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玉梅婚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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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月見狀,立刻衝上前去,利用自己曾學過的急救知識,對郝建國進行緊急按壓和人工呼吸。玉梅在一旁焦急地撥打急救電話,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薑珠雲倒在地上,可能受到驚嚇,嚎啕大哭。小龍也被驚醒,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雙眼睛空洞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感到茫然。家裡亂成一團。

“造的什麼孽啊,你們把老頭子氣死就安生了。”薑珠雲一邊哭,一邊數落著,用眼睛斜著看著馮月。

郝玉梅也是懊悔不已,剛才她不該衝動,與郝建國頂嘴,如果郝建國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也成為自己一輩子的陰影,對不住父母。

救護車一會來到了,一家人除了小龍外都到醫院。鄰居早已經驚動,有好事的出來,指指點點的,薑珠雲越發的愧疚難受,對馮月充滿了恨意。

醫生早已做好準備,迅速搶救。一家人焦急的徘徊在搶救室門前。

玉梅眼含淚水,握著坐在身邊的馮月的手說:“租房子的事,我們先停停吧,過這事情再說。工作及農機補貼的事,你去找找,看看什麼情況。不要灰心,自己照顧好自己,你隨時都可以來看小龍。”玉梅說著,有點哽咽。

馮月拍拍玉梅的手說:“忘了告訴你,工作上的事,下午黨委要求去一趟,大概是告訴上班事宜的。”

郝玉梅睜開朦朧的眼睛,露出驚喜的表情,“那還不錯,上班了,你要珍惜這次的機會,好好的努力,不要再亂想了。”

薑珠雲呆坐在另一邊,目不轉睛的望著搶救室,心裡著急的上火,一會又起來,轉到門口來看看。

突然,搶救室的燈滅了,醫生走出來,麵色凝重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鬆。他緩緩開口:“病人暫時脫離了危險,但還需要進一步觀察和治療。幸虧你們事先經過搶救,為救治病人贏得了時間。不過,病人不能激動生氣,要好生照料,千萬不能再生氣了。”

聞言,眾人長出了一口氣,心情都放鬆了下來。薑珠雲一聽,心裡放鬆了不少,她知道多虧了馮月,但是從她嫌棄馮月的表情來看,沒有知馮月的好,相反,示意郝玉梅讓馮月趕緊回去。

這時,郝玉梅懂得薑珠雲的意思,輕輕的對馮月說:“要不,你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我再聯係你。我怕爸見到你會激動,對病情的回複不利。”

馮月當然理解,看這架勢,郝建國一家對他極大的不歡迎了,他接著知趣的與薑珠雲打聲招呼走了。

薑珠雲看著剛才馮月搶救郝建國的份上,也隻是“哼”了一聲,連看都沒有看馮月一眼,冷冰冰的神態,讓馮月感到心寒。

馮月走出醫院,離下午去興和鎮黨委時間有點早,他驅車穿梭在安縣城裡的脈絡中,毫無目的轉著。車窗外,高樓大廈如鋼鐵森林般矗立,卻難掩他心中的壓抑與迷茫。

他想想一早上出的事,心情比較鬱悶,本來是假離婚,為啥在玉梅父母眼裡成真離婚呢,而且自己也不受待見,把郝建國都氣出病了,窮是真的很可怕。一步走錯真是滿盤皆輸啊。

郝建國的聲音仍縈繞在他的耳邊,“除非你找回農機,追回財產,把貸款還清,你再來。”

馮月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他做不到這些,看來他與玉梅在一起的事不可能了。

“人窮不能誌短啊,要有骨氣。”馮月有點傷感,眼裡噙著淚水,慢慢接受自己已經貧窮的現實。馮月腦子裡搜索著,怎樣走出這絕境儘快翻身呢?

