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玄幻魔法 > 半婚主義 > 156 從前是,以後也是。生前是,死後還是。

156 從前是,以後也是。生前是,死後還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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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餘揚吻我額頭一下不再說話。我靠坐在沙發上,看桌幾上的百合發呆。

對於江澤,我真愛過,也真恨過,還曾想過這輩子不原諒他老死不相往來過。

可點點滴滴走到現在,對他的愛沒了,恨消了。細細品下內心,除了打心底裡發出的感謝,再找不到其它。

至於江澤對我的感情……

那段回不去的過去,我已經走出來了,他努努力也可以的。

輕笑一聲,我靠在餘揚肩上,把眼合實,“幫幫他吧,大度些,他拐不跑我。”

“切。”餘揚輕哼一聲。

“……”我向後揚手,在他側臉輕摸,“我今天出去給你買禮物了。”

算不上禮物,隻是覺得適合他就買了。不過這種時候就當是禮物了,誰讓他是醋味兒滿滿的寶寶呢?

“這還差不多。”餘揚長臂一伸,把包裝袋勾到手中,“什麼禮物?”

“……你猜。”

誠意不夠,謎題來湊。

“你猜我猜不猜。”餘揚直接打開包裝,兩分鐘後,掐著我脖子道,“方小冉我掐死你得了,你居然拿送我條裙子,還是低胸的!”

掐的一點也不緊,癢的厲害,我靠在他懷裡打滾,爆笑出聲,“……錯了錯了,我和何麗拿錯了!”

一樣的包裝,真的拿錯了。

“去給我換回來!”

“好好,換回來換回來……哎喲,我腳。”

餘揚馬上穩住我右腿,“彆動,我看看。”

我腳傷的是有點重,又是冰敷又是推拿活血,兩天後才把水腫消下去。痛的厲害,不敢走路。餘揚把我當殘疾看,弄了張輪椅給我進出代步。

還好,攝影展的事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消息早已放出,眼下要做的是發放攝影展的請柬,大肆邀請知名人士。

餘揚是牟足勁要把我往紅了捧,國內藝術屆有名氣的藝術家和收藏界專家幾乎都在他宴請之例,還請了各大媒體到場助威。

擬好的新聞稿我提前看過一遍,隻一遍,就再看不下眼了。

媒體的嘴,我算是再次領教了。它要殺你時,字字如刀,寒光頻現。它要捧你時,奇言秀句,誠意滿滿。

忙碌了幾天,請柬終於放出去了大半。餘下的都是重中之重的人,不能交給助理去做。

也不用我做,畢竟大家能來看的都是餘揚的麵子,都交由他處理。

唯一要我親自送的,是裡德先生的,於私於公都應該。

因為他行程不定,我提前給他助理查理打了電話。

查理一如既往的熱情,對我笑道,“……兩天,兩天後裡德先生會到北城,處理一些事。如果你想,可以那個時候來,我給你留下時間。fang,你的作品我看了,太棒了!”

除了感謝的話,我真的想不出還能說什麼了。和查理淺聊幾句,我道,“那,兩天後見。”

查理一連說了幾個ok,朗聲笑道,“我要馬上和裡德先生說這件事,他知道你來會非常非常高興的。”

晚上和餘揚說我要去北城的事,他沒說話,先看我的腳。

我從輪椅上站起來,光著腳在地毯上走一圈給他看。右腳吃不上力,走路還有點瘸,不過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餘揚抬手掃了掃下巴,想了下,終於點頭,“好,一天,早上去晚上回。”

“彆鬨。”我坡著腳走到他麵前,“一天哪夠,光坐飛機就要用掉大半天時間,要是再晚點……”時間就更不夠了!

我總不能急匆匆的跑到裡德麵前甩下一張請柬就走,連話都不好好說兩句吧?

那太沒禮貌了!

