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芷蘭看他笑,後知後覺,自己這種無理取鬨的舉動,不但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反倒是有些撒嬌的意味。
她有些氣惱從他身邊擠過去,頭發上的水順著發尾滴到他肩頭,陳星淵微微蹙眉,下意識握住她手腕,“又不把頭發擦乾。”
“不用你管,我…喂,你做什麼。”
毛巾被蓋在她頭上,陳星淵貼著她,一點一點溫柔地給她擦拭未乾的長發,“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
巴掌大的臉被全部遮住,隻留下她不滿意仍舊在嘟嘟囔囔的櫻唇。
陳星淵視線往下,章芷蘭唇角上殘留的一點兒未洗乾淨的牙膏漬,在白皙肌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突出。
他的目光被吸引,鬼使神差地伸出拇指,輕輕撫上她的嘴角。
陳星淵的聲音不自覺低啞幾分,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章芷蘭的耳畔,章芷蘭身子往後想要躲開,卻被陳星淵托住了下巴。
他的拇指在她唇角輕輕一抹,將那點兒牙膏漬抹去,可他的手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順著她的嘴角緩緩下滑,摩挲著她的下唇。
空氣中仿佛有電流在“劈啪”作響,陳星淵的眼神愈發深邃,他的視線定在章芷蘭的唇上,喉結上下翻滾。
頭低下來的一刻,章芷蘭一把掀開了毛巾,用力在他胸前一推,大大的眼睛就那麼直愣愣望著他,眼底毫無情欲,“陳秘書長這是做什麼?”
陳星淵尬在原地,他清了清嗓子遮掩,“抱歉,情不自禁。”
章芷蘭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的瞬間,她聽到自己如鼓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為什麼明明沒有任何的記憶,可就在剛才那一刻,她卻明顯感覺到自己在心動,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反複拉扯著她。
“小蘭,我們談談,好嗎?”
“我不認為我和陳秘書長有什麼好談的。”章芷蘭把自己的衣裳從衣櫃裡都拿出來,一件一件開始打包。
“你這是做什麼?”
“既然這是陳秘書長的家,我攔不住您來去自如,我走。”
她要搬家。
陳星淵眉頭皺得很深,“你以為搬家就能解決問題?”
“至少我不用看人臉色,寄人籬下的日子,到此結束。”
反正她早就有搬家的打算,章芷蘭雖然對他們的過去一無所知,但是她總感覺,離這個男人遠一些,對自己有利無弊。
“非要說這種難聽的話嗎?”
“陳秘書長不會是領導當習慣了,所以聽不得實話了吧。”
劉姐買菜回來,陳星淵已經離開了,章芷蘭打包好了大包小包,催著劉姐去收拾,“您彆忙活了,咱們明天一早就搬家。”
怪不得剛才陳先生下樓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劉姐也沒敢過問,隻陳星淵吩咐她,“不管她要搬去哪裡,您跟著便是,薪水我照付。”
劉姐聳了聳肩,現在年輕人的感情越來越複雜了,回想起她那個時候,女人沒資格任性,男人更不會哄著。
兩個人可能到死都不會有什麼感情,純粹就是搭夥過日子。
陳星淵從章芷蘭這裡出來,去了趟周家。
陳雙巧從深城回來後,正激動地給家裡人分禮物。
“先說好了,誰也不能嫌棄。”
她挑的電子表,家人人手一塊,夏卿卿和藍蝶是女士款,周允禮周子安和陳星淵,以及陸懷川是深色係的男士款。
“這電子表還挺精致。”藍蝶第一次收到自己小閨女送的禮物,愛不釋手,戴在手上來回翻看。
“我們巧巧長大了,本事越來越高。”周允禮也一臉欣慰,當初他毅然決然要把戰友的孩子帶回家撫養的時候,身邊不少反對的聲音,這麼多年,兩個女娃一起長大,相互陪伴。
如今巧巧又這麼有出息,他這個老父親心裡很舒服。
“爸媽,這才哪到哪,這次去深城,我可是發現了不少商機。”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都在放光。
夏卿卿和陸懷川的是一對兒情侶款,款式一樣,就顏色不同,雖然陸懷川有更貴重的勞力士,但是這一款,意義不同。
和他媳婦兒戴一樣的東西,陸師長比誰都美。
“聽說路上遇到點兒麻煩?”陸懷川問了一嘴。
陳雙巧就把火車上的事情都和他們說了,藍蝶聽完就有些擔心,“你說你一個小丫頭,背著這麼多東西,萬一再碰到個壞人可咋整,下次可不能這麼整了,讓你二哥陪你去。”
“媽,您放心吧,那邊都打點好了。”想起李國慶安排的人,陳雙巧有些不好意思跟家裡人說。
周子安是個機靈的,他瞟了一眼陳雙巧帶來的裝手表的包,裡麵還有一個盒子,他一把拎起來就要看。
陳雙巧急忙去搶,“二哥,你做啥,彆摔壞了。”
周子安打開盒子,一臉意味深長看著她,“嘖嘖嘖,小丫頭片子,我看這塊兒可是比你二哥這塊兒更貴啊。”他湊到陳雙巧身邊,“咋著,想送給誰?”
陳雙巧耳尖一下就紅了,“不送給誰了,打算賣的。”
“你哥看著你長大,還敢撒謊。”周子安打定主意跟她鬨,陳雙巧怕弄壞了,隻好乖乖交代,“這是給國慶哥的,這次在火車上要不是他,我也不能這麼順利,就是單純的感謝人家嘛。”
“早說啊,你哥還以為你有相中的男同誌了,白高興一場。”周子安自然是和李國慶很熟的,大塊頭,性格和陸懷川不相上下,不是個好惹的,他可不希望他妹妹和那個家夥有什麼瓜葛。
周子安不懂,夏卿卿和陸懷川卻看出了不同尋常。
回家的車上,兩個人閒聊,“阿川,國慶有和你提起過他和巧巧的事嗎?”
“他那點兒心思恐怕全世界都能看得出來。”
陳雙巧倒是也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紀,李國慶自然是很好的人選,夏卿卿突然盯著陸懷川一臉狡黠,“不如我們…幫他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