無意中馮月伸手向副駕駛摸著自己手機,忽然感覺碰到冰涼處,他仔細一看一串鑰匙,這是早上送玉梅到醫院,玉梅丟下的,他怕玉梅著急,反正時間還早,自己不著急,又轉過頭,向醫院開去。

醫院搶救室門前早已經沒有人了,馮月問了一下護士,郝建國已轉入心內科普通病房203床位。

馮月拿著鑰匙來到病房,老遠他聽到薑珠雲的笑聲,感到奇怪,早上還是哭哭啼啼的,現在就變成這樣了,難道郝建國病好了,或者說沒有病,是人家設好的圈套,逼他離開的。

馮月越想越可怕,越覺得不是味,感覺郝建國一家人的狠毒,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強扭的瓜不甜,他何必去湊這個熱鬨呢。人各有誌,不能這樣的侮辱人的。他留個心眼,停在病房門口,沒有進去。

隻見,病房內,郝建國穿著病服躺在床上,掛著水,郝玉梅陪在床一邊,靠近門口的,而薑珠雲正從一個中年男人手裡接過一大包的東西。

“吆,宋老師,你來就來是,還帶這麼多東西乾嘛。”薑珠雲高興的合不攏嘴,眼睛笑眯眯的看著眼前人。馮月感到怎麼這麼熟悉,曾經薑珠雲也這麼看著他,那是他賣農機賺錢的時候,那是他表叔在位時給他說媒的時候,可是這兩樣條件已經不存在,人心會變啊,他接受這個現實,但是不能欺負他,這樣他是受不了,如果真的看不起他,他就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

“聽胡校長安排,這周讓我拜訪一下郝老師和薑老師,我現在負責校工會這一塊,你們雖然都退休了,但是你們教學經驗豐富,郝老師是我校優秀高級教師,還要多多向你們學習請教呢。正巧,我去您家,聽小孩說,都上醫院了,我擔心出什麼事,就急忙跑來了,也沒有買什麼東西。”

“哪裡,宋老師過講了。玉梅趕緊給宋老師讓坐。”郝建國也是笑容滿麵的說,不像剛才經過急救的人。

“剛才醫生說,我這沒有多大事,都是老毛病了,早上是著急一下,不礙事,打打水,就可以出院了。”郝建國說。

馮月此時為他早上著急的心情感到委屈,他把自己所學的“十八班武藝”全用上了,天呐,還做了人工呼吸,馮月不由的抹了抹嘴。

但是沒有提馮月做了什麼,隻知道誇讚眼前的男人。令他寒心,人一旦對事情沒有希望了,心也就涼了下來,再捂熱就很難了。

這個中年男人叫宋予和,四十來歲,與玉梅差不多大,是一名教師,與郝建國、薑朱雲原來一個學校的。目前是單身,離異,有一個小女孩,家裡有車,有房,最重要的是還有上升的機會,已經被評為高級教師了,前途不可估量,郝建國與薑珠雲都感到非常的滿意。

郝玉梅離婚後,薑珠雲曾托人介紹過,這個宋予和對郝玉梅有好感,表示很同意。然而,郝玉梅卻還是想著馮月,不能忘記。郝建國也說過還幾次,父女倆常常談不到一塊去,每一次,都是是一肚子的氣而告終。

其實,老兩口想讓玉梅找個老師,工作穩定不說,還有節假日,時間充足,能多陪陪老人孩子。

突然,宋予和手機響了,拿出看下就掛斷了,臉緊張起來,看來有事。宋予和站起來,笑著跟郝愛國說:“不巧,有點事,祝您早日康複,我走了。”

“玉梅,趕快送送宋老師。”薑蘭趕緊說。

馮月一聽,在門口呆不住了,

於是往病房走去,差點與宋予和到一起,兩人不由的“咦”了一聲,擦肩而過,後麵緊跟著玉梅。

玉梅沒有想到馮月也來了,不禁臉一紅,馮月沒有覺察到。玉梅趕緊拉了一下馮月,沒有讓他進病房。

宋予和看到了這一幕,轉頭對玉梅說:“這是您前夫吧。”玉梅點點頭,臉更紅了。前夫?馮月感覺刺耳,不過,事實確實如此。

“哦,我叫宋予和,你放心吧,以後我會照顧好玉梅。”

什麼?馮月一聽,腦袋都炸了,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又好像在做夢一般。不由使勁掐了自己一下,感覺疼痛。

沒有等馮月反應過來,宋予和就消失在電梯裡。

馮月轉頭看看玉梅,“這是怎麼回事?”

