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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我受傷了,讓飛機返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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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寶國際酒店的記者招待會如期召開了,會上,展老爺子宣布吳用是展家流落在外三十年的血脈,自今日起,正式認他回展家。

看到這條消息時時,我正抱著肩膀蹲在我和何麗租的小窩門前,蹭自己家的ifi。

我鑰匙不見了,何麗還不在家。

同吳用回歸展家一起推送的消息還有展明毅被公安機關帶走調查以及餘揚正式簽字離婚。

個個新聞都是重磅,每個a都搶著推送。

我靠在冰涼的牆上,把手機裡的a一個個卸載,直到再聽不到推送的“叮咚”聲,看不到展家消息才作罷。

耳邊徹底安靜後,何麗的短信回過來了。她說她現在走不開,讓我自己叫開鎖公司。

走不開?

我瞄了眼時間,上午十一點……

開鎖公司救我於水火之中是一個小時後,我進門後一連打了幾個噴嚏,到衛生間衝了個熱水澡。

長長呼出一口氣,我翻出藥吃下,到何麗的房間抱著何麗的枕頭睡實。

這一覺睡的踏實,醒過來時房間裡彌漫著米香。

我揉揉眼睛走出去,看到何麗忙碌在廚房的身影。大咧咧的,長發用筷子挽成個髻。衣袖半卷,手中菜刀高揚輕落,把一把茼蒿攔腰分屍。

她放下刀把攔成兩截的茼蒿排齊按壓兩下,拿起刀再次攔腰——切斜了。

我噴笑出聲,她是廚房白癡。

何麗回過頭來,柳眉高揚,揮舞著菜刀道,“阿西巴,你笑屁笑,不會做飯犯法啊?”

我打了個哈欠,揉揉頭發走進廚房。洗手,接過殘局。

“不會做飯不犯法,不會做還非要往廚房裡鑽就犯法了。”把茼蒿切成小段,我道,“我晚醒一會你會不會把廚房炸了。”

何麗切了一聲,退居二線洗碗遞盤子。

不中不晚的飯是粥,饅頭,素炒茼蒿,西紅柿炒蛋和拌三絲。

何麗性子直,從做飯開始到現在她眼睛裡全是話。

不想讓她跟著我擔心,我把這幾天的事簡略對何麗說了一遍,笑著道,“展老爺子不再對我另眼相看,餘揚就沒了對我再糾纏下去的必要。他現在,應該想著怎樣做才會減少韓晴的壓力吧。”

何麗拍拍我肩膀,不再說話,埋頭喝粥。

我含著筷子,眼睛往她脖子上來回瞄,揶揄道,“說,不回來給我開門,和哪個野男人鬼混來著?”

上麵全是吻痕不說,還有牙印,戰況可見激烈!

何麗筷子一頓,抬頭給我拋媚眼,“嫖了隻鴨,怎麼著,玩個3一起試試?”

“去你的!”

本來想和何麗一起去酒吧的,結果我發燒了。

很久沒感冒,這次發起燒來一發不可收拾。體溫高居不下,一直維持在三十九度以上。好不容易退燒,又一個勁兒的咳嗽……

這場病病了足足半個月,在細雨漸歇,冬陽普照海市時好了。

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好像曾經的方小冉隨著這一場大病葬在了過去。現在這個瘦到脫相,站在落地窗前擺弄月季的方小冉,已經重獲新生。

何麗儘可能的留在家裡多陪我,可很多時候她會被一個電話叫走。我問過她很多次這“鴨”是誰,她咬緊牙關就是不告訴我。

我暗暗認為是彼得餘,畢竟我離開時兩個人已經眉來眼去彼此有情,在我離開這段日子勾搭成奸完全有可能。

可惜,直到我被何麗連行李一起塞到車裡載向飛機場,也沒能套出分毫。

我曾經給調酒小哥任強打電話打聽過這件事,任強說,“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這是瞞的有多死!

候機時,我們話題再次繞到這個上麵。何麗嚼著口香糖,吐破一個泡泡對我道,“你沒完沒了是不是?”

“又不是我提的,你不讓說就不說嘍。”是她先看著一個背景像彼得餘的人發呆的,不然我會提?

“落地時給我打電話。”何麗嘴碎的叮囑,“你問問江澤能不能不和他畫廊簽約?咱們還有幾個錢,支撐你學個兩三年的不成問題。”

“應該能吧。”

無意中提起一句江澤要給我找老師教我學攝影,何麗一門心思的惦記上了。我病才剛好,她就把我打包扔上飛機。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喜歡的事就去做,喜歡的人就去操,不然和當隻鹹魚有什麼區彆!

