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月今天第一天上班,他明顯感覺到杜鑫有意跟他過意不去,他跟杜鑫無冤無仇,這裡麵肯定有緣由的,他想弄清楚。
他今天整理農機補貼,忽然也想到他的農機補貼,也有很長時間沒有給他算了,王位東出事之後,這個補貼能不能算,還真不好說。
他先撥通李明達的電話,“李科長,我是馮月。”
“哦,馮月。”李明達的聲音明顯地冷淡了。
“我這個農機補貼,你看看能不能給我。”
“這個我說了不算,現在是張藝興局長主持工作,你要先我先問問他。”李明達明顯推辭,看來,王位東對馮月影響還是挺深的,裡麵還有更深層次的影響,在以後的小說中將逐步交代。
既然這樣,也隻好作罷,馮月看看時間,局裡麵還沒有到下班時間,不如,他去一趟,見見張一興。
局常務副局長張藝興臨時主持工作,下一步有可能被任命為局長。
張藝興與主位東麵和心不和,而且與馮月有過節,農機補貼的事解決起來要費點事了。
農機局馮月不陌生,平時天天來,因為表叔王位東的關係,農機局人員見他都非常熱情。一些員工甚至想提拔中層乾部也要托他走過係,這方麵好處,馮月沒有少收。
馮月來到農機局,還沒下班,
正巧門口遇到宋雨琦,他高中同學,現在是辦公室主任,還是托他提拔的。
“這不是馮總嗎?在那發財,好幾天也不來看看弟兄們了。”
王位東被紀委找去,馮月農機失利這此事在農機局是人儘皆知。宋雨琦看來是故意調侃馮月的。
“發啥財,混窮了。”馮月看到同學露出這張嘴臉,不想多說。
“嫂子呢,聽說跟你離了,嫂子多麼漂亮啊,你小子沒有福氣。”宋雨琦越說越離譜。
馮月一聽心裡不舒服,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宋科長,連你也來笑話我了。彆忘了,當初是誰天天死皮賴臉找我的。”
宋雨琦臉騰的一下紅了,尷尬的咳嗽兩聲。心裡想,“你小子都這樣了,還不服,走著瞧,還有治你的時候,當初你那趾高氣揚的勁上哪去了,還不是有你表叔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上樓時,馮月遇到原來熟人,有的躲著走,有的躲不過去,簡單說句,比較冷清。
張藝興辦公室在三樓,與主位東辦公室緊挨著,但麵積小,副科級辦公用房標準,空間顯得緊張。
馮月敲一下門,聽到進來聲音,推門進去。
馮月一愣,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坐在張藝興旁邊。她穿著緊身黑色羽絨服,脖子上戴著項鏈,金閃閃的,皮膚白皙光滑,手腕戴著玉鐲。頭發盤成發髻,插著玉翠簪子,丹鳳眼,柳葉眉,一副美人胎子。
屋內,張藝興以及那女的看到馮月也是一愣,隻是一瞬間。
“張局長,你工作忙,我先走了。”女人嬌聲嬌氣地說。
“不用,豔麗,你坐下。”張藝興隨即又對馮月說:“馮老板,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的。”吳豔麗看到馮月感到不打自在,顯得不打放鬆。
馮月也不客氣,做了對麵的沙發,心想,這個女人真是交際花,王位東剛剛出事,這就又攀上張藝興了。
“張局長,今天找你有點事?”
“啥事?還需要馮老板親自來一趟。”張藝興知道馮月落魄了,有意諷刺他。
他對馮月恨透了,王位東在位時,他不把他這個局長放在眼裡,借著王位的權利對他頤指氣使的,他早已受夠了。但是更可恨的是,他侄子醉駕,撞了人,是馮月報的警,做的證,把他侄子公職開除了,這個夠他記恨一輩子的。
“直接說吧,我原來發走的那批農機,補貼款到了嗎?”
“補貼款?還沒有。”昨天,財務跟他彙報過,本月農機補貼到了,他沒有表態,先放一放再說。
“真的沒有?我聽說來了,我正等著這部分錢呢?”
“這個我跟你還開啥玩笑,沒有就是沒有。不信,你可以問問李科長。”張藝興一邊說一邊搖著
頭。心裡想,來了也不能給你笑子。
原來李明達跟他是一夥的,表叔出事是不是跟這幾個人有關呢?特彆是這個女人,知道的太多了。
馮月不由得瞪了一下吳豔麗,吳豔麗好像感覺到馮月憤怒的目光光,頭低下來,眼睛往旁邊看著。
“那好,張局長不打擾了,我過幾天再來,補貼來了想著說一下啊。”馮月說著有意向吳豔麗看了
一下,其意思不言而喻。“吳老板是來談農機銷售情況的。那好,不送啊。”張藝興感覺到馮月言外之意,故解釋一下。
馮月悻悻地離開,剛才見宋雨奇了,他酸嗆辣辣的,馮月不想見。馮月心裡直想罵娘,想想王位東在位時,張藝興不斷巴結他,讓他向王位東給他說好話,見他如同巴狗一樣。
今天這個女人在這裡,馮月哪裡感覺不對勁,隻是說不上來。
張藝興說她也銷售農機,她往哪銷售?馮月想到徐瑞死之前最後一次通話是本縣號碼,難不成是跟她通話。馮月拍拍腦袋,不禁嗬嗬兩聲,想哪去了,快憋成神經病了,隻要提到賣農機就懷疑與徐瑞有聯係。
馮月想想一上午也累了,趕快回去歇著吧。
張藝興辦公室。
“張局長我那農機補貼呢?什麼時候發啊。”吳豔麗微笑地看著張藝興說。
“豔麗啊。”張藝興兩眼放光地看著吳豔麗,手要伸過來,就將要碰到吳豔麗手時,吳豔麗驚覺,
一下把手縮回去。“張局長,這樣不好吧,在你辦公室讓彆人看到,我怕你受影響啊。”
張藝興尷尬的笑笑,“想多了,我剛才看你手上有個黑點,才是蚊子,沒事。我這邊有一批款,
正想往興和鎮撥過去。到時我協調一下,在走個程序給你。”
大冬天的有蚊子,騙鬼去吧,吳豔麗心裡想。嘴裡高興地說:
“那太好了,你看這是孝敬您的,一點心意。”說著,吳豔麗從包裡
拿出一個信封,厚厚的,放在桌上。
“哎,你這是乾什麼?拿著。”張藝興假裝塞給吳豔麗,趁機摸了一下手。
吳豔麗抿嘴笑了笑,一扭一扭地離開了張藝興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