玉梅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不是你想到的,以後我跟你說。”

“不行,你現在要說清楚。”馮月急了,聲音有點大。

“玉梅,你在跟誰說話?快喊護士換藥了。”薑珠雲的聲音。

“好,來了。”玉梅趕緊答應著,向馮月使眼色,示意馮月趕快離開這裡。

馮月把鑰匙給玉梅,帶著疑惑離開了。

“玉梅這丫頭真不聽話,不叫人省心,馮月現在這種情況,她再回去,不是飛蛾撲火嗎?”郝建國歎著氣說。

“我叫你嚇一下他們,你還表演的比真的還像。”薑珠雲握著郝愛國的手心疼的說。

“什麼表演?本來想嚇唬的,誰承想到真的一口氣上不了,我這個身體不行了,老毛病,不知哪天就回去了。”不知不覺的傷感襲來,郝建國眼淚不由流出來。

“彆瞎說。今天宋老師來了,你看宋老師人也不錯,家庭條件可以,關鍵是看上我們家玉梅了,如果兩人結合多好啊。”說到這,薑珠雲臉上有了笑容,可轉眼即逝,重重的歎了口氣,愁容又布滿臉上,“可是,我們家玉梅就怕不同意啊,你看她跟馮月還是不斷,甚至要租房子在一起,你說氣人不,以後怎麼辦呢?”

正在這時,護士推門進來換藥,玉梅在病房外聽的清清楚楚。

她想想年邁的父母,看看破碎的家庭,眼瞅著叛逆的兒子,她感到累了,一顆漂泊的心也想安靜下來,她的心裡翻江倒海無法平靜,眼睛裡噙滿淚水,背靠著牆靜靜的站著,感到無助。

忽然想起馮月臨走時哀怨的目光,她想與馮月解釋一下,於是撥打馮月電話,電話響起好長時間,最後發出“嘟嘟”的聲音,電話沒有人接。馮月乾什麼去呢?玉梅不禁感到疑惑。

馮月走出醫院,怒氣衝衝地步入喧囂的街頭,心中五味雜陳。

他生平以來第一次感到徹底的失敗,生意受騙,家庭即將破碎,前途漫漫,希望渺茫,感到痛苦而無奈。

他不想回家,忽然想起了與玉梅相知相識的時候,於是驅車拐進了一條少有人走的小巷,那裡藏著他與玉梅的秘密基地家隱蔽的舊書店。

馮月坐定後,看到有玉梅的未接電話,他撥打過去。

“你在哪裡?”玉梅問道。

“我們以前呆過的地方。”

“雅軒書店。”玉梅一下子說出來,這是他們的約定,每次不開心的時候,都去坐坐,尋找初心。

“你來嗎?”馮月有點期待,但又怕失望,如果在以前,自然的叫過來,現在有今天早上這麼一出,況且又離婚了,馮月心裡沒有底。

玉梅略一遲疑,看看郝建國病情穩定了,中午不再掛水。“好的,我打車過去。”

玉梅簡單的跟郝建國兩人說一下,有事情,就打車向雅軒書店方向去。

從醫院到書店,也就十多分鐘玉梅踏入雅軒書店的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店內依舊彌漫著熟悉的書香與茉莉茶香,但空氣中多了一份久違的寧靜與期待。

她輕輕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門,隻見馮月正低頭翻閱著那本泛黃的詩集,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專注的側臉上,勾勒出一幅溫柔的畫麵。玉梅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緩緩走近,輕聲說:“好久不見,這詩,寫得真好。”馮月抬頭,兩人目光交彙,一切儘在不言中。就在這時,書店的音響突然響起,竟是他們初識時最愛的那首曲子,旋律悠揚,仿佛為這一刻加冕,讓兩顆漂泊的心,在這一刻找到了歸宿。

“對不起你娘倆。”馮月也哭了,多少天的委屈壓抑在這裡爆發了。

書店裡的曲子仍然播放,但顯得不和諧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玉梅的哭聲漸漸小了,變成了抽泣,從馮月懷裡坐了起來。

馮月捋了捋玉梅淩亂的頭發,又幫她擦了一下眼淚。玉梅佯裝打了一下,隨口狠狠的說:“不要你管。”

“哎,對了。”馮月忽然想起他回醫院找玉梅的事。

“啥事?”玉梅停止抽泣,眼淚還沒有乾,驚訝的看著馮月,想知道有什麼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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