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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霸道的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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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纖說我是燈塔,我有些意外。

她的側影在柔和的路燈燈光照射下如此動人,我愣愣的看著她,一瞬間後背的傷口似乎也少了幾分疼痛。

我仔細把自己全身上下打量一遍,確定自己身上沒有任何發光體的特征,才傻愣愣的問了一句。

“什麼?我很亮嗎?”

我問了一句傻話,白小纖扔給我一個風情萬種的大白眼兒,美得能要人命。

“張一凡,你比我們每一個人都乾淨。”

白小纖如此告訴我。

我想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誇我吧,我傻嗬嗬樂著,夜風從車窗的縫隙中吹進來,涼颼颼的。

我知道白小纖說的乾淨是什麼意思,我曾經以為自己堅持的執拗隻是一個傻子的固執,可沒想到她卻把我看了一通透。

人這輩子,最難得的大概就是被自己喜歡的人所了解吧。

我喜歡白小纖的這份通透,欣然接受。

可我似乎總是看不透她。

像謎一樣,令我著迷。

“謬讚,我隻是個小人物。”

我裝大尾巴狼,謙虛一句。

“張一凡,彆再沾血了,不管什麼原因。”

白小纖並沒有因為我的自嘲而愉悅,她眉頭微微一簇,那份淡淡的憂傷再次顯露在絕美的臉上。

“什麼?”

我又是一愣。

今晚白小纖的思維格外跳脫,我有點跟不上。

“彆再沾血了,我們不想看到一個老實人天天歇斯底裡的打打殺殺,這會讓我們失去對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絲善意。”

白小纖並沒有因為我的遲鈍而憤怒,她隻是輕輕的說著,聲音依舊輕柔。

我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沉默著,我突然有一絲感動,感動的原因是我明白了白小纖晦澀的心意。

她想在心裡留一分淨土,而那份淨土的名字叫張一凡。

“我真沒那麼好。”

我揉揉腦袋上雜亂的頭發,含含糊糊的說道。

我真的沒有那麼好,我會恐懼,我會憤怒,我以理智自居可我總是在某一刻會魯莽的喪失理智,我隻是一個小人物,有著一個小人物的缺點。

“你有那麼好。”

白小纖咬了咬牙,五個字兒是從牙縫裡鑽出來的。

“我真沒那麼好……”

我繼續謙虛著。

“媽的,說你有你就有,沒有也有,再廢話我砍死你!”

白小纖突然暴怒的扭頭衝我看了一眼,扔給我一個白小纖特有的殺氣騰騰的眼神兒,拽出一句白小纖特有的總結。

我很配合的閉上嘴巴。

有就有唄,你他媽砍我乾啥。

我有點委屈的瞪了白小纖一眼,白小纖冰冷的臉色在一瞬間再次柔和下來。

“真的,張一凡,以後這些事兒,你開口,我們來做,誰都不會拒絕你的。”

白小纖說。

我知道她說的我們是誰。

白小纖,王響亮,甚至是趙大熊……

圍繞在我身邊的這些虎人們。

我當然知道他們不會拒絕我,甚至不會多問一句廢話。

可我始終無法對他們開口,因為我從未想過依仗他們的虎威向這個世界證明什麼,我隻想和這個世界講一講道理,簡簡單單拿會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尊重是互相的,我珍惜這份尊重。

“明天給我造個原子彈出來,你造嗎?”

我賤兮兮一笑,逗比一樣敷衍著她的深情。

白小纖,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喜歡看見你拿刀啊。

我心裡如此想著。

“傻逼。”

白小纖風情萬種的大白眼兒又一次朝我砸來,順帶爆了一句粗口。

她似乎有點兒對牛彈琴的失落。

其實我心裡明白著呢。

一整天的陰霾在我心中一掃而空,我歡快的哼著不知名的曲調,一副傻逼兮兮的樣子。

有人心疼的感覺真好。

汽車很快進入南郊的盤山公路,q7在陡峭的山路上飛速駛過,白小纖輕車熟路,我眼看著時速表上的指針過了一百,順便幾個大彎還玩出了漂移,我老老實實係上了安全帶。

我老覺著這變態開車就是發瘋。

汽車在提心吊膽中陡然減速,明山花園到了。

保安瞅了一眼車牌,問都沒問一句,果斷放行。

老熟人了。

車停在了白小纖家的小院子裡。

“下車。”

白小纖近乎是粗狂的衝我喊了一聲。

我愣愣的解開安全帶,下車。

“乾嘛?”

