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梨抬起尖尖的下巴,“不需要。”
還將狐狸毛披風給她,這母女兩個見過狐狸毛披風是什麼樣子嗎?
吹牛都不打草稿!
“外祖母,外祖父”林若梨再次開口,“梨兒還要回去溫書練琴,就先告退了。”
侯夫人笑著點頭,“好,梨兒去吧,學習雖然重要,但也要勞逸結合,莫要累著自己。”
“梨兒知道了,梨兒告退。”
林若梨行了一禮,優雅又好看,邁著端莊的步子離開了正廳。
林思瓊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欣慰與驕傲。
這才是她林思瓊的女兒!
這才是永安侯府的外孫女!
即便才五歲,但已經是個優雅高貴的大家小姐,琴棋書畫皆有涉獵,讀書習字更是一日不落。
用不了幾年,她的梨兒就能成為京城中數一數二的名門閨秀,到時候還會和太子定親,成為名副其實的太子妃!
林思瓊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梨兒總是如此乖巧懂事,讓人心疼。”
侯夫人也萬分的感慨,“是啊!梨兒三歲就開始讀書識字,學習琴棋書畫,女紅刺繡,從無一日喊苦喊累。如此自律努力,當真是世間少有!”
虞幼寧聽著兩人的話,朝著林若梨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竟然也學這麼多東西?
竟然還不喊苦喊累?
那自己這幾年來各種耍心眼兒逃學算什麼?
正想著,就從林思瓊的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看幼寧和梨兒一般高,想來年歲也差不多,也到了入學的年紀。梨兒在國子監讀書,不如把幼寧也一起送去吧!”
把這個鄉野長大的小村姑送到國子監,讓她認識到自己和梨兒的差距,讓她自慚形穢!
她一個村姑,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琴棋書畫,騎射算數樣樣不會,彆人都不跟她玩兒,都排擠她,她自己肯定就會哭著鬨著不願意再去。
到那時候,這母女兩個,都會被侯夫人和永安侯厭棄!
這永安侯府,還是她林思瓊的!
林思瓊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提議不錯,嘴角的笑意幾乎要壓製不住了。
侯夫人眼睛一亮,讚賞地看向林思瓊,“果然還是思瓊想得周到!那就這麼安排吧!”
說著,侯夫人看向了虞聽晚,“聽晚啊,明天就讓幼寧和梨兒一起去國子監上學,雖說是女子,但京城的女子和彆的地方不一樣,尤其像是咱們這樣的人家,更要上學,你那時候流落在外沒辦法,現在幼寧可不能耽誤!”
虞聽晚麵露猶豫,“這”
虞幼寧白嫩的小臉更是皺出了包子褶兒,可憐巴巴地看向侯夫人,“外祖母,幼寧能不能不去讀書啊?”
她好不容易才拉著娘親逃來京城,以為終於可以不用上課了,怎麼換了個地方,還要去讀書啊!
侯夫人眉間微蹙,麵帶不悅,“幼寧,不可胡鬨!不讀書不明理怎麼能行!”
林思瓊差點笑出聲,這小村姑可真是一點兒都不讓她失望,這還沒去國子監呢,就鬨著不願意讀書,等明日去一天,估計晚上回來就會哭鬨著再也不肯去了!
越想越開心,林思瓊也順著侯夫人的話往下說,“是啊幼寧,你外祖母說得對,咱們女兒家也是要讀書識字明理的!你乖乖的,莫要胡鬨!姐姐,你就算再疼愛幼寧,也不能在這種大事上過於縱容她!”
永安侯也道,“思瓊說得對,聽晚啊,你不在京城長大,缺少教養,可莫要讓幼寧同你一樣。”
虞聽晚的心瞬間被紮了一下,這是親生父親會對女兒說的話嗎?
虞聽晚咬了咬唇,“我不是缺少教養,我隻是缺少您二位的教養,這也不是我的錯,不是我自己願意被丟棄的。”
“你這是在怪我們嗎?”永安侯聲音冷下來,“子不言父過,且我們也並不欠你什麼!真是沒養在身邊,一點兒都不親,連最基本的孝悌都不懂!
我書房還有事,就先走了,幼寧去國子監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永安侯大步流星的走後,侯夫人這才責怪地看向虞聽晚,“聽晚,你怎麼能這麼對你父親說話?以後可不能這樣了!我們也都是為了幼寧好!”
林思瓊挽住侯夫人的胳膊,“母親,你今日也累了,不如先休息休息,我帶姐姐她們去她們住的院子裡看看,若是還要添置什麼,我就給她們添上。”
侯夫人萬分欣慰,輕輕地拍著林思瓊的手,“就你最貼心!幸好有你打理家中這些事情,我才能享清福!”
“這都是女兒應該做的!”
看著兩人母慈女孝,虞幼寧歪頭麵露不解,“姨母是招婿入贅了嗎?”
侯夫人和林思瓊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侯夫人更是皺眉看向虞幼寧,“幼寧,你在胡說什麼?你姨母並未招婿入贅!”
“既然姨母並未招婿入贅,那肯定有自己的家,可為什麼還管著外祖母家中的事情啊?等天黑了,她不用回自己家住嗎?”
侯夫人笑了起來,“原來你是奇怪這個,不怪你不懂,我就隻有你姨母和你舅舅兩個孩子,你舅舅是男子,又不管內圍之事,你姨母心疼我,怕我勞累,所以即便成親了,一年之中多數時間也都住在侯府。
一是為了幫我打理家務,操持侯府,二也是為了承歡膝下,陪伴照顧我。”
虞幼寧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呀!那姨母真是辛苦呢!”
“是啊!思瓊這些年真是辛苦了!”侯夫人感慨道。
虞幼寧笑得露出兩排小牙齒,“姨母以後就不用這麼辛苦啦!我娘親回來了!
以後我娘親打理家務,操持侯府,照顧外祖母,姨母就可以帶著女兒回自己家,和姨夫一家團圓啦!”
林思瓊聽到這話,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這小村姑真是好狠毒的算計!好惡毒的用心!
才剛來侯府,屁股還沒坐熱呢,就想從她手中奪管家權了嗎?
侯夫人也沒想到虞幼寧會這麼說,一時之間有些錯愕。
看著侯夫人的表情,林思瓊心中一緊張,麵上卻擠出了一抹笑,“幼寧說得也有道理,姐姐管家才名正言順,既然如此,我便帶著梨兒回去吧!”
“胡說!”侯夫人拉住了林思瓊的手,“這些年都是你管家,你才是最熟悉的人,你姐姐才剛回來,對府中事物全然不了解,如何管家?
再者說,你姓林,梨兒也姓林,永寧後府就是你們的家,你們住在自己家中有何不對?以後再也不可說什麼回去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