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女人地位比男人低一頭,到今時今日,依然是這樣,章芷蘭想要進電視台工作,不隻是為了自己,她也想要為所有女性爭一口氣。
她想要給眾人證明,女人並不比男人差,相反的,女人要背負生育之痛,教育孩子之難,養育父母之責,同時這個社會還要求女人能自食其力。
如此苛刻的條件,男人隻需要養家,甚至都養不好。
有多少男人遊手好閒,不體貼女人,反倒一輩子怨懟。
章芷蘭想要為女性爭取更多的權利,不隻是從她自身證明,更是要把權力握在手裡,將來可以為更多同性講話。
家暴,是她第一要反對並且深惡痛絕之事!
她不知道王燕妹夫的身份,但是從王晴的反應和他們剛才的談話內容,她可以猜一個大概,對方有些社會地位。
隻是沒想到,這麼巧的,晚上吃飯的時候,就再次遇到了。
陳星淵最近頻繁往來京城和海城,事關京城建設,彆人去,魏建德不放心,剛從海城回來,家都沒回,直接來了電視台。
五月份的風已經開始回暖,章芷蘭剛從電視台出來,就看到那輛熟悉的京a牌照的紅旗車,打著雙閃停在不遠處。
心跳驟然加快,腳步也變得輕盈起來。
“等很久了?”
陳星淵手裡銜著煙,靠著車身立在外麵,他穿一件深灰色的工作襯衫,指尖的煙繚繞在他麵前,人比夜色還要深沉幾分,“不久,半個小時。”
章芷蘭吸了口氣,“又出差公乾?”
陳星淵將手中的煙掐了,抬眼注視她。
章芷蘭平時上鏡需要化淡妝,但是她本人不喜歡長時間帶妝,所以下班後就全洗掉了,不施粉黛的臉,白皙清透。
不論是眉眼還是身條,都長在了陳星淵的點上。
乾淨,美好。
他將煙頭扔掉,帶著她上了車後座,“吃飯了嗎?”
章芷蘭還沒回話,前麵開車的關斌插了一嘴,“秘書長剛從海城回來,飯都沒來得及吃一口,在那邊忙了大半天,回來就直接到電視台了,您勸勸他,不能隻為工作,不要身體。”
“關斌,你話越來越多。”陳星淵不喜歡在章芷蘭麵前說這些,好像自己來找她是為了邀功一樣。
關斌聽話,“我不說了。”
章芷蘭的手被他自然地捏在手心,車後座雖足夠寬敞,可陳星淵腿長,雙腿自然分開,兩人的身體不得不貼在一起,她側目看他,“關斌同誌說的沒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您年紀到這兒了,不能把自己當小夥子。”
關斌一頭黑線。
陳星淵也沉了臉,“你少氣我點兒,我還能活的長久一些。”
章芷蘭憨笑,“我餓了,我們去吃飯。”
陳星淵平時吃飯的地方就那麼固定的幾處,老板都知道他習性,看到關斌,自然就給人帶進了包廂。
隻是沒想到,在包廂門口,遇到了熟人。
章芷蘭看到對方,臉色不好看。
“陳秘書長,這麼晚吃飯,太敬業了,魏書記身邊的人都這麼拚命。”一行五六人迎麵而來,為首的男人四十多歲,梳著平頭,穿著長袖中山裝,官場做派十足,先開口和陳星淵打招呼。
陳星淵同樣淺笑,“魯局不也一樣?”
魯明達笑得開懷,“都是為人民服務。”
他視線略過陳星淵身側的章芷蘭,目光帶著些意味深長,“最近聽說陳秘書長桃花運不錯,如今看來倒不全是空穴來風啊。”
陳星淵同樣放浪,那種放浪是章芷蘭從未見過的一麵。
正人君子的骨骼,風流公子的皮相。
為他原本的穩重自持增添了另一抹魅力。
他熟稔捏了捏章芷蘭的手指,“魯局玩笑了,八字沒一撇的事兒。”
魯明達視線下移,挪到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含笑挑眉。
“不打擾陳秘書長。”
側身而過的瞬間,章芷蘭盯著魯明達身後的一個男人目不轉睛,是那個男人,醫院裡威脅王晴的男人。
男人感受到她的視線,目光投過來,兩人四目相對的一刻,男人眼底亮了亮。
三人進了包廂,陳星淵看她出神,敲了敲她腦袋,“想什麼?”
“剛才那個胖一些的男人是誰?”
陳星淵皺眉,“看他做啥?”
“我就問問。”
“口味變得這麼另類。”陳星淵用開水給她燙了杯子,又倒了溫水推到她手邊。
章芷蘭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什麼跟什麼。”
“都是高係的人,為首的是稅務局的魯明達,跟在他身後的那個是朝陽區分局的副局長,武元龍。”
“怪不得。”章芷蘭琢磨白天王晴的神態,她不是不想離婚,怕是這婚沒那麼容易離。
家暴加上出軌,離婚的理由,哪一項都能讓武元龍身敗名裂。
而他身後的人一層連著一層,王晴可能自己試過,但胳膊始終拗不過大腿,不說武元龍背後的人,單說他自己的職位,王晴也插翅難逃。
側臉被人親了一下,章芷蘭回神,陳星淵目光陰惻惻盯著她,“想彆人呢?”
章芷蘭就跟他說了白天醫院的事情。
“你去醫院做什麼?”
章芷蘭一噎,“沒什麼,去看個朋友。”
“什麼朋友?”
“領導,你在審問犯人嗎?”
“彆想耍詭計轉移話題,坦白從寬。”
陳星淵眼神太攝人,她瞞不住,隻好說了電視台的事情,陳星淵眸底沉了沉,將她抱得更緊,撩開衣裳看她手腕。
章芷蘭急忙捂住,“不礙事,隻是剮蹭了一下,倒是燕兒姐,為了我挨了一下,脖子受了很重的傷。”
“領導,謝謝你。”
陳星淵知道她謝的是什麼事情。
章芷蘭心裡藏不住事,和王燕鬨彆扭,她自己同樣不舒服,陳星淵見不得她難受,所以主動讓關斌找了王燕。
關斌辦事妥帖,王燕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怎麼謝,就隻是口頭感謝?”陳星淵看著她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突然有些餓了。
“你想怎麼謝,請你吃飯還不行嗎?”
陳星淵吞咽了兩下口水,視線下移到她唇上,“或許吃點兒彆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