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卿無聲偷笑，“那就麻煩阿川了。”
回了家，陸懷川直接去了書房，夏卿卿安頓孩子們睡覺。
等兩個小崽都睡著，陸懷川才從書房出來，他接過夏卿卿正在擦頭發的毛巾，“怎麼不等我？”
這件事他做了無數遍，夏卿卿早就習慣了他伺候，靠著他胸膛，享受陸師長的服務，“他們鬨著要玩水，弄得到處都是，我和張嬸就乾脆直接給他們洗澡了。”
可能是在老太太那邊玩得太累了，沒一會兒倆人就都睡著了。
“卿卿，頭發又長長了。”夏卿卿的頭發剪短過一次，如今又快到腰部了，陸懷川很愛她這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像是愛她這個人一樣仔細。
“嗯，好在是冬天，不然我又想要剪短了。”好像剪過一次短發之後，就總想剪。
“浙城溫度比京城要高一些，現在去正好舒服，到時候可以把兩個小家夥交給他們大伯帶帶，我們兩個有時間出去過一下二人世界，他一個老男人再不看看孩子，怕是都要不能生育了。”
陸懷川踩起自己大哥來毫不手軟，反正拉踩他也是順嘴的事兒。
他說著話，手裡擦頭發的動作還沒停呢，就覺得胸膛上一陣溫熱，低頭一看，夏卿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靠在他心口睡著了。
這段時間陸懷川發現，夏卿卿經常正和他閒聊呢，就不知不覺睡著了，而且她即便是白天，也很容易疲乏，清醒的時間也是越來越少。
而且好幾次晚上，夏卿卿都是從睡夢中驚醒，開始陸懷川會安慰她，抱著她重新入睡，可時間多了，夏卿卿怕打擾陸懷川，驚醒之後自己就到外麵一個人坐著，她以為陸懷川不知道。
殊不知，她在外麵坐多久，陸懷川就在屋裡看著她多久。
有些事，兩個人雖然誰也沒有開口點破，但是他們心裡都知道，夏卿卿和常人不一樣，她這一世，是借來的。
陸懷川將人慢慢放在床上，緊緊從背後貼著她，小心翼翼地把她抱進自己懷裡摟住，下巴放在她發頂，“夏卿卿，我要你一輩子陪著我，你要是敢半路下車，我…”
哪怕知道是隨口的威脅，他也對懷裡的人說不出口，“沒有如果，你必須陪著我一輩子。”
同一片天空下，有人惺惺相惜深情相擁，有人獨坐牢獄不知悔改。
莫向珊從被警察同誌帶回警局之後就一直拒絕開口，不管警察問她什麼，她都一問三不知，莫家人在京城也算有些勢力，他們好幾次給警局施壓，要警局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時候趕緊放人。
莫家的獨女，要是被人知道因為蓄意殺人而進了監獄，那莫家在京城的名聲可以說從此就完了。
“李哥，莫家老爺子親自來了，說是要跟你見一麵。”都晚上九點了，李國慶的局長辦公室裡還是燈火通明。
廖北被他從車站調到了局裡做事，就在他手底下。
“見我？”李國慶手裡的案子多到數不勝數，每一件都難辦又棘手，從他和巧巧正式求婚那天之後，他的工作似乎越來越忙，洞房當天晚上被一通電話喊了出來，每天晚上都工作到很晚。
直到今天，還沒好好和自己媳婦兒摟著睡上一覺。
“對，莫家老爺子下午就來過一趟，我說你一直在和上麵的人開會，他這才消停，剛才不知道是不是看到那些人離開了，又過來堵你，現在人就在外麵。”廖北也為難，這莫家在京城算是富商，和機關裡的某些領導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廖北不敢輕易得罪，怕給李國慶惹麻煩。
“莫家這是急了。”李國慶從抽屜裡拿出煙盒，磕出一支煙點上，衝廖北揮揮手，“讓他進來吧。”
一直不見，他會一直來。
約莫著五分鐘，局長辦公室的門被人再次推開，莫向珊的父親臉上帶著虔誠的笑跟在廖北身後進來，一隻腳剛邁進門，雙手已經朝李國慶伸了出來，“哎呦李局真是敬業，這麼晚了還在工作，咱們百姓有您這樣的局長，真是京城之幸啊。”
李國慶朝廖北使了個眼色，廖北退出去關上了門。
手裡的煙被掐滅，李國慶從椅子上起身，坐到了沙發上，“您坐。”
莫向珊的父親雖比李國慶要大上幾輪，但是臉上的表情滿是恭敬，“這麼晚叨擾李局實在是不應該，但是您也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珊珊她很小就被我送出了國，獨身一人在國外，性格上確實有些獨來獨往，但是我跟您保證，她絕對做不出那種違法的事情。”
他自言自語，李國慶並沒有搭話，莫向珊的父親有些心裡沒底，他瞟了眼自己進門就放在茶幾上的一個深棕色盒子，琢磨著要不要說的再深入一些。
不等他開口，李國慶已經打斷了他的幻想，“作為父親，我很理解您的心情，但是作為執法人員，我隻看證據辦事，現在很多證據都指向莫向珊同誌，希望您理解。”
“李局，珊珊她真的不是那樣的人，上次我們一家和法院的張老師吃飯的時候，張老師還誇珊珊懂事呢。”
李國慶心裡冷哼，這是看他不鬆口，搬出法院的人來了？
沒給李國慶拒絕的機會，莫向珊的父親說完這些話急忙起身，“那我就先不打擾李局工作了，珊珊的事還希望您多斟酌。”
走之前他又看了眼桌子上放的東西，還沒出門就被李國慶喊住，“莫同誌，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沒有沒有，一盒郊區采來的茶葉，還希望李局不要嫌棄。”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廖北進來將桌子上的茶葉盒重新塞回莫向珊父親手中，“莫同誌，我們李局最近上火，喝不了茶葉，您還是帶走吧。”
大家都是聰明人，莫向珊的父親已經看出來李國慶是塊兒難啃的硬骨頭了，既然他不買賬，那就彆怪他不客氣了，他莫家也不是好惹的。
既然李國慶不放過莫向珊，那莫向珊的父親也要讓李國慶嘗一嘗，自己最在乎的女人出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