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秋水鋒利的匕首被一劍挑開,謝遙的眼前出現一道背影,“是你。”
秋水一看兩人還認識,當即沒有廢話,直接下死手。
兩人刀光劍影,看樣子秋水還被壓著打,謝遙捂著腹部費力坐起身,掏出一顆藥丸送進嘴中。
高手過招,一試便知,秋水知道自己不是對手,瞅空便想逃。
謝遙看出他的意圖,急忙出聲提醒,“不可放他走!能殺就殺。”
秋水聞聲,拚儘全力擊退,閃身朝謝遙襲來,惡狠狠盯著她,
“那就一起去死吧!”
謝遙剛吃藥,現在渾身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匕首即將刺入胸口。
‘噗呲!’
‘噗呲’
刺穿皮肉的鈍澀,接連傳出,謝遙神色痛苦地低頭看著沒入胸口的匕首。
“謝遙!!!”
崔蘅一把抽出長劍,奔到她身邊。
秋水在崔蘅拔出長劍時,立即斃命,那把匕首直挺挺插在謝遙胸口。
崔蘅呼喚了兩聲,謝遙沒有反應,顫手握住匕首想拔出來。
握住那一刻,他心一抖,急忙放開。
不行!
“方媽媽?”
“啊!!”
“死人了——方媽媽被人殺了,快來人啊!!!”
外麵的聲音一陣比一陣嘈雜,崔蘅一把抱起謝遙,閃身離開這裡。
崔蘅抱著謝遙避穿梭在夜間小巷,感受到懷裡的氣息漸漸微弱,崔蘅的臉色越發蒼白。
大夫找大夫
崔蘅看向外麵繁華熱鬨的大街,腳步一頓,他抱著渾身是血的謝遙要是被人看到,定會引起巡城官兵的注意。
‘吱呀’一聲,在深巷之中分外刺耳。
崔蘅飛身上屋,徑直朝城東奔去。
益州城分城東和城西,城西乃是貴族商賈聚集之地,城東則是那些有身份的人提都不願提一嘴的,貧民窟。
崔蘅跟著謝遙進城,不到一天,便把整個益州城摸清楚。
謝遙被帶進的牙行,位於益州城居中,離城東不遠。
崔蘅挑了一間看著乾淨的房子,衝進去,直接把謝遙放在床上。
這一舉動直接把房內人嚇得愣在原地,再一看床上渾身是血的謝遙,更是手腳發軟。
崔蘅用穴道替謝遙止血,這樣隻能延緩她出血的速度還是得找大夫,扭頭厲聲一喝,“去找鈴醫!”
被他低聲一吼,房內的兩口子頓時抱成一團,嚇得兩股顫顫,“好漢饒命。”
謝遙沒工夫跟他們廢話,直接抽出長劍,“快去!不然小心你們倆的性命。”
腿腳發軟的男人看著還在滴血的長劍,“我我去。”說完腿腳飛快跑出屋子。
女人眼珠子順著男人離開的背影看去,心裡怒罵,留下老娘一個人。
好在男人不是完全不顧妻子,很快拉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進屋。
左右鄰居看見,開口打趣,“呦,周富貴,你小子大半夜找鈴醫乾什麼?”
周富貴看見妻子沒事,一把將鈴醫推進去,伸出頭,“關你什麼事?有這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明天去城西怎麼多掏幾桶糞。”
“你!”
回應他的是周富貴利落關門聲。
周富貴在這邊地界也算是個熟麵孔,鈴醫也認識,剛想問他,哪裡不舒服。
鼻尖的長劍讓他成功啞聲,眼睛使勁朝身後瞥,周富貴你臭小子害我
崔蘅見他安靜,收回長劍,“望先生海涵,事出有因。”他讓開身子,露出身後的謝遙。
鈴醫一看就明白了,瞟了眼崔蘅冰冷的麵容,點頭表示理解。
“熱水,乾巾,還有剪刀。”
周富貴兩口子對視一眼,連忙準備鈴醫要的東西。
事情到了這種程度,辦一件是辦,辦十件也是辦,隻希望到時候那渾身冒冷氣的男人能好好放過他們。
崔蘅守在床邊,眼睛不錯盯著謝遙,汗水混著血跡布滿那張小臉。
心裡止不住發悶,這小子怎麼和他分開一天就弄成這個樣子,麵對他時那氣死人不償命的勁兒去哪兒了。
“這女娃還有救,請好漢放心。”
崔蘅腦子轟的一聲,炸開。
什麼!
女娃?
謝遙是女的!!
鈴醫話裡話外請崔蘅離開床邊,不然這麼盯著他,怎麼下手施救。
周富貴妻子瞧見,小心開口,“好漢,你在那兒不方便,還是讓我在旁邊伺候著吧。”
崔蘅回神,彆扭移開盯著謝遙的眼睛,讓開位置。
鈴醫在他離開後,鬆了一口氣,微沉目光開始一步一步施救。
等到拔匕首時,謝遙悶哼,眉間緊皺,也代表此時她並不好受。
隨著匕首拔出,一股鮮血噴湧而出,謝遙臉色越發蒼白。
鈴醫早有準備,將止血藥撒在傷口上,有條不紊開始替謝遙縫合傷口。
崔蘅瞧見,眼神微閃。
周富貴見怪不怪,這鈴醫海老頭就會這嚇人的玩意兒,誰家好人把皮肉當衣線去縫。
也就隻有他不嫌棄這海老頭。
半個時辰之後,海老頭神情萎靡,起身讓周富貴妻子幫忙收拾乾淨。
“怎麼樣了?”
海老頭喝水換了口氣,回答,“沒事了,但要注意修養,小心傷口崩裂。”
崔蘅一一記下,摸了摸身上,掏出一塊玉牌遞給他,“診金。”
海老頭望著他手裡通幽玄的玉佩,咽了咽口水,仔細一看,上麵若隱若現還趴著一隻眼神冰寒的白虎。
“這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不用,不用。”話沒說完,起身就走。
說是走,分明帶著避之不及的意味。
周富貴眼睛一轉,追了出去。
“海老頭,等等我。”
“你跑那麼快乾什麼?”
海老頭充耳不聞,一個勁埋頭走,好似身後有洪水滔天一樣。
周富貴等走出鄰戶範圍後,追上去問他,“你為什麼不收?”
“那一看就是個好東西,一定能賣不少錢。”
海老頭頓時一停,周富貴超了幾步,轉身看他,“你怎麼了?”
“我勸你,不該生的心思最好不生,小心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
周富貴眼神一閃,憨笑摸了摸後腦勺,“海大爺,我是問你,你說我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