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妙心臉色驟變,她轉身就走。
“我開車送你。”鄭川現在也顧不得其他的了,開上車,送梁妙心回去。
郊區的小院前停了幾輛車,十多個黑衣人把小院周邊圍了起來。
梁啟風坐在小院中的石桌前,桌子上擺著一套茶具。
爐中的火燒的正旺,紫砂壺中的水是從四海山莊運來的山泉水。
素清神色如常,即使眼前的這個老者奪去她的清白,毀了她的人生,接二連三的害去她所親與所愛之人。
即使曾經的她對他十分恐懼,但二十年來的修行,早已經讓她看淡了一切。
“我們之間不應該這麼生疏。”梁啟風笑了笑:“坐吧,我記得三十年前的你,沏的一手好茶。”
“那時候的你正值韶華,我看你第一眼就動了心。”
“隻是那時候你青澀,害羞,怎麼過了三十年了,我們有了孩子,你反倒不願意為我沏一杯茶了?”
素清緩緩的坐了下來,她目光清冷,掃過爐中火,最終雙眸定格在梁啟風的身上。
她語氣平淡,如同像是麵對一個陌生人一般:“梁啟風,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
“你毀了我的家,毀了我的一生,所以你提過去的事情有意義嗎?”
“有。”梁啟風嗬嗬一笑:“這麼久不見,敘敘舊吧,畢竟下一次見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
“你想乾什麼?”素清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看看你,也看看妙心。”梁啟風沏了一杯茶,推到了素清的跟前。
“畢竟我對你,對孩子也是有感情的。”
“什麼感情?利用嗎?你在外麵的私生子女多的兩隻手都數不過來,如果不是妙心背後有五忻山,她對你有利用價值,你會把她當回事嗎?”
“不會。”梁啟風倒也坦然:“之所以器重她,就是因為她有利用價值。”
“直接說你有什麼目的吧。”素清寒聲道。
“讓她幫我做一件事情,做完了這件事情以後,我放你們母女離開,以後保證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梁啟風微微一笑。
“梁啟風,我太了解你這個人了。”素清兩眼泛紅,她冷笑道:“這件事情不管是什麼事情,不管她做的再好。”
“你都不會放過她,因為她對你的用處實在是太大了,你會反複利用她,直到榨乾她最後一絲價值。”
“這次,不一樣。”梁啟風搖頭。
素清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梁妙心匆匆忙忙的趕了進來,她手中的降魔杵上沾著血,而且一身素衣上也是血跡斑斑。
門外有數名黑衣人倒在地上,剛才她這一路是殺進來的,她一進門,目光頓時鎖定梁啟風。
沒等梁啟風說話,她向前踏出一步,身形一閃,下一秒,手中的降魔杵已經指向梁啟風。
“妙心。”素清驚叫出聲。
幾乎是與此同時,四條人影突然出現,分站四個方位,攔住了梁妙心的去路。
四煞同時出動,梁妙心就算實力過人,但這一次,也是完敗。
麵對近在咫尺的降魔杵,梁啟風微微一笑:“好嘛,果然是長大了,敢拿著武器對著自己的親生父親了。”
“怎麼,你難道要弑父不成?”
“你敢動我母親一根汗毛,我保證拚著這條命不要,也會殺了你。”梁妙心語氣淩厲,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彆這麼緊張,我今天來主要是想找你談談。”梁啟風揮揮手,讓四煞退了下去。
四煞站在梁啟風的身後,即使是四人齊齊現身,但麵對梁妙心,他們還是不敢怠慢,武器始終抓在手中。
收了降魔杵,梁妙心距離梁啟風五步距離:“有話說,有屁就放,說完就滾。”
“越來越不像話了,我好歹也是你親生父親。”梁啟風嗬斥:“這就是你對親生父親說話的態度?”
“我距離你五步。”梁妙心盯著他:“即使是青堂四煞在場,但相信我,在他們廢掉我之前,我手中的降魔杵會弄穿你的心臟。”
梁啟風的神色終究是變了,他露出了一副深思的表情:“我是沒想到,你對我的怨念居然這麼深。”
“也怪我,從小把你放在五忻山,盼著你成材,卻忽略了對你的關愛,妙心,這都是我的錯。”
“彆說這樣的話惡心我,有什麼事就直說。”梁妙心冷冷的說道,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厭惡。
“那行吧,我就開門見山。”梁啟風點頭:“閻羅的話給你帶到了吧,我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信不過你。”梁妙心盯著梁啟風,半天才搖頭。
“那就是隻要我守信譽,你就同意?”梁啟風笑了笑:“這點你不用擔心,我這幾天要去國外一趟。”
“隻要你同意,我安排好這裡的事情以後馬上就走,隻要這件事情辦完,以後你們就是自由之身,我絕對不插手你們母女的生活。”
“我可以試試,但如果讓我發現你有什麼其他心思,那不好意思,我會拚了這條命,也要跟你們梁家魚死網破。”
“好,那就這麼定了,你隻需要接近鄭川,通過他深入了解錦程,了解沈南。”梁啟風站起來:“其他的,聽我指令就行了。”
梁啟風帶人離開了,梁妙心一把抓住素清的手,擔憂的問:“媽媽,你沒事吧?”
“我沒事,彆怕。”素清撩起她散落在額頭的碎發,輕笑道:“我對他已經沒有以前那種恐懼了。”
“隻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真的。”
梁妙心撲到了她的懷裡,母女二人相擁而泣。
醫院,昏暗的房間中。
梁超坐在輪椅上,剛剛打過一針的他渾身上下還在顫抖著。
最近幾天,他的病犯的越來越頻繁了,而且用藥的劑量也越來越大。
原本精神類的病情,現在已經逐漸的展現出軀體化。
他一把抓住身邊的於虹,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我爺爺,走了?”
“是,梁老需要去國外做治療,公海那邊的船上供體已經準備好了,所以他必須走了。”於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