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水在蘇月噴出的金血中劇烈沸騰,江寒掌心的青銅鑰匙突然發出蜂鳴。
他左手無意識結出的法印與鑰匙共振,鏽蝕的排水管突然如活物般蜷縮,露出後方嵌著毒晶密碼鎖的金屬閘門。
“封印在催動你的肌肉記憶。“蘇月扯開被腐蝕的衣領,鎖骨處的蛇形烙印正在滲血,“彆碰那個玉盒!“她話音未落,江寒的指尖已經穿透毒霧凝結的鎖鏈。
玉盒表麵的百毒丹紋章突然裂開,噴出雪山特有的凜冽寒氣。
江寒右眼瞳孔瞬間覆蓋冰霜——二十年前的手術刀正握在自己染血的手套裡,刀尖抵著蘇月前身雪白的脖頸。
記憶裡的女人胸口綻放著冰晶般的毒花,而此刻現實中的蘇月正被相同的冰花纏住腳踝。
“當年你剖心救我時的體溫是392c。“蘇月突然甩開他手臂,微型解毒儀彈出的激光掃過金庫地麵,“現在你的血液溫度正在被記憶毒陣篡改!“全息投影顯露出地板下密密麻麻的神經毒絲,每根都鏈接著江寒腳踝浮現的青銅色血管。
毒王殘魂的嘶吼震得玉盒劇烈顫動。
江寒左眼金瞳噴出的毒霧在空中凝成雙頭蛟龍,獠牙咬住三名宗師撐起的毒霧盾牌。
宗師們黑袍下的機械義肢瘋狂運轉,卻擋不住毒龍鱗片裡滲出的黑色血雨——那是江寒傷口懸浮的血珠轉化的蝕骨毒液。
紅蠍的蛇形耳釘就在這時裂成蛛網狀。
她藏在發絲裡的毒絲纏住江寒脖頸時,毒王殘魂操控的左手已經捏碎了兩名宗師的喉骨。“王印該刻在這裡。“她舔著嘴角被毒霧腐蝕的血痕,毒絲尖端突然亮起記憶植入器的藍光。
江寒太陽穴暴起的血管突然浮現青銅紋路。
他看見二十年前的自己跪在雪山祭壇,胸口插著半截斷裂的毒王權杖。
這段強行植入的虛假記憶刺激得毒王殘魂徹底暴走,雙頭毒龍竟將第三個宗師連同紅蠍一起撞向毒霧深淵。
“贗品也敢篡改王的烙印?“毒王殘魂借著江寒的聲帶發出金屬摩擦般的冷笑。
金庫牆壁被毒血腐蝕出焦黑的王字,林毒梟嵌著毒晶的右眼突然在三百米外的監控室迸發黑霧,那些霧中沉浮的毒蟲複眼全都倒映著江寒左眼的金瞳。
林毒梟的右眼毒晶突然在金庫頂棚炸開黑霧,萬千毒蟲裹著監控屏碎片傾瀉而下。
江寒右手不受控地刺向自己咽喉,卻在最後一寸生生扭轉方向——毒王殘魂操控的左手正死死鉗住右腕,兩股力量在皮下隆起青銅色經絡。
“你的血太吵了。“毒王殘魂借江寒喉嚨發出嗤笑,右手指甲突然暴長三寸,刺入腕動脈的金色血液瞬間凝固成匕首。
江寒能清晰感受到這把劇毒兵刃在掌心跳動,像條被掐住七寸的金環蛇。
監控屏碎片裡浮現林毒梟扭曲的麵孔:“當年能剜你心,現在就能……“話音未落,金色匕首已穿透三百米空間釘在他真身咽喉。
江寒看著自己顫抖的右手,那柄由血液凝成的凶器正在林毒梟傷口處生根發芽,毒藤順著頸動脈爬滿整張臉。
金庫穹頂突然傳來冰層碎裂聲。
刻著“百毒丹“的密卷砸落時,江寒頸後紅蠍植入的毒絲突然收緊——這竟讓他以詭異的提線木偶姿態淩空接住密卷。
羊皮卷內頁浮動的紋章與蘇月胸前玉佩同時嗡鳴,玉佩表麵滲出冰藍色毒霧,在地麵蝕刻出與二十年前雪山祭壇相同的陣圖。
“傀儡線要纏在脊椎才夠味。“紅蠍的耳釘碎片在毒霧中重組,映出她虛化的半張臉。
江寒左眼金瞳突然刺痛,他看到密卷夾層裡藏著半片手術刀尖——正是記憶裡剖開蘇月胸口的那把。
蘇月的解毒儀突然爆出電火花。
她扯斷被毒血浸透的發帶,纏住江寒正在妖化的左手:“陣眼在玉盒底層!
你吞的百毒丹正在改寫……“警告被毒龍咆哮截斷,三條新生的毒蛟從江寒脊椎破體而出,將玉盒連同地板啃出冒著毒煙的深坑。
毒王殘魂突然發出痛苦的嘶吼。
江寒視野開始重疊——他同時看見此刻金庫的毒霧,以及記憶裡自己跪在雪山被權杖貫穿的場景。
紅蠍植入的虛假記憶像硫酸腐蝕著腦神經,直到蘇月將發燙的玉佩按在他心口,冰火交織的劇痛才讓意識清醒片刻。
“王的烙印不該沾上贗品的味道。“毒王殘魂操控江寒咬破舌尖,金血噴在密卷上瞬間燒穿紅蠍的虛影。
飄落的灰燼裡浮現加密的毒師密文,江寒卻突然讀懂了那些扭曲符號——這是他前世親手編纂的毒典目錄。
金庫外隱約傳來雷暴聲。
江寒左眼金瞳映出蘇月脖頸浮現的青銅色血管,毒王殘魂的殺意如毒蛇順著脊髓往上爬。
他瘋狂運轉體內的百毒丹想要壓製,卻發現丹田裡懸浮的毒珠表麵,不知何時裂開了與紅蠍耳釘相同的蛛網狀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