餘揚打斷我,盯著我眼睛反問,“直升機會晚點?我鬨還是你鬨。”

“……”我啞言。

明明是我有理的事,被他這麼一說好像是我在無理取鬨了。

“不然就等我忙完這兩天,可以陪你去,幾天都行。”餘揚摟住我腰往起抱了抱,“你好像胖了點……”

“當然胖了,每天隻吃不運動。”抱在他身上不動,我妥協,“那就一天。對了,趙龍和你說他要回去了沒有?”

餘揚點頭,“說了,我覺得他跟在你身邊挺好的。你怎麼看,畢竟這是你弟,我乾小舅子。”

我把臉埋在餘揚胸口不看他,“隨他吧,上有老下有小的,被我綁出來這麼久也是辛苦了。這次我回去就帶著他吧,等我回來他就不用回來了。”

餘揚嗯了聲,“你安排。”

兩天後的清晨,我和趙龍乘坐的直升機降落在北城。南方還烈日炎炎,北城已是秋風蕭瑟。

趙龍背著寒風一縮脖子,擋在風口上咧嘴對我道,“姐,我最後再給你當天司機,你可不行讓我往西開了。”

我笑出聲,對他道,“這回往東開。”

美寶國際酒店在北城的東麵,裡德先生就落塌在那裡。

因為事先和查理打過電話,我到達那裡就見到了裡德先生。裡德先生似乎是才從暗室裡出來,工作服還沒換。

他見我坐在輪椅上一愣,直到我站起來走動幾步,和他解釋我腳崴了不過是暫時輪椅代步他才笑出聲來,過來輕抱了我一下,“孩子,你嚇到我了。雖然攝影師一向注重眼睛和手,可腿一樣重要,因為你需要它帶走行千山走萬水。”

我笑著點頭,請裡德先生落坐後,恭敬的把請柬捧在雙手間遞給他。

裡德先生接過去,打開看過後對我笑道,“fang,我肯定會出席你的攝影展。不僅如此,到時我還會帶給你一個驚喜。”

我挑眉,疑惑,“您要給我一個,驚喜?”

裡德先生點頭,“我這次回來就是處理這件事的,你不要覺得我費了很多事,其實我就是,做了本應該你來做的事。既然是驚喜,我現在就不和你說是什麼了,我心中有七層的把握,可依舊有些忐忑。”他興致很高的回頭對查理絮語幾句,“有任何消息都要告訴我,隨時。”

查理頑皮的對我眨了眨眼睛,和裡德先生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先生,請放心,相信我,我和您一樣激動。”

我被他們感染的一起笑,卻又笑的莫名其妙,雲裡霧裡。

又閒聊幾句,裡德先生眼眸發亮對我道,“fang,你大約什麼時候可以歸隊呢?”

“歸隊?”

“你不會忘記你還是我的助理吧?”裡德先生哈哈笑,放下請柬道,“當然,你再歸隊,身份不再是我的助理。你的任務會更重,在協助我工作的同時,還要把我教授給你的技巧,知識吃透。”

我挑眉。

教授,技巧,知識……

“怎麼樣?”裡德先生直視我眼睛,裡麵有光在閃動,“做我,最後一個學生。我不能保證你未來的高度,不過我可以擴展……”裡德先生比劃開雙手,道,“你生命的寬度,用這裡,”他右手兩指,最後點向我雙眼,“你的眼睛。”

我心隨著他的話跳動加快,感覺一大片廣闊的綠色原野展現在眼前,被陽光照耀的色彩斑斕。

“怎麼樣?”裡德先生笑問,“願意嗎?”

我動動唇吐出一個“我”字,裡德先生大笑,“我明白,你要和展先生商量一下是嗎?這份工作很辛苦,你是要慎重考慮。不急,我等你回信。”

我本來想說我同意,不過聽他這樣說咽下去了,轉而道,“裡德先生,真的感謝您給我機會。我會很認真的考慮,然後儘快給您答複的。”

我是要好好想一下。

用不了多久餘揚就脫離展家了,那時的我們日子會很艱難。我知道如果我想認裡德先生為老師和他天南地北的走,餘揚一定會答應而且會不惜餘力給我提供支持幫助。

可,他將要起步的事業怎麼辦?

