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有點心急了吧?”素真淺淺一笑:“太和玄息訣以六字氣訣為基,噓應肝,嗬應心,呼應脾,上舉托天,疏通三焦氣機。”
“需要達到三調合一方會有氣感,之後才能達到三氣一元的境界,即氣感、氣通、氣化、元合。”
“這……以我的資質,阿姨覺得需要多久?”鄭川問。
“十年修行,方有小成,二十年即大成。”素真說。
“二,二十年?”鄭川聞言人都懵了。
靠,還以為自己像小說裡那樣,自己遇到高人,得到武功秘籍,學到高深的武學呢。
結果還要練二十年?不行,太久了,真太久了。
“對,二十年,不過,也不是沒有捷徑。”素真悠悠的說。
“有什麼捷徑?”鄭川問。
“有人比你早修行二十年,在氣海丹田凝成一口先天之氣,把這口先天之氣給你,你再領悟貫通,然後就能少二十年苦修。”素真笑著說。
鄭川有些無奈的按著腦袋,這說了等於說是沒說嘛。
“好好,我明白了,回去以後我一定會勤加練習的。”鄭川點點頭。
聽出了鄭川語氣中的敷衍,素真微微一笑:“一定要努力,就算是練不到大成,至少也能延年益壽。”
“鄭川,你來的正好,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忙。”素真岔開了話題。
“您說。”鄭川認真的聽著。
“在這個世界上,我沒什麼牽掛。”素真笑著說:“隻有妙心。”
“阿姨您這就沒有必要擔憂焦慮了,你一定是長命百歲的。”鄭川警惕了起來。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套路,他甚至能預判素真接下來說什麼。
“長命百歲不難,但對我來說卻是一種奢求。”素真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沒能告訴妙心,我距離大限,並不久了。”
“阿姨,你這話又是從何而來?”鄭川吃了一驚。
素真微微一笑:“人生於地之間,若白駒過隙,終要有那麼一天的。”
鄭川怔怔的看著素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就沒有什麼辦法,能規避得了嗎?”
“能規避得了,但一切種種,皆都是天命所趨,我若避過這一劫,所產生的因果,會體現在妙心身上。”
素真淡淡的說:“我所放不下的人,也隻有妙心,所以若我不在,請鄭總,多費心。”
“其實你可以離開天海,遠離這是非的。”鄭川神色複雜。
“一走了之是最容易,但也是最懦夫的行為。”素真淺淺一笑:“我知道鄭總也是為了我好,但這份心意,素真心領了。”
“不管如何,我還是選擇直麵劫數,因為隻有這樣,妙心才會成長,而我就算再不濟,也要崩掉他梁啟風兩顆牙。”
鄭川歎了一口氣,他了解素真的想法。
她原本有著大好人生,但卻被梁啟風給毀了。
而她現在已是天命之年,回顧這一生,恐怕隻有梁妙心,才是她這一生的唯一色彩。
讓她去忍氣吞聲,去逃避,她做不到。
即使她人微言輕,也要拚著最後一口氣,和梁啟風不死不休。
可是她想過沒有,如果她真的去了,那梁妙心該有多傷心?
“我媽跟你說了什麼?”離開的時候,梁妙心有些好奇的問鄭川。
“我等你沏的茶,等到走也沒喝上一口。”鄭川有些幽怨。
“我媽那明顯是要支開我啊,我還真給你沏茶?”梁妙心白了鄭川一眼:“我要進去,豈不是顯的自討沒趣了?”
“梁妙心,有正事跟你說。”鄭川表情嚴肅。
“什麼正事?你想通了?借我個種?”梁妙心好奇的問。
“你……能不能正常點?”鄭川雙手護胸,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這女人是真的敢生撲的人,他可要小心。
“你彆這樣,你又不吃虧,這麼大反應乾嘛?”梁妙心有些無奈。
“說正事,你……帶你媽離開天海吧,天海是個是非之地。”鄭川說。
“人生命的本質,即是宿命性的苦難。”
梁妙心悠悠的說:“一切是非,皆是業力與輪回法則。”
“人隻要有貪欲與執念,就永遠都無法擺脫是非與苦難,所以我能走到哪去?”
鄭川張了張嘴,他本想勸她離開,但他發現自己沒她能說。
“鄭川,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也謝謝你。”梁妙心輕聲說:“我欠你一條命。”
“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的立場。”梁妙心停下來,看向鄭川。
“謝謝你了,但真心勸你帶著你母親離開天海。”鄭川說:“梁啟風連自己的親孫子都能拋棄。”
“他身邊的人,對他來說恐怕 都是用之即棄的棋子。”
“你就算不為你自己考慮,也為你媽媽考慮一下,好嗎?”
梁妙心終於有所動容,她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最後看向鄭川:“鄭川,你有什麼就直說,彆跟我打啞謎。”
“今天你媽媽說她大限將至。”鄭川無奈的說出了實情:“我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所以……”
“你說什麼?”梁妙心的神色終究還是變了,她喃喃道:“大限將至?”
“對,所以梁妙心,如果你想她安然無恙,就帶著她,離開這是非之地,永遠都彆回來。”鄭川說道。
梁妙心轉身,飛快的向小院中跑去。
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和媽媽才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她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她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媽媽。
猛然,她停了下來,她抬眼,看向一邊的兩名遊客。
這是一對年輕的小情侶,一男一女,十分年輕,看起來像是在校大學生。
這座山未經開發,來這裡的驢友也有,但是並不多。
兩人看似和正常的驢友無異,但梁妙心還是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迎上梁妙心淩厲的眼神,兩人心中一顫,扭頭就走。
“現在想走,是不是已經有點晚了?”梁妙心森然的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
兩人的神色都是微微的一僵,然後不約而同的轉過身,同時右手探向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