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嬌弱的麵龐,彆說男人了,就連女人也忍不住生出心疼之心來。
蕭茜萍看得嘖嘖兩聲,鼓掌:“好演技。”
暴脾氣的閨蜜實在太會說話,顧卿也忍不住笑。
陸子銘聽得又心疼又氣,回頭就朝著蕭茜萍怒喝。
“你打了人還敢在這裡幸災樂禍,我要告到大隊,看是不是因為你有個軍官老公就可以在組織裡為所欲為!”
蕭茜萍一挑眉梢,就要罵他。
顧卿險險攔住,安撫般拍拍她的手,才挺直脊背護在她身前,冷冷看向鄭菲雨。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事情到底如何,你心裡清楚得很。”
她一雙清透剪瞳仿佛能照出人心,讓鄭菲雨心頭都止不住的一跳,一時間竟然不敢再吭聲。
“至於陸子銘。”顧卿目光落到陸子銘身上,眉目冷淡,含著幾分嗤笑。
“你要是喜歡,你就拿去,我不稀罕。”
她微抬著下顎,眉目間全然沒了從前的的痛苦癡戀。
陸子銘聽得愣了一下,心中竟然難以控製地一緊,聽到這話,心裡竟然有種不適感。
“你胡說八道什麼!”
陸子銘驟然出聲嗬斥,聲音都繃緊幾分:“我早就說過了,我隻是把菲雨妹子當妹妹看待,你非要壞了她的名聲才肯甘心嗎?”
他話說得太快,旁邊的鄭菲雨心頭一跳,攥進了拳,目光也黯淡下來,看著的顧卿的,卻暗暗透著一股咬牙切齒的暗茫。
顧卿隻看著他們二人,陸子銘的手還放在她肩頭呢。
哪有好人家的兄妹是這樣的?
心中仍舊難以避免地浮現痛意,顧卿暗自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嗤笑一聲,道:“你們是什麼關係你們比我心知肚明。”
“你如果要為了茜萍打人的事告到大隊,那就彆怪我以流氓罪把你們也告到大隊。”
話罷,她牽著蕭茜萍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站住!”
陸子銘在她們身後怒喝。
可顧卿腳步沒有半點停頓,很快,就消失在了陸子銘幾人身前。
陸子銘臉上是難以抑製的驚愕。
看著那漸漸消失的背影,心頭竟然湧現了一股莫名揪緊的情緒,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漸漸脫離他的掌控。
究竟是什麼東西……
“子銘哥。”鄭菲雨的聲音拉回他的心神。
陸子銘徹底失去那抹似有若無的思緒。
而顧卿走後,把蕭茜萍送到了雀兒街街頭。
在離家之前她就給蕭茜萍對象沈津遇打電話了,此刻沈津遇早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你怎麼來了!”蕭茜萍一下尾巴都炸了。
沈津遇臉色沉沉,一把扼住她命運的咽喉:“長本事了,敢背著我出門打架了。”
蕭茜萍一下焉巴巴地,滿臉怨念地看向顧卿:“狗東西,你出賣我……”
唯一能治這大大咧咧好友的人,也就她這個對象了。
顧卿忍不住笑了笑,聲音柔和:“謝謝你給我出氣,但是下次彆這樣了。”
“比起那些不相乾的人,我更害怕你受傷,你受傷,我會難過死的。”
她一雙清眸剪瞳滿是擔憂,讓蕭茜萍看著不由低下了頭。
這事兒的確是她太衝動了,可她這不是太生氣了嘛?欺負顧卿,還當著她的麵兒罵顧卿。
她嘴硬:“要不是她嘴賤,我怎麼會氣得打人。”
“你還說,嫌你身上沒挨兩道傷是不是。”沈津遇聲音立刻又冷了幾分。
蕭茜萍一激靈,立馬小雞啄米一樣點頭,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沈津遇這才看向顧卿:“今天謝謝你。”
顧卿搖頭:“是我該謝謝你們。”
二人寒暄兩句,沈津遇就帶著蕭茜萍轉頭走了。
二人的背影,一高大一嬌小,蕭茜萍走在前麵嘀嘀咕咕地,被沈津遇威脅,又氣得跳腳。
顧卿眼底無可避免地劃過一抹豔羨。
恩愛夫妻,這才是真正的恩愛夫妻啊……
可惜,她這輩子是不會有了。
隻盼望茜萍能夠帶著她的這一份兒,幸福一生。
最後看了一眼兩人的背影,顧卿本想趁著出門去買點科研書。
奈何天色實在太晚,書店早已關門,她隻能先回家休息。
次日一早。
吃過早飯,顧卿就去書店買書去了。
十年過去,那些知識雖然都刻在腦子裡,但學術並非一成不變,時間流逝,她必須抓緊時間把新知識抓起來。
早晨的書店人還不多,整個書店都格外安靜。
顧卿直奔科研類書目,指尖在泛黃的書本上遊移,慢慢踱步。
忽然,她看見一個名字,指尖一頓,便要伸手取出來。
可拿了拿,她竟然沒拿動。
顧卿不由驚愕地看向那本書,又拿了一下。
這回拿動了,這一排書架上也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縫隙。
縫隙對麵,露出一張俊美無儔的臉。
那張臉,刀削斧鑿,輪廓分明,宛如古希臘的雕塑,刀刀都裁剪得十分立體。
那雙眼睛,狹長而又富有故事,仿佛有一片星河落進他的眼睛,鼻子挺拔,唇瓣薄薄,透著淡粉色。
他身上穿的白色襯衣,在那張臉的映襯下,宛如絲綢一樣光滑,穿在他身上都高級起來。
窗外的陽光映照進來,薄薄的襯衣透著一層光,裡麵健碩的肌肉影影綽綽,結實極了,簡直是蜂腰猿臂那種上佳身材。
看久了陸子銘那種白斬雞身材,猝不及防看到這種,不過一眼,顧卿就覺得臉紅心跳,憋紅了小臉兒。
他也想拿那本書?所以自己剛剛才拿不動?
顧卿趕緊移開視線,把目光放到他的帥臉旁邊,猶豫了一下,晃了晃手裡的書:“同誌,這本書……”
對麵的人立刻道:“你拿去看吧。”
顧卿立刻笑開,眼角眉梢都彎彎的:“那謝謝了。”
說完,她腳步輕快地走了。
這人長得帥,心也怪好的嘛!
卻沒注意,身後的男人,從書架一路跟了出來,最後又躲在書架邊,看著她較好的身影,拿著那本書在收銀台結賬,兩個麻花辮也透著一股柔軟。
男人眼底透露著一股濃濃的眷戀。
是她沒錯。
可她沒認出自己。
也對,十年過去了,她怎麼可能還記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