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婉臉上的妝都花了,而且剛才趴在地上弄的灰頭土臉的,看起來狼狽不堪。
“我先帶你去洗洗吧。”沈璃帶著她到了後花園的一個龍頭前。
收拾了半天,總算是收拾的乾淨點了。
於婉對著鏡子,狠狠的搓著自己的臉,有潔癖的她每每想到自己的臉蛋被狗舔了,她都恨不得把那塊皮給撕下來。
她邊撕邊哭:“表姐,你家的狗真的太討厭了,它怎麼能隨便舔人家?它,它還是條公狗,嗚嗚……我連異性的手都沒牽過呢。”
“而且我從小就怕狗,你,你就是欺負我……”
“表妹啊,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沈璃歎了一口氣:“我可記得小時候,你把一條大黑狗吊在樹上,拿著刀要給狗做外科手術。”
“那時候狗皮你都敢扒,怎麼現在又成嬌滴滴怕狗的人設了?”
“我……”於婉的哭聲戛然而止。
“都是成年人,現在這裡沒外人,彆裝了,我們好好聊聊吧。”沈璃說。
“我喜歡鄭川。”於婉抹了把眼角的眼淚:“表姐你能不能把他讓給我?”
“你覺得男人這種生物,是我說讓就能讓的?”沈璃冷笑一聲:“從小你搶我玩具,大人麵前事事都想壓我一頭。”
“現在長大了,就連男人也要跟我爭嗎?”
“鄭川對我來說不一樣。”於婉搖搖頭:“我跟他很早就認識。”
“我跟他,上輩子就認識了。”沈璃脫口而出。
這句話一出口,她突然感覺到腦袋一陣鑽心的疼痛。
醫院、天台、幾個模糊的畫麵一閃而過。
這些畫麵零零碎碎的,看不真切,她努力的想把這些碎片拚湊起來,但無論她怎麼努力都不能成功。
好在頭疼的感覺一閃而逝,她隨即恢複了正常。
“表姐呀。”於婉歎了一口氣:“咱們……能彆這麼虛情假意嗎?”
“你喜歡鄭川,姨夫他同意嗎?如果姨夫同意,也就不會有我跟他相親這回事了。”
於婉兩眼含笑:“我承認,小時候我想贏你是因為虛榮心在作祟,但鄭川不是,我,是真的喜歡他。”
“我沈璃的終身大事,由我自己做主,誰也改變不了,我爸也不行。”沈璃搖搖頭。
“而你也不了解鄭川,所以你那些伎倆最好收起來,對他來說沒用的。”
“嘖嘖,表姐,從小到大,你總是那副不爭不搶的樣子,但心裡的想法可多著呢。”於婉不由得笑了。
“是我錯了,我以前把你當成一個單純的傻白甜,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回事。”
她繞著沈璃轉了一圈,隨即笑道:“但你可千萬彆跟律師比心眼,你比不過。”
她說完,突然抓起一邊澆花的水管,擰開水龍頭,對著自己的腦袋淋了下去。
同時她驚叫出聲:“表姐,你,你乾什麼?你,你彆這樣。”
沈璃愣了愣,隨即她麵無表情的看著於婉,靜靜的看著她表演。
“怎麼回事?”鄭川跑了過來,詫異的看著渾身濕淋淋的於婉:“咦,你怎麼了?”
“鄭川哥哥,你,你彆怪沈璃,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於婉可憐巴巴的說,那副表情人見猶憐。
言下之意,是沈璃弄的她渾身都濕了。
鄭川用詫異的目光看了沈璃一眼,後者向她搖搖頭。
鄭川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他連忙抓起水管,“璃璃,要不你再示範一下,剛才你是怎麼用水管澆你表妹的?”
“是這樣,還是這樣?”鄭川用手比劃著。
嘩啦啦,水管裡麵的水向外噴著,冰冷的水又向於婉的身上淋去。
“啊……”於婉又叫出了聲,現在的她徹底的成了一個落湯雞。
“哎呦,對不起啊。”鄭川連忙鬆開了手裡的水管,他歉意的說:“我隻是想弄清楚真相,你沒事吧?”
“沒,沒事。”於婉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沒事就好,那我們就回去吧,也該吃飯了。”鄭川把水龍頭關上,對沈璃說。
“這,這就回去了?”於婉愣了愣,不應該啊,怎麼跟她預想的不一樣呢?
“表妹啊,你洗洗回去吧,我說了,你根本不了解鄭川,更不了解我和鄭川之間的關係。”
沈璃的唇角彎起,扯起一抹弧度,和鄭川一起離開。
看著兩人的背影,於婉生氣的一跺腳,然後頂著濕答答的衣服跟了過去。
她就不信了,憑她的力量,她還爭不過沈璃。
“剛才不是我拿水管澆她的。”走遠的沈璃對鄭川說。
“我知道,是她自己拿著水管倒在自己腦袋上的。”鄭川一點頭。
“你就這麼相信我?”沈璃撇嘴:“於婉從小就會表演,所以第每次出了事,大多數人都相信她。”
“表演歸表演,但她的演技用錯地方了。”鄭川搖搖頭,他伸手抓住了沈璃的手:“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的沈璃寶寶都是對的。”
沈璃心中微微的一顫,她抬眼看向鄭川,後者也正好注視著她。
她的臉一紅,連忙彆開了腦袋,哼了一聲:“少在這裡對我花言巧語,你還是先解決好你那好妹妹的事情吧。”
“解決她?太簡單了。”鄭川搖頭:“你就看著吧,就你表妹那段位,也就是在自己人跟前逞逞威風。”
“她是這一路走的太順了,沒有遇到過狠人,很快,她就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了。”
沈璃不由得瞥了鄭川一眼,看樣子鄭川是有什麼點子了。
突然有些同情起於婉了。
吃過飯,鄭川接到了青蛇的消息:“川兒,絕境的那兩個殺手,落腳地已經摸清楚了。”
“人在哪?”鄭川頓時來了精神。
“熊戰帶人盯著呢,我們先會合,然後一起過去。”青蛇說道。
“你給我個位置,我馬上過去,告訴老熊,千萬彆輕舉妄動,等我到了再說。”鄭川邊說邊向外走去。
這次真是機不可失,既然答應了謝平夏要送她個見麵禮,以示自己的誠意,那這幾個絕境的蠢貨必須得拿下。
金牌殺手又怎麼樣?現在的鄭川,可今非昔比了,他再也不是那個被一個區區銀牌給逼的焦頭爛額的鄭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