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卻好生生的坐在那裡,風吹起她的裙擺,樹葉在嘩嘩作響。
她朝著他們微微一笑,態度很好的說了一句。
“你們來了。”
一切顯得詭異卻又美好。
如果沒有不遠處的那些殘肢斷臂的話,大概會真的很美好吧。
不知道她對麵那群押著張海鹽他們上山,旁邊還跟著一群像是送新娘的成親的轎子吹打的那些人是什麼心情,反正她的心情是很好的。
對麵帶頭的那人就是前幾天的晚上那個叫做拉莫的人。
他的眼睛直直透過枝葉望向她的眼睛。
靜寂,縱容。
嗬。
她的指尖微微動了一下,很快不遠處的周圍就已經不動聲色的圍起了一圈東西。
一圈能夠要人命的東西。
她懶散的看了一眼自己沾了血跡的裙角,語氣像是飄忽不定的風一樣,漫不經心卻又感歎的說了一句。
“來的可真及時啊。”
前不久的那天晚上張秉先出去了一趟,不過後麵他回來了。
隻不過身上的情況看著不太妙。
但事情並不影響。
有人將他們包圍了,但很快寨子裡就發生了火勢,不少人喧鬨著救火,然後就是一群人衝了出來,跟圍住他們的那些人打了起來。
在周圍一片混亂之中,還有人想要趁機將她帶走,隻不過很快就被人無聲無息的抹了脖子。
她看向人群中突然出現的那些人,其中有一個姑娘她見過。
就是那個給她麵具的姑娘。
她的功夫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弱,起手間就已經解決了幾人,但是很可惜,她似乎跟張淮山他們並不是一起的呢。
不然怎麼會身上也帶著那讓她不太喜歡的東西呢。
一個同樣的布包呢。
“抓住她。”
她的手被張秉先握住拉在身後,她看著他麵無表情間就劃破一道道咽喉,直到有人的刀從他的正側方朝著她揮來。
看著像是要攻向她一般。
但很顯然,
對方的目的一開始就不是她,或者說,不是傷到她。在那人的刀碰到她之前,他先一步擋住了,那把刀毫不留情的朝他而去。
有血漬沾染在她的眼睫上,她很是平靜的伸出指尖擦拭了一下,隨後她抬眸看向他。
他的表情沒有太多變化,隻是平靜的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刀刃,指尖繃緊的一瞬間,刀鋒再不能進去分毫。
下一秒他一腳踹開了那人。
愈發濃烈的血液吸引著她的注意力,她的視線一直落在他那不停往下滴答著血液的手,哪怕能力再強。
所謂的血肉之軀在和兵器相比的時候,結果也一般都不用猜想。
很明顯,她不是擔心他。
她隻是被他血液中的味道吸引了,那種熟悉的味道,好似身體中本能的一種吸引,讓她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太有意思了。
是打算讓她也幫忙清理一下嗎?
大概是人群的混亂,以至於那些有槍的人似乎也顯得束手束腳了。
他們順理成章的逃脫了那群人的包圍圈。
後麵他們幾人來到了一個山澗,見到了一個不停流著水的山洞裡,然後他們通過那個裡麵的暗河來到了山的另一邊。
一切都似乎顯示他們已經逃脫了追捕。
但張秉先他們卻沒有絲毫放鬆,他們一行人就這樣以一種急行軍的形式向著一個方向快速行進著,他們就這樣走了幾乎一天一夜。
在天幾乎又一次變黑的時候。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一開始並不大,隨後卻變得越來越急了起來,他們經過一番波折找到一處山洞,山洞不算大但也足夠他們四人休息了。
裡麵還有一些動物的屍骨,以及…一些人類的屍骨。
張秉先的臉色因為受傷的原因,看起來不太好看,而虞意卻的眼神卻一直漫不經心的落在不遠處的火堆上。
“不想吃。”
直到他遞給了她一樣東西,裡麵是一包牛肉乾,看起來味道很好的樣子。
跟他們現在正在吃的那些乾糧相比的話。
很顯然是很好的了。
她微微笑著看向他,像是好奇一樣的說道“我不想吃這個,想吃新鮮的。”
“不如你現在出去打一隻過來吧。”
她像是隻是一個對於他手裡的東西不感興趣的嬌氣姑娘,語氣中卻沒有絲毫商量的意思,隻是在說你怎麼還不去呢?
這樣的態度在一般人看來大概是不太好的,畢竟他才帶著她奔襲了一天一夜。
甚至此刻他身上的傷還在流血的狀態。
外麵還在下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