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錦程和四海不一樣,沈南雖然掌控天海這麼多年,但他做的事情,基本不怎麼過線。”
“第二,你曾經是警察,雖然你被開除,但是我相信你絕對不會忘了曾經身穿警服的榮譽。”謝平夏直視著鄭川的雙眼。
“那你看錯人了。”鄭川兩手一攤:“我覺得人嘛,活在這個世界上,無非就是財色酒氣。”
“我現在要錢有錢,要勢有勢,我為什麼吃力不討好的幫你做事?”
“就憑你的敵人是四海商會。”謝平夏緊緊的盯著鄭川:“你不是在幫我們,你是在幫你自己。”
鄭川沉默了,片刻後他突然笑道:“謝局,幫你做事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總得給我個身份吧?”
“說真的,我信不過你們警方的人,畢竟我的成分也不怎麼好,我是怕你們……卸磨殺驢。”
“你想要什麼身份?”謝平夏挑了挑眉。
“身份的事我們可以隨後再談,你得先讓我們知道你們的計劃,我考慮以後再做打算。”鄭川說:“我保證不會泄露出來半個字。”
謝平夏沉默了片刻,她搖頭道:“計劃不能泄露給你,我能說的都已經說了。”
“你好好考慮一下,考慮清楚以後,聯係我。”
交給鄭川一個紙條,上麵寫著她的電話號碼。
謝平夏轉身離開時又說:“回頭去看看老邰吧,他最近幾天的情況不是很樂觀。”
鄭川的心中微微的一顫,他強做鎮定的一笑,然後毫不在意的離開。
但轉身的那一瞬間,他臉上的表情變的無比的沉重。
邰叔……你可千萬要撐住啊。
車裡,謝平夏始終注視著鄭川,直到鄭川走遠,她才收回目光,對司機說:“開車吧。”
掃了一眼手中的電話號碼,鄭川把電話存到了自己的手機裡,然後把紙條撕的粉碎。
謝平夏能不能信任,還有待考量。
但他倒可以趁這個機會,弄清楚熔岩計劃的具體情況。
不管怎麼說,隻要能和梁家對著乾,他都樂意去做。
在礦上處理事情一直到晚上,才算是搞定。
鄭川一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青蛇那邊也來了消息,說管業願意接手這裡。
回頭去不夜城那裡和他詳聊一下,隻要價位合適,這產業就出手了。
鄭川的眼光,可不僅僅止步於地產金融,以後更大的商業市場等著他開拓呢。
確定後續沒事了,鄭川這才開著車離開。
礦山距離市區挺遠,中間還有段無人的小路。
晚上的時候這地方鬼影都沒有,突然,汽車前胎爆開,鄭川連忙刹車,穩住方向。
下車看了一眼,隻見車胎上被紮著特製的釘子。
扭頭一看,隻見昏黃的路燈下,一道人影出現。
梁妙心,她站在小路的正中間,似笑非笑的臉上此時卻散發著一絲寒意。
“好嘛,果然還是來了。”鄭川笑了笑,他看向梁妙心:“梁小姐,有何指教?”
“鄭川,我今天來不是要你的命的。”梁妙心的語氣平淡。
“哦?那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為了跟我聊天?”鄭川四下張望了一番,他笑著說:“這個地方似乎也並不是聊天的地方啊。”
“我隻斷你兩條腿,不要你的命。”梁妙心微微一笑:“如果你不反抗,也許能少吃點苦頭。”
“你這不是在開玩笑嘛。”鄭川笑著說:“你看我像是那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坐以待斃的人嗎?”
“你不是。”梁妙心搖搖頭:“所以你今天可能要吃點苦頭,不過沒關係,我下手前先打暈你,儘量不讓你感受到痛苦。”
“你人還怪好哩,還能處處為我著想。”鄭川一點頭:“但這麼惡毒的話從你一個信佛的人口中說出來,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佛說,一念善,善提心,即為佛。”梁妙心淺笑,她緩緩的抬起頭:“一念惡,璧落沉淪,即為魔。”
“一念之間,善惡由心,所以,是佛是魔,我說了算。”
她雙手合十,秋天的風拂過,帶起她身上的衣襟,而此時,她身上的殺意逐漸聚攏。
“梁妙心,我們沒什麼仇,而你也不願意為梁家做事。”鄭川搖頭:“所以,我們其實沒必要這樣的。”
“你說的我都懂,但可惜,我沒得選。”梁妙心輕輕的搖搖頭:“我隻斷你雙腿,不要你命。”
“那跟要了我的命也沒區彆啊?”鄭川謹慎的看著她,緩緩的後退:“但你真覺得,我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你們的圈套裡,一點準備也不做嗎?”
是的,礦山出事就是個圈套,鄭川來的時候就知道,有這一出戲等著他呢。
梁妙心不說話,隻是雙掌合起,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鄭川。
“老金,宰羊了。”鄭川微微一笑,衝著身後喊了一聲。
然而聲音落下,那個魁梧的身形並沒有出現。
他吃了一驚,猛的轉身,身後空落落的,老金沒跟上來。
他肯定是遇到到麻煩了。
老金確實是遇到了麻煩。
一個金發碧眼的老外,還有一個身形矮小的東南亞人正在緊緊的咬著他不放。
老外手中一把金色的手槍,對著老金一連幾個點射。
這家夥的槍法極其刁鑽,老金迅速閃身,避在大樹後,一躍而起,隨即滾落在一堆草叢中。
而身後的東南亞人右手向前連擲,夜空中,咻咻數響,數枚帶著破空之聲的柳葉飛刀向老金襲來。
老金一連幾個閃身起落,避過這些暗器。
要繼續逃的時候,對方卻一左一右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的佛珠掛在手掌,緩緩的抬頭“絕境?”
金發男微微一笑,並不回答,他舉起手中手槍,對著老金就要開槍,老金雙手一絞,暗勁激發,嗡,手中的佛珠驟然散開。
他一掌拍出,噗噗,兩枚堅硬的佛珠帶著破空之聲,向金發男襲去。
啪……金發男手槍被打落,同時另外一枚佛珠直擊對方的胸口。
金發男一個閃身,避開佛珠,同時在腰間一探,又是一把槍出現在手中。
兩名絕境的金牌殺手,確實難纏,黑夜中,雙方你來我往,鬥的不可開交。
“老金怕是來不了了。”另外一邊,鄭川歎了一口氣。
梁妙心嫣然一笑,伸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乖,彆反抗。”
她向鄭川緩緩走來,每踏出一步,殺意便盛一分,右手微抬,劍指已經並起,指向鄭川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