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承受能力差的,直接跑到一邊嘔吐。
蘇顏走上前,她的手顫抖不已,她努力的保持著鎮定,顫聲問道:“鄭川,這……是怎麼回事?”
“你所說的線人,是不是郭紀?”鄭川閉上眼睛。
蘇顏沉默,片刻後才顫抖著聲音點頭:“是。”
“果然……”鄭川猛的站起來,死死的盯著蘇顏:“你可以早點告訴我他是誰的。”
“如果我早知道,也許就不會讓他來冒險,也許還有可能救他的命。”
“蘇顏,他不是警察,但線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鄭川指著地上一分為二的屍體,他咆哮:“告訴我。”
蘇顏兩腿一軟,跪倒在地上,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他……明明是安全的。”
“安全?”鄭川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嘶吼道:“什麼才是安全?他們這樣的人有很多,每天都是拿腦袋彆在褲帶上。”
“而你身為他的接頭人,保證他的人身安全是最基本的。”
“你是警察,如果你真的做不到,那就應該反思一下,你是不是真的適合這份職業。”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蘇顏淚如雨下,情緒幾近崩潰。
鄭川一把抓起她,厲聲道:“哭?現在哭有什麼用?”
“你現在應該做的,是查出原因,找到凶手,為你的線人亦或者是同僚報仇,而不是在這裡哭。”
蘇顏猛的清醒了過來,她抹去眼淚,瞪著通紅的眼睛:“封鎖現場調查,不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請法醫到現場。”
“川哥,這裡發現一部手機,但被人踩壞了。”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弟拿著一部手機過來。
“鄭種,手機是郭紀的,裡麵可能有重要證據,交給我……”蘇顏伸出手。
“蛇哥,你帶手機親自到阿花那裡,看看有沒有辦法複原裡麵的東西,通話記錄、視頻、錄音、照片所有的一切。”鄭川手一縮,把手機交給青蛇。
“我馬上去。”青蛇接過手機。
“鄭川。”蘇顏聲音抬高:“手機交給我。”
“蘇顏你給老子聽著。”鄭川轉身,冷冷的盯著她:“從這一刻開始,我們之前的約定作廢。”
“郭紀是我同學,我不管他是你的同事或者線人,也不管你們警方怎麼處理,但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去解決這件事情。”
“鄭川。”蘇顏聲音放低,幾近哀求:“我知道現在讓你按規矩辦事,你肯定聽不進去。”
“但是郭紀的手機裡,真的有很重要的東西,你把手機給我,有任何消息,我第第一時間通知你。”
“我信不過你,也信不過你們的辦事效率。”鄭川冷笑一聲:“蘇顏,你好自為之。”
鄭川舉步就走,突然,他猛然想起上一次見郭紀時,他囑托自己的事情。
“你們有沒有派人去郭紀的家?”鄭川扭頭喝道。
“還沒有,因為他的身份要保密,所以……”
“他還有個妹妹,他唯一的妹妹。”鄭川咆哮出聲,然後猛的衝了出去。
“來幾個人,跟上。”蘇顏臉色大變,跟著鄭川衝了出去。
對方的手段極度殘忍,郭紀的身份泄露,他身邊所有的人都會遭到毒手,現在隻乞求還來得及。
郭紀住在一個城中村的民房中,警方還是比鄭川早到一步。
他們翻遍了整個房間,也沒有找到郭瑤。
而這個民房裡麵被人砸的亂七八糟,很顯然已經有人來過了。
“來晚了。”鄭川赤紅著雙眼,重重的一拳砸在牆上,這一拳砸的塵土紛飛,他的拳頭甚至滲出血,但他渾然未覺。
“來人,動用錦程所有的資源,去找一個患有自閉症的女孩,她叫郭瑤。”鄭川轉身沉聲吩咐:“找到的人,有重賞。”
“馬上讓警方發通告,找到這個女孩。”蘇顏也急忙吩咐。
淩亂的房間中,鄭川找到了一張照片,這是郭紀和妹妹的合影,看照片應該是近期的。
他凝視著照片,內心五味雜陳。
和郭紀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識,他到現在才明白郭紀為什麼執意要跟著梁超。
原來他有他的目的,或者說是……職責。
緊緊的抓著手中的照片,鄭川毅然轉身:“幫我聯係老金,聯係熊戰,讓他們做好準備。”
仰望著夕陽,鄭川臉上殺意凜然,他要……大開殺戒了。
“老板。”就在這時候,李國的聲音傳來,隻見他手裡還牽著一個小女孩。
這小女孩不是彆人,正是郭瑤。
“瑤瑤。”鄭川連忙迎了上去,伸手想牽住郭瑤的手,但她的手一縮,用戒備且不信任的目光看向鄭川。
“李大師,這是怎麼回事?”鄭川抬頭。
“郭紀應該是告訴過這孩子,如果他回不來,就讓她逃命。”李國歎了一口氣。
“而我也算準郭紀會有生死劫,此劫,無解,所以就來找她。”
“來的時候她正縮在衣櫃裡,也虧我來的早,否則……”
李國搖搖頭,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謝謝李大師。”鄭川俯身:“瑤瑤,你彆怕,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哥哥。”
他伸出手,聲音微顫:“以後,我會儘我最大的努力保護你。”
“鄭總,這孩子跟我挺有緣的。”李國歎了一口氣:“雖然她生有自閉症,但是對於奇門易學卻十分感興趣。”
“我打算收她為徒,以後傳她易學,也許她以後沉浸在這個世界中,病也就慢慢好了。”
“那真的太好了,李大師,我欠你一次,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請儘管吩咐。”鄭川正色道。
“鄭總客氣了。”李國歎了一口氣道:“我和鄭總也算是有緣,命數如織,當如磐石,有些事情,我還真得仰仗鄭總。”
李國說完想了想道:“鄭總,可是要大開殺戒了?”
“沒錯,大開殺戒。”鄭川一點頭。
李國緩緩的點點頭,歎了一口氣道:“最近我夜觀天象,看天相陷落,破軍七殺當廟,這天海怕是要亂了。”
“不知道鄭總遇事不決,又該當何斷?所行之事是為己,還是為天?”
“不為己,亦不為天,我所行之事,隻憑自己的良心。”鄭川指著自己的胸口:“遇事不決的時候,但憑本心,不問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