身為裡德先生學生期間,我創作出再好的作品也不能拿去私售,我們的未來要怎麼維持?

出了酒店,我看著遠處的街景長歎。

趙龍問我歎什麼,我又歎一聲,道,“餘揚好窮啊。”

“姐。”趙龍一臉擔心的看著我,連推輪椅邊道,“你不是,又瘋了吧?展先生還窮?”

我哈哈大笑。

是啊,展寒陽是不窮,窮的是餘揚。

“是啊,好窮。弟,你說我怎麼嫁了個窮鬼呢?”

“姐,你彆嚇我,我害怕。”

我回身仰頭看他,“我現在和他離婚再找個富的還有沒有機會?”

趙龍一臉便秘,在我爆笑出聲時,也笑了,“姐,你再欺負我我可報警找警察叔叔了。”

“報吧,家務室警察不管。”

笑著笑著,趙龍道,“姐,我現在送你去機場?”

“……”我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想了會,道,“去,看守所吧。”

近十天過去了,江澤還是沒簽字。我本想隨他去了,反正以後我和餘揚是在愛爾蘭定居,他簽不簽字對我們沒有什麼影響,可餘揚似乎打定了主義他不簽字就不放他出來。

現在美寶國際形勢不好,餘揚堅持不了幾天了。江澤再托,等餘揚一倒,他怕是真的要在裡麵坐至少五年的牢。

二十分鐘後,車在北城城郊的看守所前停下。

不是探視的日子,可隨車而來的保鏢總是能找到辦法。隻是,江澤不見我。躊躇了會,我讓人送進去一隻手機。

這次,江澤倒沒拒絕。兩分鐘後,我們通上電話。

接通前的三十秒,我們誰也沒說話。後來是他率先破功,笑著說了句,“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我道,“你又沒做對不起我的事。”

“為你離開時我說那句話,小冉,我當時說臟了的是藥,不是你。如果我能說清楚,你不會跑出去,被人綁架,被打……”

……

江澤的消息似乎有些落後。

我說你等一下,掛掉電話後拉著趙龍拍張照片給江澤發過去,我再撥通,笑道,“看到了嗎?綁匪就在我身後,他沒打過我,所以被我收為小弟……”聽對麵沒聲我隻好實話實說,“開玩笑開玩笑,趙龍是個好人,他沒綁架我,我沒有受委屈,我很好……”

江澤打斷我,“你為什麼坐輪椅,你腿怎麼了?”

“我……我腳崴了。餘揚不想我走路怕再傷到,所以讓我坐輪椅……”

“你覺得我會信?”

“……”

“小冉,展寒陽是什麼人,我比你更清楚,我和他在商場上不隻一次兩次交手。你越說你好,我越擔心。”

“……那,你要怎樣才相信他對我很好,我很幸福?”

“……”江澤沉默。

“出來親眼看一看?”

“小冉,我不會接受他的幫助,特彆是以你為代價。錯過一次的事我不會錯第二次,我寧願坐五年牢……”

“江澤,你有沒有想過五年後你出來後將會麵對什麼?如我所說,我很幸福,五年後我和餘揚會有事業有家庭有兒女,那時你有什麼?如你所說,我很不幸,那時你什麼都沒有又能幫我什麼?江澤,放下你的愧疚,你不簽字,不是守住了我們已經早就結束的愛情和那一紙沒用的婚姻,而是關住了本來有無限可能的你自己。”

江澤沉默。

“江澤,對不起,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我頓了頓,道,“我和餘揚早就結婚了,在我們假結婚前,我和他已經在愛爾蘭注冊結婚。我不是他的情婦或是小三,我是他真正的妻子。從前是,以後也是。生前是,死後還是。江澤,做為朋友,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而不是,讓我心懷愧疚。”

說完最後一句,我屏住呼吸,不說話。

許久許久,手機握到發燙,江澤長歎一聲,“我簽字。”

我笑了,道,“江澤,幾天後是我攝影展。如果你ok,我邀請你來參加。”

“介意我戴假發入場嗎?”

