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煉器堂中待了這麼多年，
可從來沒見過寧長老對自己露出這種眼神。
師兄繼續將目光放在王業的身上，此刻的王業，經過一個早晨的訓練，鍛打的姿勢已然有了幾分韻味。
“這家夥，明明昨日還是個門外漢，今日怎麼就……”師兄的眼神一陣驚愕。
頓時，他明白過來為什麼寧長老看著王業的眼神會那麼欣賞了。
換做他，他也會對王業產生欣賞之情。
可如今形勢不同，寧長老大限將至，正在尋找一名新的接班人。
而他本是煉器堂中最出色的弟子，如今已經熟練掌握了中級鍛造法的精髓，隨時可能接觸到高級鍛造法的境界，是當代弟子當中被譽為最有可能擔任下一任的煉器堂長老的人。但現在……半路竟然殺出了個王業！
和師兄這邊的緊張不同。
王業那邊現在的狀態卻是無奈至極。
他手中握著鍛錘，在寧長老的督促下，一錘又一錘地砸著眼前的隕鐵。
一個早晨的時間過去，他已經在寧長老的監督下鍛打出了五柄長劍。
可寧長老依舊沒饒過他，還在繼續讓他鍛打新的兵器。
王業的右臂，此刻已經酸脹無比。饒是他金剛不壞之軀的肉身修為，也頂不住這種強度的鍛煉啊。
實際上，在師兄來到煉器堂以後，王業就基本掌握了初級鍛造法的技術了，
可是寧長老似乎沒有意識到這點，還在繼續反複教導他一些初級鍛造法的技巧，試圖讓他鞏固基礎。
“真浪費時間啊……”王業有點不耐煩了。
他明明是過來學習淩霄劍鍛造方法的。
怎麼現在看寧長老的眼神，好像成了他徒弟似的。
要王業來說，還不如直接把圖譜給寧長老，讓他代勞打出這把淩霄劍得了。
可惜寧長老似乎不允許，說是這種上古鍛造法必須親自鍛造，才能和兵器有更深的聯係，戰鬥時才會爆發出更優秀的威力。
正當王業思考之時，一旁的寧長老厲聲道：“專心鍛造！不要分心！仔細感受和隕鐵的靈力聯係！”
“罷了……”王業內心輕歎一聲，“既然寧長老不允許我走，那我就借此機會來刷一刷敗績吧。”
根據王業的經驗，煉丹、煉器的失敗，應該都可以被係統錄入成連敗次數。
一念及此，王業看著眼前逐漸成型的隕鐵，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旋即故意將手中的鍛錘往斜側去砸。
嘭！！！
下一刻，隕鐵竟直接碎裂成了兩半，即將成型的劍胚也成了廢鐵。
而此時，王業眼前的係統麵板中，連敗次數忽然漲了一次。
沒等王業欣喜。
一旁的寧長老看見這一幕，臉色迅速由陽轉陰，“王業！你在乾什麼？”
王業立即解釋道：“抱歉，寧長老，弟子不小心走神了。”
寧長老嚴厲道：“都說了讓你專心點！煉器的過程中必須全程專注，不可有半點分心！”
王業放下鍛錘，揉了揉酸疼的肩膀道：“弟子明白，多謝寧長老提醒。”
“那就繼續！”寧長老眉頭緊皺，從一旁的礦石堆中重新挑選出一塊隕鐵，放在了鍛造台上。
王業隻好重新拿起鍛錘。
按照初級鍛造法的技術不斷錘打起眼前的隕鐵。
前麵的步驟都沒問題，甚至堪稱完美。
寧長老的眼神也從陰沉重新轉變成了欣賞。
但直到最後一步，
劍胚即將成型的時候。
王業卻忽然出錯，將劍胚打成了兩半。
寧長老見狀，忍不住罵道：“王業，你到底在乾什麼？怎麼連續打壞兩個胚子了？”
“抱歉，抱歉，失誤了。”王業連忙道歉。
“算了，繼續吧。”寧長老歎氣，重新撿起一顆隕鐵放在鍛造台上。
王業一言不發，拿起鍛錘繼續鍛打，
但接下來的幾次鍛造，他每次都會在最後的關鍵節點失誤導致失敗。
接連幾次下來，連寧長老都有些懷疑起自己了。
不會是自己教的方法有問題吧？
他確實太久沒有使用過初級鍛造法了，再加上年紀大了，記憶有些模糊了。
但對於這種入門級的鍛造法，他怎麼可能會記錯？
寧長老拋開這個想法，繼續喃喃道：“難道是隕鐵的品質有問題？”
在鍛造的過程中，礦石的品質也是很重要的，若是礦石品質不達標，鍛造就大概率會失敗，所以選擇礦石也是鍛造師的基本功之一。
寧長老推開王業，徒手抓起燒紅的隕鐵，用靈力檢查了一番。
但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
這就是一塊正常的隕鐵。
“長老，或許是我太累了，休息一下說不定就好了。”王業解釋道。
“罷了，你回去吧。”寧長老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他都有些懷疑起來，王業到底是不是煉器天才了，
居然隻鍛打了兩個時辰就忍受不住了。
這種不入流的專注力和耐力，要是將來習得更高階的鍛打法又怎麼辦？
要知道每一把靈兵可都是要連續鍛打五個時辰以上才能成型的！
寧長老似是無力地歎了口氣，心中滿是可惜。
披上外衣後，便離開了鍛造室。
一旁的師兄見狀，心中不由暗爽道：“這家夥終於露出馬腳了，我就知道他不會這麼容易就學會初級鍛造法，連我這般聰穎的天資，當初都耗費了一個月時間才學會。”
……
回到屋中後，王業便立即結算起今日鍛造失敗的獎勵。
【中品靈石230、金髓晶10、中級鍛造法心得1】
看見獎勵內容後，王業心下不由一喜。
這次連敗，居然直接讓他獲得了中級鍛造法的心得！
要知道這玩意可是煉器堂的內門弟子才能學習的技術。
王業立即領取了獎勵，頓時無數有關於中級鍛造法的經驗湧入他的腦海中。
“中級鍛造法……原來是這樣的！”王業眼神一陣驚駭，他感覺自己仿佛已經掌握了這門技術很多年，擁有成百上千次靈兵的鍛造經驗。
果然不愧是係統，居然一次性就讓他熟練掌握了這門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