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陳星淵果斷搖頭,“從未。”
“你沒騙我?”
女人有時候是很奇怪的生物,即便她們知道對方是愛自己的,可就是要不厭其煩千百遍的向對方確認這件事。
陳星淵一臉深情,“小蘭,沒有人會為了路上的任何一朵花,而放棄自己親手養大的玫瑰。”
章芷蘭撇撇嘴,轉過身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肯定難看死了。
陳星淵將她的身子掰正,“小蘭,我是說,這輩子我隻栽到你手裡了。”
“所以你後悔了?”
“不,我認栽。”
章芷蘭就嚎啕大哭,這些日子的委屈,崩潰,恐懼,失落,悉數化為眼淚發泄出來,她覺得自己這輩子的眼淚都要在這一刻哭乾了。
陳星淵一時著急,徒手給她擤鼻涕,章芷蘭哭得太過用力,鼻子裡直接擤出一個鼻涕泡。
……
突發的狀況,章芷蘭同誌尷尬死了,陳星淵嗓音含笑。
章芷蘭就打掉他的手,“你嫌我醜。”
陳星淵突然起身進了臥室,她以為他是真的嫌棄自己哭得難看,結果他從背後拿出一麵鏡子遞到她麵前,“看看誰跟花貓似的。”
章芷蘭咬著牙去推他,“煩不煩。”
陳星淵拿了溫毛巾給她擦臉,鼻涕眼淚擦得乾乾淨淨,“不醜。”
“我看你精力挺足的,哪裡需要彆人照顧,等下你就搬回你家裡去。”章芷蘭從他手中奪過毛巾,口是心非道。
她話幾乎是剛說出口,陳星淵就低頭壓住了她,章芷蘭抿著唇,手習慣性攀附在他肩膀,男人把頭埋在她頸窩,用力吸了一口。
全身酥酥癢癢像過電一樣,章芷蘭渾身打顫。
陳星淵箍著她的腰將她帶倒在沙發上,他常年健身跑步,背部肌肉雄渾緊繃,箍著她纖腰的手臂結實有力,章芷蘭的喉間不自覺溢出幾聲婉轉低吟。
出院的時候,醫生有偷偷交代陳星淵,說他腹部受了傷,不能做太過親密的舉動。
這舉動當然是指成年人之間那點兒事。
章芷蘭心裡憋著氣,有意不讓他好受,她手指剝開他本就虛虛遮著的衣襟,食指在胸前慢慢畫圈,眼窩裡還有半乾的眼淚兒。
柔情似水的模樣,越發刺激男人骨子裡的獸性。
越是位高權重的男人,占有欲一旦起來,劣根裡的破壞欲和摧毀欲就越強烈。
陳星淵手指鉗住她下巴,章芷蘭被迫承受他的強勢,眼尾一滴眼淚兒要掉不掉的,晶瑩剔透,美不勝收,男人的手用力在她腰間捏了一把,“學會折騰我了是嗎。”
話落,吻也跟著落下來。
不再是淺嘗輒止的蜻蜓點水,而是越來越具攻擊性的占有,章芷蘭半夢半幻間,腦子有些空白,她恍惚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玩過火了。
“不行。”她雙手推在他胸膛,“醫生說你不行。”
陳星淵眼底一暗,用力將她翻轉過去,從後背一路俯身吻下來,“小蘭,男人可不能說不行。”
“我是說你的傷口…”她後麵的話被陳星淵堵回了喉間。
他強迫她轉頭和他接吻。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沙發上到了床上的,更不知道陳星淵是什麼時候換了床單的,隻知道中間很長的時間,她都像是做夢一樣,羞澀,興奮,情難自已。
章芷蘭覺得那不是她自己,她絕對不會發出那樣的聲音,喊出那樣的話。
最重要的是,她更不敢相信,陳星淵那樣身份的男人,竟然甘心……
男人從衛生間出來,盯著床上煮熟蝦子一樣的女人,歪頭悶笑,他掀開被子從身後擁住她,“舒服嗎?”
章芷蘭閉著眼裝睡,太難為情了。
陳星淵知道她沒睡著,濃密的睫毛還在不停地抖動,他惡趣味似的在她耳邊低語,“小蘭不問問我剛才去衛生間做什麼了?”
章芷蘭用力閉著眼。
“漱口。”
章芷蘭覺得自己以後沒辦法認真麵對他這張臉了。
那樣硬朗英氣的男人,竟然能說出這麼厚臉皮的話,虧得她以前還覺得他和外麵那些人形容的一樣,嚴肅冷厲,不近女色。
狗屁。
他百分百純色!
陳星淵難得醒來晚一次,從臥室出來,家裡隻剩他和劉姐,“先生,小蘭天剛亮就起來了,匆匆忙忙吃了口飯,說電視台有重要工作。”
劉姐搖了搖頭,“小蘭這孩子太敬業了。”
隻有陳秘書長本人才知道,章芷蘭到底是敬業,還是故意躲著他。
他心裡失笑,心情大好。
就連章芷蘭撿回來的那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星星”,他都覺得沒那麼礙眼了。
好心情地拿了食物喂給它,一臉得意,“還跟不跟我爭寵了,小東西。”
小狗跟聽懂人話似的,衝他“汪汪”叫了兩聲,陳星淵拎起它後頸,“不服?”
小狗繼續“汪汪”叫,陳星淵剛想教育它兩聲,小狗一臉無奈,身子一抖,“嘩”一下。
尿了。
陳秘書長後知後覺。
生無可戀。
果然狗還是不能太給它臉。
陳星淵想起章芷蘭之前每天都會帶小星星下樓遛彎兒,可能是今天出門太過著急,一時給忘了,他換了衣裳,牽著它下樓。
一人一狗,誰也看不上誰。
明明是一家子,卻把狗繩撐到了最大直線距離,離著老遠。
一大早到了電視台的章芷蘭還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人狗大戰,她也沒心情想那麼多,因為她發現有人竟然比她到的還早。
段雅潔哭得眼睛都是腫的。
“雅潔,出什麼事了?”章芷蘭給她倒了杯水放在手邊,“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雅潔,彆自己憋著。”
“芷蘭,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趴在桌子上,哭得傷心欲絕。
章芷蘭擁住她肩膀,“雅潔,到底怎麼了,你彆嚇我。”
段雅潔一句完整的話還沒說出口,電視台外麵忽然一陣騷亂,陸陸續續上班的同事們都在圍觀,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手裡拎著一把刀衝了進來,“你這個賤女人,你給老娘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