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日子寧靜依然。
曆經多日苦修,李元又相繼構築出了回生蠱,萬象森羅蠱對應的千蠱屋。
回生蠱的蠱屋名為——長生墟。
萬象森羅蠱對應的蠱屋名為——無相宮。
至於八荒承運蠱金寶對應的蠱屋,構築過程最慢,尚未完成,這也是因為氣運類蠱蟲太過特殊。
八荒承運蠱的下位蠱蟲對比其他異蠱的下位蠱蟲,算得上絕對的稀缺品,蠱屋的鑄造自然就慢了。
李元並不是很在意。
如今的金寶雖然起了一些作用,不再是吉祥物了,但那點作用鮮少有發揮餘地。
“我一直想培育出時空類的異蠱,來作為第八和第九大本命蠱,就算成了,構築蠱屋的難度怕也不是一般的大。”
李元思忖。
特殊類的蠱蟲,受到的限製同樣非同一般。
他望向竹林秘地中新起的兩座蠱屋。
長生墟的構造特彆,是一條荒涼幽深的路,深不見底,帶給人一種落寞的情緒。
仿佛走上這條路,便是不歸,所有人都會離去,隻剩孤獨。
長生墟所產生的靈性物質倒是在意料之中,但依舊讓李元驚喜。
其名——涅槃羽。
正如其名,這種靈性物質的外形就像一根鳥羽,將其研磨粉碎後直接服下可延壽十年。
十年是一個模糊的界限。
針對不同的人,不同的狀況,能夠起到的效果會有所不同。
“到時候產出了也能拿給外公和老太公試試。”李元心中盤算,能否起效便不知曉了。
老太公親口說過,自身已經多次服用過延壽的寶物,再難起效。
而外公安拓遠所受的是‘神罰之傷’,隻能通過境界提升來抵抗,也非延壽之物可解。
但總歸是個希望。
待後續長生墟進化為萬蠱屋,甚至十萬蠱屋的時候,未必不能創造奇跡。
李元又看向另一座蠱屋,萬象森羅蠱所對應的‘無相宮’。
無相宮的形態極其詭異,乍一看是個巨大的骷髏腦袋,但仔細觀摩,靜心凝神後再看,又變成了其他模樣。
且隨著心緒的波動,李元每次看到的東西都不一樣。
這倒是符合萬象森羅蠱的特性以及無相宮這個名字。
無相宮產出的靈性物質名為——無相水。
效果是,塗抹在身上後能夠遮蔽一切精神探查,亦可以配合易容術使用,在短時間內隱去真容。
對於現在的李元來說,這個效果就很一般了。
他有陽無容師伯贈予的人皮麵具,還有萬象森羅蠱,基本用不到無相水這種東西。
“到時候陽師伯來了,送他一些,對第六宮來說這東西應該有大用。”
前些日子,李元拜托陽無容幫他調查大漠之事是否屬實。
第六宮給他的幫助很大。
真正幫他做到了坐在山中,也能了解天下大勢。
李元同樣知曉,老太公有意放權,讓第六宮輔佐他,幫助他慢慢接管蠱師一脈,挑起蠱道興盛的大梁。
他並不介意。
接管九宮蠱巢,振興蠱師一脈,這兩點和他未來的大計並不衝突。
……
又過幾日。
王昭昭和李元吃飯時,順勢提道,“元哥哥,時綰說想嘗嘗我的手藝,她傷勢恢複的差不多了,也是想要向元哥哥表達正式的感謝。”
“元哥哥覺得…我要不要帶她來?”
“這些日子,時綰有什麼異常嗎?”李元問道。
“沒有。”
王昭昭搖頭,“感覺時綰人還挺好的,就是常常念叨著紅玉師姐,偶爾問問大衍的江湖事。”
“讓她來吧。”
事情沒有水落石出前,李元始終保持懷疑的態度。
實在是大漠隔得太遠了,縱然第六宮的情報組織遍布南疆,甚至擴向大衍各地,但麵對大漠還是有些鞭長莫及。
次日。
王昭昭帶著時綰來到小竹林。
“李公子。”
見到李元,時綰右手握拳於左胸,輕敲三下,微微俯首躬身,施以大漠最高禮儀,
“承蒙李公子和小昭姑娘照顧,小女子的傷勢已經恢複,感激不儘。”
“不必客氣,”李元指了指旁邊的木椅,“請坐。”
“你們聊,我去做飯。”
王昭昭一溜煙便鑽入了後廚。
時綰感慨,“小昭姑娘真是一個賢良的好女人。”
“是啊。”
李元笑道:“這麼多年來,從年少開始,我日常生活方麵都是小昭在照顧。”
“從年少相識,到相濡以沫,這樣的感情真好。”時綰似有些憧憬。
“呃——”
李元頓了一下,沒有接話。
見狀,時綰不再多說,轉移話題,又聊到了大衍形勢,廟堂江湖,都是淺嘗輒止,並未深入。
王昭昭做好了飯菜端上桌。
三人又喝了些小酒。
李元將話題引到了大漠局勢上,借勢問了一些問題,
“時小姐,此前聽你頻頻提起靈墟邪祟,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曉。”
時綰道,“但大漠局勢驟變,都是因為這突然出現的邪祟所引起,十六國的祀墟主們都說,那是妖域為了毀滅大漠,通過秘法投入靈墟的邪物,想要以此汙染整個大漠。”
“如此恐怖嗎?”
這讓李元想起在東幽域藏寶閣所見的‘邪氣’,會不會和大漠的邪祟同出一源?
“邪祟汙染靈墟,唯有靈裔王血才能將其壓製。”
時綰耐心解釋,“大漠本還有三位淨子和一位淨女,血脈雖不如寧紅玉殿下那麼純淨,但也是大漠共主的備選之人。”
“沒想到邪祟出現後,四位殿下為了鎮壓邪祟,穩固靈墟,都被困在了靈墟中。”
“十六國沒有辦法,才開始想儘一切辦法,尋找或培養新的淨子淨女,這也是齊老先生跨海前來大衍的原因。”
時綰毫無隱瞞地將實情道出。
“原來是這樣。”李元思忖,“也就是說,我家師姐遭遇了同樣的困境?”
“不一樣。”
時綰搖頭,“寧紅玉殿下血脈純淨,是最接近大漠之神的淨女,不會被困的,困住她的是人心。”
兩人聊著,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借著醉意,時綰軟軟的玉體時不時靠向李元,逐漸展開攻勢。
她深知單純的色誘行不通。
必須要投其所好,才能打開通往李元內心的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