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天海之行並不順利,除了沈南,還有一個鄭川,處處跟他作對。
尤其是自己身上的這些傷,全是拜鄭川所賜,聽到這個人,他的心情頓時有些不好了。
“他說是來探望您。”保鏢小心翼翼的回答。
“讓他滾。”於虹聲音微寒。
“等等……”梁超坐直了身子:“讓他進來吧,我想看看他到底要乾什麼。”
鄭川走了進來,他手裡還捧著一束花,天堂花。
“哈嘍,梁少。”他順手把花插在了床頭:“傷怎麼樣了?”
梁超的神情緊繃,探望病人送天堂花?你這是盼病人早點上天堂嗎?
而且看這家夥的神情,大概是要看自己笑話的。
“托你的福,還沒死。”梁超把胸中的怒目 給強行壓了下去,他強笑著,掙紮著坐了起來。
“那就好,沒死就好。”鄭川笑著點點頭。
“鄭川,你來這乾什麼?梁少現在需要休息,如果沒事你最好馬上離開。”於虹冷冷的說。
“我找梁少,當然是有事情要談的。”鄭川瞥了一眼於虹,目光不經意的從她指間的戒指上掠過。
“我是客人,你身為助理,客人來了也不倒杯茶?”
“這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於虹兩眼幾乎要噴火了,她捏著拳頭,盯著鄭川。
“去倒杯水。”梁超淡淡的吩咐。
於虹握了握拳頭,憤怒的看向鄭川,最後不情不願的去倒水了。
“你有什麼事?”梁超瞥了一眼鄭川。
“來探視你啊,你被元寶咬了,我挺不好意思的。”鄭川訕笑著說:“可是那天我已經向元寶發指令讓它住嘴了,但它沒聽到。”
“元寶可是警犬,不是一般的狗,給點小恩小惠就跟你熟的。”
“你話裡有話啊?”梁超冷笑一聲:“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直來直去的人,有話就直說,彆讓我猜。”
“跟聰明人講話就是省心。”鄭川一拍大腿:“阿鬼在哪?”
“什麼阿鬼?”梁超語氣淡然:“不認識。”
“你這就沒意思了。”鄭川搬張椅子,坐到了梁超的對麵:“天海前話事人陳勁鬆的兒子。”
“當年的陳勁鬆,也是一呼百應的大佬,後來遭人暗殺。”
“之後南哥創立了錦程,所以道上一直有消息在傳,說殺陳勁鬆的是南哥。”
“他的獨子陳晉言,就是阿鬼,一直懷恨在心,視我大哥為仇人。”
“這麼好的棋子你放著不用,你就不是梁超了。”
梁超陰惻惻的笑了,他緩緩的抬起頭,目光上翻,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陰沉。
“鄭川,你似乎很了解我?”
“不了解。”鄭川搖搖頭:“但我了解人性。”
“今天南哥遇襲,襲擊他的人就是阿鬼,我想,這應該就是你給南哥的……警告吧?”
“畢竟之前他拒絕了管業,駁了你的麵子。”
“所以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梁超抬起了頭,眯著眼睛。
“沒什麼目的,就是想跟你坦誠的聊聊。”鄭川微微一笑:“你很早就出國了,接觸的層麵不一樣。”
“所以你的能力,你的見識,非梁家任何人能比。”
“梁家分管六市,創有天曙十八門,大半個天南行省的地下勢力都要聽從你爺爺的號令。”
“收了錦程和青龍商會,十八門的版圖才算全了,我說的對嗎?”
“對,沒錯。”梁超緩緩的站了起來,他盯著鄭川:“但鄭川,你真的以為我的目標隻有這麼簡單嗎?”
“當然不是,我說過,你有見識,目光非常人所能比。”
鄭川微微一笑:“梁家的生意大都是上不得台麵,見不得光的生意。”
“所以你還有另外一個目標,做投資,洗白梁家,讓四海商會變成四海集團,就像現在的錦程一樣。”
“我真的有點喜歡你了,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遭到梁家上上下下的反對。”梁超活動了一下脖子,頸部發出哢哢的響聲。
“如果不是我爺爺力挺,我根本沒有機會來天海。”
“但我沒想到,最了解我的人,居然是我視為最大對手的你?”
“可惜,我們是敵人。”鄭川惋惜的說。
“沒錯,是敵人。”梁超點點頭:“錦程的地盤,我要,沈璃,也是我的。”
“你這副樣子,很欠抽啊。”鄭川笑了:“你這個人嘛,見解是有,但能力就欠缺了點。”
“因為你遇到的對手,是我,有我在,你在天海的目標一個也實現不了。”
“那你就走著瞧。”梁超的雙眼露出一絲異樣的目光來,他咧嘴笑道:“恕我直言,你的實力跟我比還有點差距。”
“是嗎?我承認,差距是有,但問題不大,因為……”鄭川指著自己,認真的說:“我才是主角。”
輕輕的在自己的胸口上捶了兩下,鄭川向梁超做出一個挑釁的手勢,然後轉身離開。
“你的茶。”就在這時候,於虹回來了,她手裡捧著一杯茶,沒好氣的說。
“你先喝。”鄭川瞥了她一眼。
“你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還會下毒?”於虹有些來氣。
“當然不會,梁超的手段沒那麼下作,但誰能保證你沒有在茶裡吐口水?”鄭川說。
“你……”於虹臉色一變。
然而鄭川已經動手了,抬步,上前,扣住於虹的手腕,鎖住她的脈門,反手一扭。
於虹瞬間感覺到大半個身子酸麻,她撲通一聲單膝跪在地上,手中的茶向下落去。
鄭川另外一隻手向前一抓,抄住了茶杯。
膝蓋在她後背一頂,製住於虹後心的心俞,令其動彈不得。
然後騰出扣著她脈門的那隻手,掐住她的下巴,毫不猶豫的把一整杯茶水灌進了她的嘴裡。
於虹的實力不弱,鄭川隻是製住她一瞬間,她便迅速的衝破阻礙,翻身起來,反手一記鎖喉鎖向鄭川的喉嚨。
鄭川迅速後退,哢嚓,她這一記鎖喉將鄭川手中的杯子打的稀碎。
拉開了跟於虹之間的距離,鄭川咧嘴一笑:“好身手。”
“咳咳……”於虹拚命的咳嗽著,感覺有些反胃。
雖然茶杯裡是她自己的口水,但有潔癖的她也感覺到惡心。
她憤怒的看向鄭川,右手一扣,指尖覆在了左手的那枚戒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