話剛說完,陳雙巧一個巴掌扇在她臉上。
“你敢打我。”陳燕揚起手還沒來得及還手,李國慶握住她手臂用力一推,陳燕往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陳老太腿上,腳跟重重踩在她腳麵上,疼的陳老太嗚哇亂叫,“一個兩個都是討債貨!”
“要想拿到錢,現在帶我去我父母的墳上。”
陳家人惦記她的錢,還不敢和她弄得太僵,陳老太喊了陳雙巧大伯,引著他們往祖墳上去。
陳雙巧父母的骨灰被人從部隊帶回來,就埋在祖墳旁邊兩個小墳堆裡麵。
孤零零的,顯得那麼無依無靠。
“偌,那邊那兩個就是。”
陳雙巧看到麵前蕭條的景象,眼淚就掉下來,她父母為國捐軀,本應該受人尊敬愛戴,可是陳家拿著夫妻二人的撫恤金,卻如此苛待他們,如今還拿他們二人的骨灰威脅陳雙巧,陳雙巧恨不能把陳家這一家子碎屍萬段。
骨灰被挖出來,陳雙巧將兩人的骨灰緊緊抱在懷裡,陳老太覺得什麼地方不太對勁,“行了,現在人你也見到了,把錢拿出來吧。”
“錢,什麼錢?”
“你個浪蹄子,不會是想反悔吧,說好了讓你見了骨灰,就把錢給我們的。”陳老太氣極,李國慶沒賴上,錢總不能再跑了吧。
“你們這些吸血鬼,還想要錢,我勸你們還是多要要臉的好!”陳雙巧心裡氣憤不已,怪不得周允禮之前找人偷偷打探過好幾次陳向華兩口子的墳都沒找到,原來這陳老太單獨把他們兩個放在這種荒郊野嶺裡。
該死!
陳老太一看上當了,“你這個賤人,敢誆老娘,老大,把她手裡的東西搶過來!”
陳雙巧大伯二話不說要去搶骨灰,人還沒靠近,就被李國慶攔了下來,“不想死的就滾開。”
“好啊你,找人回來欺負自家人,你好樣的。”陳老太咬牙切齒,“今天你們兩個誰也彆想走出這個村子。”
她剛說完,陳亮帶著十幾個小混混趕了來,“賤人,敢戲弄老子,今天不讓你們吃點兒苦頭,真不知道這一片誰說了算。”
“亮哥,這就是你那個堂妹?”小混混一臉淫笑,盯著陳雙巧的眼睛都在放光,李國慶皺眉,將陳雙巧遮了個嚴嚴實實。
他左右動了動脖子,“一起上,老子好久沒活動筋骨了。”
“行啊小子,吹什麼牛逼。”
李國慶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骨灰盒上麵,“彆讓嶽父嶽母看到我這樣子,巧兒,往後站。”
對麵十多個人,李國慶就自己一個,陳雙巧有些後悔自己讓他來趟這趟洪水了,“國慶哥,你當心。”
“放心,就這幾個小雞仔,不夠我活動的。”
小混混一擁而上,李國慶毫不費力在十幾個人中周旋,不一會兒,那些牛逼轟轟的小混混就被打的滿地找牙,哀嚎連天。
陳老太和陳家人被李國慶這陣勢嚇得縮在一起,“陳雙巧,你這找的是殺手吧。”
太可怕了。
李國慶動了動身子,“記住了,老子是軍人,在戰場上以一敵百的華國軍人,你們麵前這兩個人。”
他指了指骨灰盒,“曾經也是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人物,沒想到犧牲後卻被你們這些狼子野心的人如此苛待,簡直畜生不如。”
他牽過陳雙巧的手,十指相扣。
同一時間,不遠處響起警車鳴笛的聲音,為首的警車裡跳下一個中年男人,一路小跑到李國慶跟前,恭敬朝他敬禮,“李處長,您來也沒打招呼,我這收到消息才急忙趕過來,太失禮了。”
李國慶抬抬手,“這些人,你看著處理吧。”
來人是縣城警局的局長,李國慶剛到縣裡就給那邊去了電話,陳家人隻虐待軍人遺孤這一條罪名,就夠他們受的。
還想拿他嶽父嶽母的撫恤金,做夢吧。
局長要請李國慶和陳雙巧在縣城吃個飯,李國慶婉拒了,他知道陳雙巧心裡惦記著安頓父母,兩人又連夜趕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