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自然要殺。”魔風道人笑道,那猙獰的表情,令在座所有晚輩都喘不過氣來。
隻是,從此刻開始,已經沒人能夠聽的到他們這幫大能所說的話。
“關鍵在於怎麼殺,我們總不能幾個元嬰期大能出麵,直接去擊殺一位道府之境吧,這傳出去,怕是壞了規矩。”
“畢竟是得到諸天總榜認可的人物,我們這些大能去殺,保不準就留下了什麼後遺症。”青陽道人也是冷笑一聲。
諸天總榜上的人,氣運太強大了,他們這些人,萬一殺不了,到頭來甚至還要倒黴。
延家家主神情微動:“罪土出了一位王,引得各方震動,所有生靈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
“我們都擔心他隱藏起來,老老實實修煉,而後出關鎮壓四方,不過如今就出現,反而是大好時機。”
“既然我們殺不了,那就讓小輩們去殺,如此一來,還能奪了他在總榜上的排名。”
“要知道,諸天總榜,並非實力排名,而是綜合排名,說不定他的氣運逆天,但實力畢竟才在兩府之境。”
“那叫讓小輩去度化他。”老和尚認真道。
“也是。”延家家主點頭,“道府之境殺不了他,那就壓得他去和種道之境廝殺。”
他看了一眼悟通,“大雷音寺天才濟濟,我還是相信的。”
“嘿嘿,都殺不了他,我們就壓製境界,和他殺。”魔風道人補充了一句。
“殺了他,我們就立功了,說不定還會得到天庭的嘉獎。”
眾人一頓,臉上漸漸露出喜色。
“小姐,這件事情,我們還是靜靜觀望,不要插手了。”李星河身邊,一位元嬰期老者開口。
“我們宗門畢竟不在青峰域,而且相距甚遠,宗主曾經說過,罪土這塊地方,水太深了,能不碰則不碰。”
“我們獨善其身便好。”
李星河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
“王,你今天太冒險了,這麼衝出去,這萬一有什麼好歹,豈不是令我等傷心欲絕。”杜錢嘮叨。
楚毅被念了一路,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無奈道:“那是因為,我知道你在暗中保護我。”
“你現在回去,讓大魂巫他們準備一番,關於祭祖的物品,儀式,程序,都要弄好,那天不得有差錯。”
“行嘞。”杜錢將楚毅送回到他的魂巫公會,而後才離開。
楚毅盤腿而坐,心中沉思。
“雖說是祭祖,但也相當於是擂台,我擺下這一道,他們絕對不會放過,至少也要試一試我這罪土的王有怎樣的實力。”
“好在,這麵具能夠隨我心念,隱藏一些劍道,和招數,否則的話,怕是本尊以後都沒法在外界行走。”
不過楚毅也沒有太過擔憂,他會的功法太多了,大不了自己的身份和罪土王的身份,使用兩個不同體係的功法。
“雲聖前輩,很可能是唯一活到現在的先祖了,這一次祭祖,也是為了讓他能夠安心。”
楚毅心裡清楚,對方看到後代如此,肯定不好受。
“還有兩日的時間,我便先提升自己的修為。”
接下來,楚毅動用了靈藥,凝聚道府。
他基礎雄厚,而且經曆過一次,自然得心應手。
第三座道府,乃是冰火兩色,裡麵孕育著陰陽劍。
第四座道府,楚毅想了片刻,還是先將炎黃戰衣放置其中。
炎黃戰衣,隨著主人的實力而不斷變化,並不像玄黃寶劍,這柄劍,一旦完全複蘇,便自然而然是神器,無堅不摧。
“光耀劍不能動用,那麼比鬥的時候,還是動用玄黃寶劍吧。”
他目光閃爍,猶如星辰,四座道府成型,浩瀚而威武。
這一日清晨,殘土大動,鐘鼓齊名,那一聲聲撼動天地的聲響,朝著大山深處擴散而去。
雲村,諸多村民叩拜在雲氏先祖的石像麵前。
雲村村長出麵,站在眾人麵前,眼中噙著淚水,高聲道:“我們的王出世了,帶來了最新的消息,我們先祖,不是大罪,反而有功,被外界汙蔑成罪人。”
“所謂天罰,所謂勾魂使者,不過一種和我們敵對的生靈。”
“我們的體內被種下了詛咒,用來拯救仙界……卻成了罪人。”
“今日,我們的王,將要昭告天下。”
“我們便等著最後一道鐘鼓響起,祭祖!”
