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戰立在鄭川身邊,虎視眈眈的看著李紅河。
“老子跟你沒什麼大仇大怨,你為什麼要這樣?”李紅河嘶叫道。
“就憑你以前做過的惡事,足以能讓你下地獄。”鄭川微微一笑。
“那我逃走前的電話,是誰打的?”李紅河突然問。
“我打的。”鄭川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我被警方抓走,不是正合你意嗎?”李紅河不解。
“落到警方手裡,你可能隻蹲幾十年大牢,死不了。”鄭川悠悠的說:“而你這樣的惡人,不配活著。”
“鄭川……”李紅河目眥欲裂的嘶吼。
到底是多大仇,犯得著這樣?
“認識她不?”鄭川指著跟老金一起過來的謝鳶。
“不認識。”李紅河搖頭。
“我是芳芳的姐姐。”謝鳶盯著李紅河,一臉的恨意:“我妹妹被你們虐待,又從七樓推下來致死,這個仇,我必須報。”
“老子如果說,她不是死在我手裡的,你信嗎?”李紅河怒極而笑。
“芳芳她就是你害死的,是你。”謝鳶嘶聲叫道,憤怒的衝向了李紅河。
李紅河突然反手鎖住謝鳶,手中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後退,都給我後退,不然我弄死她。”
“你嚇唬誰呢?”鄭川瞥了一眼李紅河。
“鄭川,給老子退回去,否則我馬上弄死她。”李紅河兩眼赤紅,已經是在暴走的邊緣。
“那你動手唄?”鄭川瞥了他一眼:“她跟我非親非故,我隻是看她可憐,所以答應帶她來見你。”
“還有,真當老子是什麼善茬?”
“我現在就弄死她。”李紅河的一條胳膊死死的勒住謝鳶的脖子。
謝鳶頓時不能呼吸,她的臉漲的通紅,兩腿不停的亂蹬,眼看就要窒息。
鄭川冷眼旁觀,他並不急著出手,而是靜靜的看著,他要驗證一下自己內心的猜想。
直到謝鳶兩眼一翻,因為窒息而失去知覺,一側的老金突然出手。
一記重掌襲來,李紅河慘叫一聲,飛了出去。
他趴在地上,滿口是血,老金這一掌,至少擊斷他數根肋骨,而且受了不輕的內傷。
“老板,看來不像是裝的。”熊戰看了一眼暈倒的謝鳶:“人在極限生死的時候,會爆發出強大的求生欲。”
“所以如果她真不是普通人的話,肯定會反擊,但目前看她的樣子,就是普通人。”
“叫醒她。”鄭川輕輕的點點頭。
熊戰俯下身,掐住謝鳶的人中,搖她的肩膀,好半天,謝鳶才緩緩的轉醒過來。
此時的李紅河,已經被老金一掌擊成重傷,他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
鄭川遞給了謝鳶一把刀,指著李紅河:“看,那就是害死你妹妹的人。”
“去,一刀捅在他的心臟,殺了他,為你妹妹報仇。”
謝鳶掙紮著站了起來,因為剛才窒息暈倒,所以她現在步子都有些不穩。
她掙紮著走到了李紅河的跟前,紅著雙眼,然後顫抖著手,舉起了手中的刀。
鄭川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他要看看這女人是如何下手的。
最終,她一咬牙,舉起刀,拚儘全力刺了下去。
她尖叫著,雙手亂舞,一刀,兩刀……瘋狂的亂砍亂刺。
直到用儘全身的力氣,才脫力倒在地上。
而此時的李紅河,已經麵目全非了。
謝鳶劇烈的喘著粗氣,她根本不敢去看李紅河到底死了沒有,她隻是無聲的落淚,因為害怕,她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
鄭川盯著她,好半天才點頭:“好,你通過考驗了。”
謝鳶深呼了一口氣,定了定神:“你讓我報了仇,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
鄭川點點頭,讓老金帶她離開,然後給成建業打了個電話,說得到消息,金勝堂的大哥李紅河,被人發現死在天橋下方。
很快,成建業帶著人趕到了。
鄭川沒離開,而是等這邊勘測完現場,法醫確定好死亡時間,然後跟成建業一起回警局例行詢問。
鄭川自然有自己的說辭,回答的滴水不漏。
做完筆錄,時間已經很晚了,成建業一直在外麵等著鄭川。
兩人出了警局以後,來到外麵一個燒烤攤上,要了兩個小菜,幾瓶啤酒。
“你剛才的筆錄我看了。”成建業給鄭川倒了杯酒:“雖然沒什麼漏洞,但我知道,真相不是這樣的,對嗎?”
“不愧是我學長,這都看出來了?”鄭川笑了笑,接過了成建業遞過來的那杯啤酒,一飲而儘。
他放下了杯子,把玩著紮啤杯:“建業,你覺的這個世界能做到絕對公平嗎?”
“做不到,但我身為警察,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絕對的公平。”成建業認真的說。
“是,你就職的時候宣過誓,即使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但你也要往那個方向上努力。”
“但是像李紅河這樣的人,惡事做絕,明知道他身上背著人命,但卻有人頂罪而沒辦法判他死。”
鄭川倒了兩杯酒:“這樣的人,即使是在監獄過二十年,出來的時候也才五十多歲。”
“他本性難改,出來以後還會屢屢犯事,我們明知道會有人死於他手,難道就放之不管?”
“所以……你就要以暴製暴嗎?”成建業看著鄭川:“鄭川,我們第一課學的條例,就是禁止以暴製暴。”
鄭川笑了笑:“那是你該遵守的條例,我不一樣,我是個商人,你那些條件,我可以不遵循。”
“可你這樣……也是觸犯法律。”成建業眉頭緊皺。
“建業,之所以能向你坦白這些,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守舊的人。”鄭川看向成建業。
“李紅河這樣的人不在少數,難道你要這樣的人逍遙法外,讓無辜的受害者血濺當場?”
“我覺的我們不能這樣,我們完全有能力,在他犯事之前,把他所有的意圖都扼殺,這樣,就不會再有無辜的受害者因他而死。”
成建業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酒杯,鄭川的話讓他的內心有所觸動。
思量了半天,他才苦笑道:“我說服不了自己,但鄭川,你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