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梨緩緩搖頭,“是梨兒太過粘人了,不怪太子哥哥。”
“可你也是為了太子殿下的健康啊!若是沒有你,太子怎麼可能平安活到現在?”
“翟世子!”林若梨臉色蒼白,但表情卻堅定,“這樣的話以後不要說了。”
雖然她自己也覺得事實的確如此,但這樣的話卻不能說出來,不然豈不是成了挾恩圖報?
到那個時候,太子哥哥隻會更不喜歡她。
林若梨說罷就上了自己的馬車。
翟鶴看著林若梨滿懷失落的背影,心中越發生氣。
都是虞幼寧的出現,才吸引走了太子,才讓梨兒這麼傷心難過,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訓虞幼寧!
虞聽晚在院子裡等了半個時多時辰,林思瓊才派人送來了府中下人的花名冊和賬本。
一同送來的,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
“大小姐,奴婢叫白芷,以後就伺候大小姐了。”
“嗯。”
虞聽晚應了一聲,就拿起了桌子上的,花名冊翻看了起來。
她翻頁的速度很快,白芷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已經合上了最後一頁,又拿起了往年夏天給府中下人裁衣的舊例看了起來。
白芷眨了眨眼,再看向虞聽晚的時候,眼中就多了一些鄙夷。
翻得這麼快,她看清楚上麵寫的都是什麼字了嗎?
什麼都不懂,竟然還想要管家,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小姐防備,讓她過來盯著,真是大材小用了!
“我看完了。”虞聽晚輕聲說道。
突然聽到虞聽晚的聲音,白芷被嚇了一跳,“啊?看完了!然後呢?”
虞聽晚朝著白芷掃了一眼,“帶著這些冊子,我要去見母親。”
說罷,虞聽晚自己率先朝外走去。
白芷看著虞聽晚離去的背影,眼中全是蔑視。
這樣粗略地翻了一遍,就說自己看完了,還要去見侯夫人怕是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想要把這件事給推掉吧?
流落在外的村姑就是村姑,和府中的大小姐完全沒有辦法比較!
虞聽晚已經走到了門外,也不管白芷以後沒有跟上來,步伐不疾不徐。
倒是白芷自己反應了過來,迅速地跟了上去。
不多時,兩人就一起來到了正院。
侯夫人見虞聽晚去而複返,一旁的白芷懷裡還抱著冊子,隻覺得奇怪,“怎麼這麼快回來了?可是有什麼看不懂的地方?若是看不懂或者不明白,可以去問思瓊,她會教你的。”
話才說完,林思瓊就笑著從外麵走了進來,“還沒進來,就聽到母親再說我,這是讓我教導姐姐,母親好偷懶休息嗎?”
“你這個皮猴兒!就連母親也敢打趣了。”
侯夫人說著,抓住了林思瓊的手,“你姐姐她不懂,你多多教她,畢竟這侯府你也操持了十多年,上上下下全都是你在打點,自然是了如指掌。”
“是,母親,我一定會好好教導姐姐的。”
林思瓊說話的時候,故意加重了姐姐兩個字。
“姐姐,你是有哪裡看不明白?”
虞聽晚看著親昵的兩人,眼中波瀾不驚,麵上也帶著盈盈淺笑。
聽到林思瓊的詢問,虞聽晚這才緩緩開口,“我剛剛看了花名冊,府中共有一等丫鬟十六人,二等丫鬟三十二人,三等丫鬟二十人,另外還有嬤嬤十人,管事的婆子六人,粗使丫鬟三十人,連同管家在內,小廝家丁雜役一共三十人,這些人數加起來,一共是一百四十四人,我說的可對?”
林思瓊聽到這一番話,心中有些許的驚訝。
從虞幼寧拿到花名冊到現在還沒有一刻鐘,還要去除她走過來所用的時間。
這麼短的時間內,她竟然已經對侯府裡下人的人數了如指掌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她既然認識字,數一數人數也不是什麼大事。
林思瓊含笑點頭,“姐姐說的不錯,府中的確是有奴仆一百四十四人。但這有什麼問題嗎?”
這可是侯府!有這麼多人伺候很正常!
也就虞聽晚這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才會如此驚訝,還專門拿出來數落一遍,簡直是丟人現眼。
“既然人數沒有問題,那有問題的就是賬目了。”
虞聽晚聲音溫溫柔柔的,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在林思瓊耳邊炸響了一道驚雷。
虞聽晚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她已經看出來了?
這不可能!
虞聽晚不是說她沒學過管家裡事嗎?
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看出賬本的問題!
就算是積年的老賬房,想要看出其中的問題,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行!
這一刻,林思瓊的心跳得格外的快,但她還是趕忙壓下了心中的情緒,笑著開口,“姐姐可真會說笑,賬目能有什麼問題?”
侯夫人也皺著眉頭開口,“是啊,聽晚,你若是看不懂直說就是,沒人會笑話你。可你現在卻說賬目有問題,你這是在懷疑思瓊管家的能力嗎?”
林思瓊麵上露出一抹委屈,“母親,姐姐剛回來,想要為了母親分憂,想接管侯府,這我都能理解。可我這麼多年兢兢業業姐姐怎麼能用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否定了我這麼多年的努力呢!”
“思瓊你難過,母親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母親是相信你的。”侯夫人拉著林思瓊的手輕輕地拍著,而後麵色不善地看向虞聽晚,“聽晚,你說賬目有問題,那你倒是說說,哪裡有問題。若是說不出來,就好好地和思瓊道歉!”
“賬冊上麵寫得清清楚楚,府中所有的下人,一季都是四身衣服鞋襪,身份不同,所用的料子也不同。林林總總花費加起來,一季單單在衣服上的花費,就有一千多兩銀子。母親覺得這沒問題嗎?”
侯夫人皺眉,“這有什麼問題?咱們家又不缺這一點兒”
林思瓊緊緊地接著手中的帕子,柔柔弱弱的開口,“姐姐,你大概是沒仔細看,雖然是下人,可畢竟是侯府的下人,代表的是侯府的臉麵,穿用自然不同,京城的東西價格又貴,花費這麼多銀兩有何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