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說什麼了沒有?”鄭川揪著小和尚問。
“她說,如果她不見了,就是被綁架了,請施主打這個電話上的號碼,讓這個人去救她。”
鄭川有些傻眼,他艱難的鬆開了小和尚,一時間腦子都有些轉不過來了。
嶽母獨自麵對阿鬼,讓邰文峰去救她?等等,這唱的是哪一出啊?嶽父知道這件事情還不炸了?
“她還說什麼了嗎?”鄭川又一把揪住這小和尚問。
“沒,沒有了。”小和尚被鄭川嚇了一跳。
現在的鄭川麵目猙獰,看起來有些嚇人。
他連忙掙脫了鄭川,對著鄭川雙手合十,微微一欠身,然後匆匆的離開。
“等等,不能亂了分寸,讓我理理。”鄭川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了下來。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理一遍,先是阿鬼得到了梁超的支持,聲稱要奪回他父親的一切。
這小子從頭到尾都認為他父親的死跟沈南有關。
而他父親陳勁鬆,當年是天海的話事人。
人也算講義氣,即使是二十多年過去了,他的名聲依舊好使。
現在沈南和他談,多半是談不攏的。
阿鬼那家夥心理扭曲,所以這一次談判,絕對得死一個人。
他肯定不是嶽父的對手,所以與其說這次是談判,倒不如說是阿鬼尋死。
阿鬼死了會怎麼樣?道上會有人借此說沈南道貌岸然。
表麵上講道義,但連前話事人的遺孤都不放過,一些人肯定要借機搞事。
尤其是四海商會,更會煽風點火。
其次,阿鬼一身橫練的功夫,師承金相門,要真死在嶽父手裡,他的師門必會坐視不理,到時候又會多一個強敵。
嶽母獨自去見阿鬼,試圖化解他和沈南之間的恩怨。
但肯定是談不攏的,所以現在她需要人營救。
她給了邰文峰的電話,是要借助警方的力量?
鄭川猛的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他嘴角不由得一抽。
好好,借刀殺人!而且還是合情合法。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邰文峰的電話:“邰叔。”
“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你遇到危險了?”電話另外一邊的邰文峰語氣一緊。
“我沒事,但大嫂被綁架了。”鄭川定了定神。
“章琳,被綁架了?”邰文峰有片刻的懵逼,隨即他聲音陡然抬高:“到底怎麼回事?沈南是乾什麼吃的?”
“他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嗎?”
邰文峰是越說越急:“到底怎麼回事?你身為錦程的副總,連你家大嫂都保護不住?你乾什麼吃的?”
“邰局,這也能怪到我身上嗎?”鄭川哭笑不得:“這件事情,說起來有些複雜。”
“綁架大嫂的人是沈南的一個仇家,現在我們正在找他,而且這家夥手段窮凶極惡,我建議你……馬上調配出動特警。”
“人在哪?”邰文峰定了定神。
“現在還不知道,但對方肯定會聯係沈南的,一有他的消息,我第一時間聯係你。”鄭川深吸了一口氣。
另外一邊的邰文峰掛了電話,他扭頭進了會議室。
他沉著臉,環顧了一周:“有重大綁架案件,所有人,馬上進入緊急任務狀態。”
會議室的一乾刑警心中一凜,所有人齊齊的站起來,神情嚴肅。
“成立應急專案小組,申請特警隊出動,申請狙擊手隨行,切記,對方窮凶極惡。”
“我們此次以保護人質為首要任務,隻要有開槍的機會,不需要請示,立馬擊斃嫌疑人。”
“邰局,被綁架的是誰?”會議室內,一位女子身著警服,身姿挺拔。
一頭利落的的短發絲毫不亂,雙目之中透著淩厲,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行事風格雷厲風行。
省警廳新調任來的副局,謝平夏,也就是鄭川口中的滅絕師太。
即使她已經是不惑之年,但整個人看起來年輕無比。
她剛到任,邰文峰正在跟同事做介紹,結果突然出了警情。
看邰文峰的樣子,似乎十分緊急。
“章琳。”邰文峰吐出了兩個字:“所有人隨時待命,我親自帶隊。”
“老邰,我來吧。”謝平夏瞥了一眼邰文峰。
“不,我來。”邰文峰戴好帽子,轉身走出會議室。
掛了電話,鄭川有些愧疚,他雙手合十,對著廟裡拜了拜 ,喃喃自語說:“佛祖原諒,邰叔,這次真的對不住了。”
這次利用邰文峰,為沈南化解一次危機,就當他欠邰叔一個人情。
以後想辦法還上去就行了,哎,嶽母啊嶽母,你對嶽父是真愛啊。
就在這時候,沈南的電話過來了:“川,馬上回錦程社,阿鬼已經聯係我了,約我見麵。”
“在哪見麵?”鄭川心中一凜。
“暫時還不知道,回來再說。”沈南語氣中帶著一絲狠厲。
西邊郊區,一個廢棄的化工廠。
這個化工廠早些年因為汙染嚴重,被強製關停。
周邊的環境遭到了破壞,小河裡的水發黃發綠,就連邊上的村子也搬走了。
現在這個地方雜草叢生,空氣裡都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一個廠房中,章琳的雙手被紮帶反綁在身後。
“鬼哥,人帶來了。”一個大漢推著她來到了室內,衝著阿鬼喊道。
阿鬼緩緩的抬起了頭,他坑坑窪窪的臉顯的有些可怖。
“這女人主動送上門來的,聽說是沈南的老婆,綁過來要挾沈南,我們的成功率會更大些。”大漢得意洋洋的邀功。
阿鬼走上前來,突然,他掄圓了巴掌,重重的甩了大漢一個耳光。
“混賬東西,誰讓你綁章姨的?”
大漢被一耳光抽蒙了,他結結巴巴的說:“鬼哥,我……怕她跑了。”
阿鬼沒理會他,走到了章琳的身邊,為她剪開了紮帶。
然後微微躬著身子:“章姨,對不起。”
“沒事。”章琳輕輕的活動了一下發麻的手腕:“晉言,我們聊聊吧。”
阿鬼點點頭:“章姨,我知道你的來意。”
“我爸曾經是章老的學生,你知道我不會把你怎麼樣。”
“但我和沈南之間的恩怨,必須有一個了結,我和他隻能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