“……”我一愣,反應過來後大笑,“這是你不見我的原因?”

頭發剃光了?

“方小冉,你現在笑的越開心,我們見麵時你會越慘。”

“拍張照片來,我想看。”我笑的沒心沒肺,根本不在乎他的威脅,“江澤,這個我一定要看。如果你不拍我就讓看守員幫我,我……”

“小冉,我出去親眼看你所說的幸福。如果不是真的,我會帶你離開,天涯海角。”

我默默掐掉電話,不再聽了。

江澤所說的“如果”不存在,用不了多久,我和餘揚就開啟新的人生。

直升機的平穩性不如客機,我一天晃兩次,胃裡有些難受。

不像犯病時那樣痛,就是惡心。落地後有點疲憊,回去的車上乾嘔了兩次。

趙龍沒跟回來,司機是餘揚給我新配的。見我吐,他有點慌,“少奶奶,我把車開的再緩點。再不,您眯會?”

我迷糊了一路,晚上食欲嚴重不振,精神也有些萎靡。

餘揚回來的晚,他躺在床上時我已經睡著。可床稍一動,我就醒了。本來就難受,又被吵醒,心裡委屈到不行。拿起枕頭就打他,怪他動靜太大吵到我。

餘揚被打的坐在床上直發懵,回過神來後給下麵打電話,問我今天是不是在外麵見誰了是不是受委屈了。

我心裡更煩,跪坐在床上和他鬨,“最給我委屈的就是你,你回來不會小點聲,我胃裡難受的厲害。”

“胃病犯了?吃藥了?”餘揚問。

“你才吃藥,你全家都吃藥!又不痛,就是難受。”

“……沒吃藥?”得到肯定回答後,餘揚敗下陣來,對我伸出雙臂,“好好好,我錯了,來,我抱抱,我吵到你了,我不應該這麼大聲。”

我彆扭,他拉我到懷裡,哄孩子一樣輕晃。

“彆晃,都說難受了。”我打他肩膀,“你是不是沒聽到。”

“好,不晃不晃,你說怎樣?”

“就這樣,彆動。”

“好,我不動。”

我在餘揚懷裡找個自認最舒服的位置靠實,抬起雙臂環著他腰身放緩身心,胃裡的難受勁沒了。

惱怒退下,歉意排山倒海般湧在心頭。鼻頭一酸,掉金豆子,“對不起,我就是難受,不是故意鬨你。”

“天,你彆哭,你還不如打我了。”餘揚再打電話,“少奶奶不舒服,明天見鄭醫生來。”

在餘揚懷裡迷糊過去,什麼時候被他放下的都不知道。第二天惡心醒時,餘揚已經不在了。

他最近很忙很忙。

我爬水池邊乾嘔,出了一身冷汗。洗漱完畢下樓吃早餐時,對平時不怎麼喜歡的番茄醬多吃了兩勺。

拿著餐勺往土司上抹厚厚一層時,我手突然就頓住了。

吐,心慌,吃酸,情緒不穩……

我上次生理期是什麼時候來著?

一個月前還是四十天前?依稀記得我上次來時沒準備,夜裡睡著弄臟了床單還是餘揚發現的。

那是哪天?

再沒了吃早餐的心思,我叫上司機出門。女傭在後麵道,“少奶奶,先生約了鄭醫生十點半給你檢查身體。”

十點半,現在才八點十分。

我一分鐘也等不了了。

讓司機帶我到藥店,我買了早孕試紙,然後借用了衛生間。

十分鐘後,我看著試紙上那兩條杠心蹦到了嗓子眼。

我,我有了,我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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