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生死未卜的邰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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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輛大卡車的車速不減,迅速的駛離了現場。

鄭川呆若木雞,呆呆的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邰文峰,頭皮幾乎都要炸開了。

“邰叔,邰叔……”他發瘋的撲上去,手足無措。

邰文峰受傷極重,身上的骨頭也不知道斷了多少,他身子下麵已經淌了一灘的鮮血。

鄭川定了定神,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深吸一口氣,猛擊邰文峰身上的幾處大穴,護住他的心神。

然後從身上取出一片人參,顫抖著手放入了邰文峰的口中。

這是野山參,外公給他留下的,起碼有百年份了,這一小片含在口中,即使是瀕死之人,含在口中也能吊著一口氣不散。

做完了這一切後,他撥打了急救電話。

醫院手術室,亮起了紅燈,鄭川被阻擋在門外。

頭川的頭腦發蒙,幾乎沒有辦法思考,他顫抖著手點起了一根煙,一連打了幾次,打火機都沒有點著。

他將煙丟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站起來,猛的搓了幾把臉。

邰叔是父親的同事,是那種過命的交情,在戰場上能放心的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的人。

父親死後,邰叔便如同長輩一般的照顧自己。

儘管他的工作很忙,但他每月都要抽出幾天時間來陪自己,關心自己的生活,關心自己的學習。

也是他支持自己報考警校,可以說,他在鄭川的生命中占據著極其重要的位置。

這突然的變故,讓鄭川亂了方寸。

鄭川坐下來,努力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是要告訴自己什麼?那輛大貨車撞人之後逃逸,絕對不是交通事故,這是蓄意謀殺。

對,這是謀殺。

邰叔參與熔岩計劃,布局打擊以梁家為首的四海集團。

一定是他在北村查到了什麼,所以才會招來殺身之禍。

“梁超……”鄭川狠狠的一拳砸在了牆上,他的拳頭鮮血淋淋,他卻渾然未覺。

邰叔是他唯一的上線,而他臥底的計劃,已經由調查沈南轉為熔岩計劃。

但除了邰叔之外,他沒有接觸過任何關於這個計劃的人員,而他以後要和誰聯係?

“鄭川,邰局怎麼樣?”蘇顏匆匆忙忙的衝了進來。

鄭川在警局沒有其他熟人,隻能聯係蘇顏。

“目前還在搶救。”鄭川提了提神,站了起來:“大貨車的尾號是天a5h36,撞人之後駕車逃逸,所以蘇顏……這是謀殺。”

“謀殺?”蘇顏臉色微變。

“對,謀殺,邰叔在出事前,做過什麼,在調查什麼人,都需要你們警方去調查,另外,抓到那肇事者以後,告訴我。”鄭川紅著一雙眼睛。

“還有,邰局如果脫離生命危險,也告訴我一聲。”

他舉步就要走,蘇顏喊道:“鄭川。”

鄭川停下了腳步,蘇顏盯著他:“你為什麼會和邰局在一起?”

“路過,恰好看到的。”鄭川努力的找著開脫的理由:“我大哥沈南和邰叔是同期警校校友,所以我認識他。”

蘇顏盯著鄭川,儘管鄭川的話沒有絲毫漏洞,但她還是感覺有哪裡不對。

鄭川不再說話,他緊緊的握著拳頭,離開了醫院。

儘管內心有萬般擔憂,但他知道他不能待在醫院,否則會有暴露的風險。

肇事的大貨車一路開到國道,停了下來。

駕駛室的司機緩緩的摘下了口罩,露出了原本的麵目。

郭紀,他的神色沉靜如水,他清楚,做了這件事情以後,他以後就徹底的沒辦法回頭了。

打開了車門,跳下了貨車。

路邊一輛轎車裡,梁超緩緩的走了下來。

“好,好。”梁超輕輕的鼓著掌:“果然有膽識,也不枉我從一開始就看好你,郭紀,以後你就是自己人了。”

“謝謝梁少,我把人撞飛,但沒確認對方是否死亡。”郭紀低下頭。

“無所謂,這麼快的車速撞過去,即使是不死,也會重傷,最好的結局就是一輩子坐在輪椅上度過。”梁超微微一笑。

“警方會追查的,畢竟對方身份特殊。”郭紀說。

“會有人去自首。”梁超揮了揮手,一個中年人從一側的鐵皮房裡走了出來。

他對著梁超一躬身:“梁少,我喝酒撞了人,因為害怕開車逃逸,我現在就去自首。”

“去吧,妻兒會有人替你照顧。”梁超拍拍對方的肩膀,以示勉勵。

中年人點點頭,他走上了貨車,開著車離開。

郭紀看著離開的汽車,有些不明所以,他不明白為什麼梁超有這麼大的能力,能讓一個人心甘情願的去當替罪羊。

“這個司機叫老陳,欠下了高額的房貸和車貸,他自己又有絕症,我給了他一筆錢,答應供他兒子讀大學。”

仿佛是看穿了郭紀的想法,梁超悠悠的說:“這個世界上,最難以琢磨的是人性,但最容易把控的也是人性。”

“隻要你有足夠的心思去琢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是不能為你所用的。”

“邰文峰不聽勸,那就換掉他,換個聽勸的人替代他。”

郭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梁少,還需要我做什麼?”

“去送一封信。”梁超微微一笑:“一封吳老向鄭川下挑戰的戰書。”

“明白。”郭紀點點頭。

老金的羊湯館,鄭川身邊已經放了幾個空酒瓶了。

他的內心極不平靜,他知道要置邰叔死地的人是誰。

他的心中也泛起無數個念頭要弄死對方。

但他怕自己的舉動會破壞大局,熔岩計劃,針對的是整個四海集團犯罪團夥。

殺死梁超,和梁家不死不休容易,但破壞了計劃,邰叔幾乎以生命為代價的付出,就隻能弄死梁超這條小魚?

“彆喝了。”老金整的走了他手中的瓶子,放了一碗羊湯:“喝碗羊湯,暖暖胃,酒太傷身了。”

鄭川搖搖頭:“老金,我不知道怎麼辦。”

“有什麼決定不了的,可以告訴我。”老金笑著說道。

鄭川定了定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他搖搖頭,繼續喝著悶酒。

“佛家的心經,講的是空性與智慧。”老金說道:“心無掛礙,放下執著,方能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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