話是渾,道理卻不錯。

我現在無事一身輕,是要為以後做些打算。繼續學攝影,把愛好變成事業,似乎是不錯的選擇。

就是何麗不想我先和江澤的畫廊簽約,她覺得我還是待在國外好。最好,一輩子也不回國內。

這是後話,先過去看看再說,我一直覺得有人看上我的作品這件事有點扯。

下午四點四十飛往北城的飛機,我本來想留在外麵和何麗多坐一會,結果三點二十時何麗接了個電話,臉色一變,對我揮揮手就走了。

我問她出什麼事了,她說有畜生發春……

畜生……

發春……

原諒我笑的張狂,實在是何麗這比喻!

直到登機,我臉上的笑容也沒減下分毫。坐到坐位上,我在關閉手機前,給何麗發短信,“你小心被整口吞掉連骨頭都不剩。”

何麗回道,“滾,再彆回來了!”

我忍不住又笑,把手機塞回到包裡,空姐麵含微笑的走過來。

“方女士,由於您在我們航空公司的信譽值一直良好,所以這次旅行我們免費為您升到頭等艙。”

空姐話說的輕柔快,第一遍我沒聽清,讓她重複一遍我才肯定我沒有聽錯。以前聽說過有的航空公司會免費給乘客升艙,沒想到竟然讓我趕上了。

我近來這是黴氣速散,好運鴻來?

周圍人羨慕的目光中,我解開安全帶,背起背包跟在空姐後麵去了頭等艙。

和經濟艙相臨的商務艙沒人,頭等艙隻有八個座位。杯式坐椅,即舒適又有一定的私人空間。站在艙口看過去,隻看清最前麵那個座位的椅燈是亮的。

空姐引我到最後的座位坐下後,俯下身柔聲道,“女士,您有需求的話,可以按鈴叫我。稍後我會為您準備餐點,祝您旅途愉快。”

我輕聲說謝謝,把包放到一旁,隨手拿本雜誌翻看。是本地理誌,厚厚的一本全是照片。祖國的大好河山,壯麗風景儘顯其上。

我看的入迷,連飛機起飛時的轟鳴都忽視了。直到感覺脖子有一點點僵硬,才放下雜誌往直坐了坐。

此時飛機已經平穩飛在蔚藍色的天空上,機窗外是大片大片的棉絮狀雲海。太陽掛在雲海的另一側,在雲層之上灑下一片金光。

好美!

我手指點在機窗,睜大眼睛貪婪的看這難得一遇的美景時,左肩被輕碰了下。我微微回頭,一架單反相機遞了過來。

我接過來,端在手中對準窗外雲海,調好焦距剛要按下快門,手和思想一起凍住。

鼻間的味道,太過熟悉。

“托穩。”身後人擠進座位,雙臂環過我肩膀,修長的十指握在我手上,“這個角度光線有些欠佳,可以補光。看到雲層下麵了嗎?傾斜而下的光束,可以這樣取角度……”

我鬆手,卻被他握緊。他手指微微一用力,隨著“哢嚓”一聲輕響,鏡頭裡的美景在我們掌間定格。

餘揚鬆開我,把相機拿到手中看,“是進步很多,你可以再拍幾張。”他把單反重新遞給我。

我後腦發涼,慢慢轉過身去,對餘揚道,“展先生,你到底想乾什麼?我沒有簽字,手裡沒有你想要的百分之五的股份。”

如果他想要,那就和他的好兄弟吳用要去。

“為什麼不簽字呢?”餘揚低下頭擺弄相機,輕笑,“你以前不是說你一直愛錢嗎,那些股份價值幾個億。”

“……”

“不愛錢了?”他抬頭,看我,眼眸被機窗外的光線照的閃閃發亮。

“不愛。”

“那你改愛什麼了?”餘揚托起單反,對準我,“笑一下。”

我沒笑,他依舊按下快門。

我閉眼,深吸一口氣,按下椅側的服務鈴。

餘揚端起相機,不知是對著我還是對著窗外,又拍了幾張。

空姐來的很快,在她含笑低頭時,我道,“這位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覺得還是經濟艙比較適合我。”

“女士,抱歉。”空姐笑的溫和有禮,“飛機已經起飛不宜走動,而且……”她看了眼餘揚,轉而對我道,“女士,馬上就要用餐了,我們有牛排,法式麵包,土豆泥,鴨肉,沙拉,飲品有香檳、紅酒、咖啡……”

“鴨肉,麵包,沙拉,飲品給她鮮榨的果汁,她不能喝酒,餐前咖啡傷胃。”

“好的,展先生,您呢。”

“我隨意就好。”

“好的,請稍等。”

空姐離開,餘揚繼續擺弄相機。第n次對準我,調動光圈,“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想乾什麼。”

“我在想你在想我想乾什麼。”他一笑,按下快門,“我想肯定不是好事。”

“你!”我剛拔一個高音,空姐推著車過來送餐。我強壓下怒氣,看著空姐將吃的喝的擺好放好,最後笑著離開,“祝展先生,方女士用餐愉快。”

目送空姐消失,我對把相機放到遠處的餘揚道,“你這樣有意思嗎?”