整片殘土之上,大大小小的部落、村莊,全都在等待著。
他們的目光看向玉龍城的方向,充滿著期盼。
……
“下雨了……”如花打開窗戶一看,絲絲雨水飄渺,並不大,但朦朦朧朧。
客棧下麵,傳來小孩子嬉鬨的笑聲,整個玉龍城各家各戶的門口,都擺滿了祭品。
“殘土祭祀,似乎動靜不小啊。”街道上,一位青年撐著一把油紙傘,騎在牛背上,緩緩走來。
如花現身笑道:“藍道友也準備去看。”
“朋友的祭祀,自然要去。”他收起書卷,淺淺一笑。
兩人心照不宣。
畢竟接觸了不少的時間,以藍壁的聰明才智,早就有所洞察,更何況楚毅在他麵前並沒有過多遮掩。
“走吧,去看看,如果有高手出手偷襲,我們也就不用客氣,直接出手了。”蠻道人也是笑道。
“這一次應該大戰打不起來,對方是來試探殘土上的魂巫,到底有多麼大的勢力,好為接下來做準備。”
“你們就一點都不為楚兄擔心?”藍壁困惑道。
“擔心什麼,老師在同境界中,早就無敵。”夏侯成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黑眼圈濃鬱,穿著清涼,抖了抖,道,“這天氣怎麼突然變冷了?”
“擠壓了一代又一代,萬世的怨念,先祖不得祭拜,如今開壇祭祖,自然會陰冷。”如花淡淡道。
“鬼?”
砰!
夏侯成暈了過去。
豬八戒在對方的臉上踩了幾腳,這才叫醒。
“你堂堂一個元嬰期大修士,竟然怕鬼!”妞妞誇張道。
“我那不是怕,是尊重。”夏侯成嘴硬,一行人打打鬨鬨,朝著祭壇走去。
“華夏,炎黃……”不遠處,一道身影進程,頭戴鬥笠,雨水滴落在他身上,卻沒有打濕他的衣服。
“沒有想到,這罪土之人的血,竟然和我的血一樣。”
王贏自嘲一聲,“這麼說來,我也是罪人了?”
“開壇祭祖……罪土的王……”
他口中默念,旋即搖頭失笑:“看樣子,是那家夥搞得鬼,也像是那家夥的風格,我便去看一看,如果他輸了,我也能夠頂上。”
他緊了緊衣領,沒入到人群之中。
……
玉龍城中央,祭壇是這兩天剛剛建立。
祭壇乃是六角六邊,全部用花理石建造而成,在祭壇的中央,則是諸多凶獸,隻不過全都安靜的匍匐在原地。
在周邊,六根巨大的盤龍臥虎柱,衝天而起,威震四方。
最顯眼的,自然是靈牌。
大魂巫他們將已知的靈牌,全部恭恭敬敬打磨了一番,還有一塊石碑,則是記載著當年犧牲卻沒有姓名之人。
楚毅望去,卻見最中央的靈牌之上,刻有“炎黃”二字。
他問過幾個魂巫,哪怕是大魂巫,也不知道這兩個符號的意義。
因為是用地球上類似於甲骨文所寫。
“小祖宗,這樣真的行嗎?”楊會長擔憂道。
楚毅盤腿坐在祭壇的一邊,“放心,他們不會全部出戰,也不會偷襲,這種場合,是有規矩的。”
“至於和我同境界的,沒人是我對手!”
楚毅爆發出強烈的自信。
周圍的人群越來越多,大部分乃是罪土之人,虔誠而沉默。
突然,楚毅看向遠方,隻見大量的戰艦,從四麵八方轟隆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