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卿下巴點了點對麵,周子安這才發現被燙到的是孫悅可,“傷到了?”
語氣輕鬆了很多。
孫悅可眼淚兒掉下來,還在替夏卿卿說話,“子安哥,你彆怪卿卿,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是她故意把熱湯灑在我手上的,千萬不要因為我傷害了你們兄妹的感情。”
周子安:“好,不會的。”
夏卿卿看她哥這大直男反應差點憋出內傷。
而她忍著笑的模樣落在孫悅可眼裡更像是嘲笑一樣。
周子安找服務員拿了冰塊給孫悅可敷上,她淚眼朦朧的樣子看得夏卿卿都有些不忍,本來想拿出自己的特製藥給她用一用的,但是後來想想還是算了。
既然她這麼豁得出去能自己用熱湯澆自己,夏卿卿出手,豈不是浪費了她這一番表演。
由於孫悅可手確實紅的厲害,而且邊緣起了些小水泡,周子安沒辦法隻好帶她去醫院上藥。
上車之前,夏卿卿喊住他,周子安關上車門,兄妹兩個在外麵講話。
“二哥,你真的要和她在一起?”
周子安挑眉,“怎麼著,我妹妹瞧不上?”
“又不是我娶,我瞧不上重要嗎?”
“當然重要,你在你哥這永遠有一票否決權。”兩人在外麵談話,車上的孫悅可眼睛就沒離開過他們,試圖從口型分析出對方有沒有背著她說一些不三不四的話。
“二哥,我就想問問你,冬兒呢。”她開門見山,之前是和陳星淵談章芷蘭,沒想到現在又輪到在周子安麵前說冬兒。
明明她最小,卻操碎了這兩個哥哥的心。
周子安眼底一閃而過的異樣,隨即又是無所謂的態度,“冬兒怎麼了?”
“你知道我說什麼的二哥,冬兒對你…”
“卿卿。”周子安突然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你哥是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嗎,我還沒玩夠,冬兒跟了我,才是害了她。”
他不想結婚。
夏卿卿就沒再說彆的,隻是朝車上看了一眼,“得,那你趕緊走吧,再晚了我怕人下來撓我。”
她轉身就走,一點兒沒猶豫。
周子安嗤笑一聲,抬腳上車。
“子安哥,你們聊什麼了?”孫悅可捂著自己的一隻手,疼的涼氣倒吸還忍不住想要打探他們的聊天內容。
周子安一腳油門下去,唇角微揚,眼睛裡帶著壞笑,“誇你漂亮。”
孫悅可一臉嬌羞,“你亂開我玩笑。”
“怎麼,你覺得自己難看?”周子安側目看她,孫悅可低頭臉頰微紅,“你還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
周子安輕笑一聲,目視前方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消失的乾乾淨淨。
吃完飯,夏卿卿又去了趟潘家,冬兒讓傭人給她裝了很多吃的和用的,“廣城比較悶熱,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這裡麵放了你平時愛吃的東西,我讓廚房多做了一些,都給你帶上了,路上可以吃。”
“要是到了廣城吃不習慣那裡的東西,就打電話給我,我找個廚子過去給你做飯。”
夏卿卿看著麵前明明一臉稚嫩,卻心思成熟全方麵操心她起居生活的冬兒,心裡暖暖的,算了,是她二哥沒這個福氣。
“好了冬兒,彆忙活了,有阿川照顧我,倒是你,我不陪在你身邊,你自己萬事小心,有什麼事可以跟韻姨商量著來,實在解決不了的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莊韻笑得溫柔,“好了,卿卿隻是去趟廣城,怎麼你們兩個搞得這輩子再也不見麵了似的。”
她剛做好甜湯,每人盛了一碗,“溫度剛好,嘗嘗。”
冬兒掉了幾滴眼淚,夏卿卿看得也難受,兩人擁抱住彼此。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每一次的分彆都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聚,“不管是廣城還是京城,交通這麼發達,隻要想見麵,我們隨時能見到,彆難受了。”
冬兒點頭,這段時間不管做什麼事都有夏卿卿陪著她給她出主意,像是她的主心骨一樣,這主心骨突然要離開,她隻是不適應罷了。
末了,夏卿卿拉住冬兒的手,“冬兒,二哥的事…”
冬兒微笑搖頭,“卿卿,我和你一樣,希望二哥幸福。”
夏卿卿就知道,冬兒是個通達的人,她有自己要做的事,感情不會是困住她的枷鎖,她是蒼鷹,注定要騰飛在高空。
離開之前,夏卿卿和陸懷川去了趟醫院看東子。
東子在印國受傷之後,夏卿卿給他做了手術,封月一直陪在他身邊照顧。
夏卿卿和陸懷川去的時候,封月正在床邊喂東子喝水,東子那眼神都快長在封月臉上了,黏答答的。
“咳咳。”陸懷川清了清嗓子,“我和卿卿來的不是時候?”
東子偷笑,封月則是突然臉紅了,“川哥,你說啥呢,大白天的!”
夏卿卿也笑,看來這東子受傷也不完全是壞事。
“嫂子,你來的剛好,東子的主治醫生有些問題不確定,想要谘詢你一下,我們去趟醫生辦公室?”
夏卿卿和封月出去,東子梗著脖子看了看外麵,朝陸懷川伸手,“川哥,帶煙了不?”
這麼多天,封月看得緊,他煙癮上來忍得難受。
陸懷川從褲兜掏出一盒中華給他扔在床上,“悠著點兒。”
東子眼睛都亮了,“還得是我親哥啊。”
磕出一支煙點上,東子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活過來了,“川哥,說實話我挺感謝嫂子的,要不是她橫刀奪愛,小月也不會遠走他鄉,如今更不會對你斬斷青絲,那也就沒我什麼事了。”
他從小稀罕封月,可封月隻看得到陸懷川。
陸懷川冷他一眼,“放您娘的屁,不會說成語就彆硬說。”
東子嘿嘿笑,“是,我沒文化,在嫂子麵前,誰也排不上號。”
陸懷川雙腿交疊坐在病床邊,東子給他捏了一支煙,“來根。”
“好好對小月,咱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小子要是敢負了她,大院那幫人都不會饒了你。”
“川哥,這話都不用你說,我從小惦記的人,就是委屈了我自己,也不會委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