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拳打碎氣機,慕容溯幾近被廢,跪在地上。
他心如死灰,緊咬牙關,死死撐著脊梁,不願彎腰,不願俯首。
噗——!
李元又是一拳,直接將其脊柱砸斷。
慕容溯再也撐不住,彎腰俯身,頭顱被雄渾的氣勢所所迫,重重磕在地上。
這一拳,也徹徹底底打散了他的心氣。
“咕嚕咕嚕!”
金寶冒出頭來,懸在半空,胖乎乎的身體上似有無數個細小的毛孔張開,吞吸著溢散在天地間的真龍氣運。
更確切地說,這是在奪取慕容溯的氣運。
這一戰,讓李元對氣運之術有了新的認知,對接觸氣運之法也有了濃厚的興趣。
金寶吸收的氣運很快就反饋於身,令他神清氣爽。
“看來,我得抽時間研習天龍氣運術了。”
駕馭氣運的條件縱然苛刻,但在特定環境下,能使天地與身同力,遠超一般武學。
關鍵時刻能起到逆轉大局的作用。
如果他能將‘天龍氣運術’修煉到更高的層次,那又是一招殺手鐧!
尤其是在大衍龍脈之地昆侖虛,或是皇都天安城那種地方,爆發出的力量絕對無與倫比。
“咕嚕咕嚕。”
奪取完慕容溯的氣運,金寶滿足地回到李元身上。
“噝噝~”
小彩則有些躊躇。
“怎麼了小彩?”李元問道。
“噝噝~”
“你說在慕容溯身上的寶貝有根源?”
“咕嚕咕嚕!”金寶再次傳達意念。
李元恍然明了,根據金寶和小彩的描述,慕容溯身上的玉佩是氣運之力的主要來源,
而這玉佩,隻是某件寶物蘊養而成。
金寶和小彩斷定,慕容氏的老巢裡一定還藏著重寶!
這正合他的心意。
他和慕容氏本就是宿敵,今日注定要斬草除根,找到慕容氏的老巢,一並屠滅了。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
萬象森羅蠱所構築的屏蔽領域就被一股蠻橫的精神力衝破,有一道極其恐怖的氣息向此而來。
而他並未感受到生靈血肉的波動。
“這是——”
李元吃驚,“九境強者!神遊天外。”
九境強者能夠做到魂遊天外,精神意念凝聚化身,離體而出。
像夜梟王那樣公認的世間武道巔峰更是恐怖到極點,能悄然將一道武道真意化身種入幽王淩嶽的腦海中。
當初差點就讓他著了道。
李元頓時渾身緊繃。
難道慕容家祖上,還有九品武帝坐鎮?
但很快他就發現,這道飛來的意念化身遠沒有他想象的強大,反而有些虛浮不定。
“原來是將死之人,難怪不敢真身前來。”
僅僅是一道虛浮的意念化身,李元並不懼怕,他的精神境界早已抵臨域境大圓滿多年。
距離淵境不過一步之遙。
無需懼怕一個非全盛狀態的九境意念化身。
他望向前方,隻見一個身材高瘦的枯槁老人走來,意念化身基於肉身之形呈現,從這點就能見得對方早已油儘燈枯。
但凡有點實力,都是真身來此了。
“這位蠱道的朋友,到此為止吧。”
蒼老的意念化身開口,“饒我孫兒一命,就當慕容氏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必有重謝。”
“老夫也可許諾,從今往後不惹滄瀾。”
“如何?”
“哈哈哈哈哈!”李元笑了。
慕容溯被他壓製,猶如死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不知道我是誰?”
李元問他。
“你…是誰?”
剛才一切氣機都被萬象森羅蠱遮掩,慕容家的老頭顯然還不知曉李元的真實身份。
“我是蠱道天驕蚩鄰啊。”
李元咧嘴一笑,“當下天驕誰最狂?我的名號你沒聽過?現在,你再說說,你慕容氏的人情,值幾個子兒?”
說話的同時,金寶已開始尋覓慕容氏的方位。
慕容溯想要告訴祖父真相,卻是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識海被死死壓製。
他寧死沒向祖父求救,就是不想讓慕容氏徹底覆滅,李元太危險,將死的祖父一旦不能瞬殺李元,會被立馬反噬,慘死當場。
“說吧,你想要什麼?”
慕容灼問道。
“傳國玉璽有沒有?給我來一個。”李元笑道。
“你——!”
慕容灼怒目,“朋友,彆太過分,你一個蠱師,要傳國玉璽何用?更何況我薑皇朝的玉璽早就失去天地認可,就是一塊凡玉而已。”
“老夫是真心商談。”
“吾孫慕容溯不能死,老夫不想鬨到魚死網破的地步,你若心有顧忌,可讓他吞下誓言蠱,如此便無憂。”
“死人比誓言蠱更讓我放心。”李元道。
金寶始終無法鎖定慕容氏老巢所在,他又不敢太明目張膽,怕被慕容氏察覺。
“你的意思是…今日注定無法善了?”慕容灼語氣沉了下來。
“都打成這樣了,善了很難的啦。”
李元攤手,“這樣吧,你覺得你孫子的命有多值錢,就拿對應價值的天材地寶來換。”
“現在!立刻!馬上派人送來。”
“東西到了,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好,”慕容灼不得不答應。
深知這個時代是複國的最佳機會,再往後,希望會更渺茫,慕容溯絕不能死。
“你最好快點。”
李元笑道:“我不敢保證你的好大孫能撐住,萬一死了,我可不負責任。”
慕容灼咬牙。
約莫半個時辰後,一名八品武聖帶著寶物而來。
李元發現,慕容氏的家臣一個個都很虛浮,除了那個歐陽盛根基紮實一點,其他的一言難儘。
都是靠資源硬堆出來的半吊子。
不過都過去千年了,還有一幫家臣附庸,已經算難得,證明慕容氏在掌控人心這件事上,還算有點手段。
慕容灼再次開口,“千年時間,慕容氏的底蘊不足當年,這些寶物已是我們能夠拿出的最大誠意。”
那名家臣打開箱子。
李元掃了一眼,裡麵的寶物馬馬虎虎,都達不到‘至寶’的水準。
好在他在乎的也不是寶物。
隻是想鎖定慕容氏老巢的方位而已,經過一段時間的拖延,以及推演慕容家臣的痕跡,他已大概知曉了。
那麼……
他抬頭看向慕容灼,嗤笑道:
“老頭,你這點誠意,讓我很難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