我看著瘋瘋癲癲的白小纖,有點兒蒙圈。

“想死啊,換藥去,你見過感染致死的嗎,全身爛個通透,蛆蟲子從傷口裡頭往下拱,一擠一大把。”

白小纖在明月皎潔的夜晚陰沉著一張臭臉給我舉了一個一點兒都不好玩兒的例子。

真他媽嚇人!

我近乎是跳著近了白小纖家的彆墅,白小纖從後頭提溜著我,把我拽進了一樓那件衛生間裡,路過客廳的時候我看到金蛋兒還沒睡,自打這熊孩子發燒被老屌絲治好之後,這孩子淨身格外好。

電視上正放著《黑貓警長》,金蛋兒賊溜溜的大眼睛從黑貓腦袋上挪開,看了一眼我血淋淋的後背,眼睛瞬間綠了。

“張一凡,你受傷了?”

金蛋兒問我。

我心裡一陣感動,不愧是用我血給治好的,一次就先有感情了。

“沒事兒,小傷。”

我在孩子麵前裝英雄,大咧咧一揮手,一副豪氣萬千的架勢,估計就算現在再挨幾刀我也能憋著不喊疼。

“你這血用不了借我點兒吧,抹身上挺舒服的。”

金蛋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巴,眼裡的綠光全掃在我後背上,雞皮疙瘩瞬間布滿我全身。

這孩子也太他媽變態了!

吸血鬼似的!

我沒搭理她,跟著白小纖進了那間衛生間,我在白小纖的恐嚇下乖乖脫掉上衣,白小纖粗魯的扯掉我那條打著蝴蝶結的止血繃帶,皺眉看著我傷口,一副好像刀傷就是砍在她身上的模樣。

“張一凡,有點疼,你忍著點。”

白小纖看我一眼,輕輕說了一句,然後拿出了那晚我給她拔箭時的醫藥箱。

幾個瓶瓶罐罐擺在我眼前,古怪的氣味兒自小瓶子裡飄散而出,我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是啥?”

我滿臉顧忌的點了點瓶子。

“山字頭老白家的治傷靈藥,概不外傳,讓你趕上了。”

白小纖的話冷冰冰的,一點兒沒有打消我顧慮的作用。

濃稠的白色藥膏從瓶子裡倒出來,落在厚厚的藥棉上,然後白小纖手腕一翻,啪的一聲脆響,正好糊在我背後的傷口上。

一股被烙鐵烙上似的灼燒感自我傷口處傳來,鑽心的疼痛,我殺豬一般慘叫一聲。

“再叫我他媽殺了你。”

白小纖冷颼颼的威脅飄進我耳朵裡,我眼看著馬桶邊一把明晃晃的砍刀立在一邊兒,我瞬間閉嘴。

那晚我近乎被毒藥似的藥膏整的魂飛魄散,鑽心的疼痛一直持續到後半夜。

與其說是換藥,不如說是上刑。

幾塊藥棉被白小纖毫不留情的糊上,然後打上厚厚的繃帶,一切收拾妥當,我一張臉已經扭曲到幾乎難以複原。

太他媽狠了!

“這藥霸道,可見效快,一個星期就好,毫不留疤。”

白小纖喜滋滋的看著我,好像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好事兒。

我他媽謝謝你啊。

我在心裡想著。

我是白小纖扶著走出衛生間的,倆腿兒不住的顫抖的,客廳裡金蛋兒坐在沙發上看都不看我一眼,小眼神兒盯死在了電視上。

電視裡黑貓警長正在破著螳螂先生被殺的案子,母螳螂哭的慘兮兮的。

“姥姥是吃掉姥爺才生下媽媽的,而媽媽又是吃掉爸爸才生下我的,如果你真愛我,就請把我吃掉吧!”

螳螂先生對著妻子如此說著。

珍貴的愛情在彼此殺害中成就。

我同樣在這個夜晚享受著白小纖霸道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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