我抬手抓住頭發,心中越加煩躁,“展寒陽,我這沒有股份了,你不用再假腥腥的裝著對我好。如果你想找一個人來轉移大家放在韓晴身上的視線,那麻煩你換人行嗎?你身邊有那麼多像她的女人,環肥燕瘦……”

“你是不是不舒服?”餘揚突然打斷我。

“……”我看著他,愣眼。

“你應該扇我一耳光讓我滾,”餘揚看著我頗為認真的道,“可你沒有。我離你這麼近,你沒推開我。我給你照相,你也沒摔相機。那這樣呢……”

他放平座椅,捉住我雙手,低頭吻過來。睫毛微垂,由遠到近,每一根都看的清楚。他貼在我唇上,濕滑的舌頭舔進齒間,和我的糾纏到一起。

我渾身顫抖,用力掙紮。可他抓的用力,我掙不開半分。

終於,在我呼吸不暢眼前發黑時,他喘息著鬆開我唇。

“你剛才問我想乾什麼時我沒想到,現在想到了。我想機震……”

“……”我強壓的怒火再也控製不住,在看到他眼中的情欲時蹭的一下燃遍全身,“滾,你給我滾!”

掙開他手,我站起來指著艙外大聲咆哮,“你他媽給我滾!”

“噓,噓……”餘揚伸手往下拉我,笑著道,“飛機上,我往哪滾?你小點聲,很丟臉。”

“展寒陽,我這裡到底還有什麼是你想要的?”我靠著艙壁,情緒幾近崩潰,“你能不能換個人去坑?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也不想再和你糾纏下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餘揚拉我手臂讓我坐下,“你坐下慢慢罵。”

“罵你大爺啊!”我掃開他手,拿起果汁揚手摔在地上,“你能不能彆出現在我麵前。從此後橋歸橋路歸路?你要的磁片我給你了,你要的密碼我給你了。你不能離婚我不離了,反正這輩子我不會再去愛爾蘭。我孩子命苦早死我認了,你囚禁我那麼久我當是一場噩夢沒有發生過,你到底還想我怎麼樣?”

餘揚抓住我四處比劃的雙手,笑的輕柔,“我知道,我知道你委屈了……我離婚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用力往出拽自己的手腕,看著他道,“你說,你還想從我這得到什麼?你明明白白說出來,我給你還不行嗎?”

“要求不多,你離婚。”餘揚道。

“我已經簽字了!”我跺腳,滿心無力的道,“我從愛爾蘭回來就簽字了。記得嗎,我把簽好的離婚協議放到鋼琴上,和那條帶著磁片的項鏈一起。如果你弄丟了,那好,飛機落地後我補十份八份給你……”

“和江澤離婚。”

“……”

“你重婚了你知道嗎?我們有合法的事實婚姻。”

我推開他手,看瘋子一樣看他,“展寒陽,你還想讓我乾什麼?你說!”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我愛你。”餘揚仰頭看我,臉上笑意不減,“你說,隻要我能辦到。”

我牙關咬緊,心忍不住哆嗦。

兩年前,也是冬天,他飛機上一句“我愛你”我信以為真,結果呢?我都懷疑這兩年來我是活在人間還是被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是不是一定要我這樣,你才肯放了我?”我抓起小桌板上的餐刀,指向餘揚,“展寒陽,如果隻有殺了你我才能平靜活下去,我會毫不猶豫的下手。”

餘揚脫下西服,仰躺在椅子上。他把灰色的針織衫微微下拉,指著心口的位置笑道,“這裡,用力。”

“你彆逼我。”我攥緊手中的刀。

“來。”他瞄瞄胸膛,以眼示意。

“你以為我不敢。”我怒視餘揚一眼,對著他胸口送出刀去。

想像中攔住我的手沒有抬起,餐刀閃著寒光眨眼間刺在餘揚胸口。我幾乎用了全力,算不上鋒利的餐刀紮進襯衫,刀柄頂的我手心生痛。

我和餘揚同時看向刀紮進去的地方,片刻,鮮紅的血潤出來,在他胸前染就一朵紅梅。

我心一顫,一下子鬆開手。餐刀掉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餘揚深吸一口氣,抬頭看我,“可以原諒我了嗎?當初你原諒江澤,就是紮了他一刀。我可以讓你再紮兩刀……”

“你就是個瘋子。”我搖頭,看著餘揚道,“展寒陽,你說的話我一句也不信,我也不可能再和你在一起。”

“呼~小冉,你想飛,我讓你飛,我不強綁你在我身邊。”餘揚站起身,用餐巾捂住傷口,道,“可我敢斷言,一年內你肯定會回到我身邊。”

我盯在他胸口,堅定搖頭,“不可能。”彆說一年,就是十年,一百年,我也不會回到他身邊。

“那拭目以待。”餘揚單手攬我在懷裡,拍拍我肩膀,“不重,沒事。你慢慢玩,玩夠回來。”

他彎腰按下呼叫鈴,道,“我受傷了,讓飛機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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