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儀爆裂的瞬間,林雪手腕上的生命監測環驟然收縮成蛇形。
她踉蹌著撞向氧氣瓶支架,袖口滑落的微型針劑滾入滿地翡翠蜘蛛屍體堆裡。
那些帶有林氏鋼印的毒蟲殘肢突然像磁鐵般吸附到針管表麵,針筒內原本翠綠的解毒劑瞬間沸騰成漆黑粘液。
“這不是解毒劑!“林雪尖叫著按住瘋狂抽搐的右臂,那些鑽進皮膚的黑色霧氣正在她血管裡凝結出細小的鱗片紋路,“翡翠在篡改分子結構“
江寒的後脊椎骨突然發出弓弦繃斷的脆響。
三根毒晶刺破防護服紮進天花板吊燈,金色血液順著鋼索滴落時,竟在半空凝成二十年前毒王實驗室的立體投影——穿著白大褂的“蘇月“正將注射器紮進嬰兒後頸,那處胎記與他鎖骨上的烙印完全吻合。
“原來你才是鑰匙。“江寒的右手不受控地掐住蘇月脖頸,金色豎瞳裡倒映出她心臟位置盤踞的翡翠蟒蛇。
那畜生頭頂赫然生著與他相同的王冠狀毒腺,此刻正貪婪吮吸著從林雪方向飄來的黑霧。
蘇月突然扯開防護服領口,鎖骨處的烙印迸發出刺目金光。
當江寒的指尖觸及她心口肌膚時,兩人血液接觸處突然浮現出雪山實驗室的全息沙盤。
二十年前的毒王穿著同款防護服,握著匕首刺入孕婦隆起的腹部——那女人痛苦扭曲的麵容,分明是年輕二十歲的蘇月。
“看清楚了嗎?“現實中的蘇月瞳孔分裂成複眼結構,翡翠蟒蛇順著她脖頸爬上江寒手臂,“當年是你親手把毒王胚胎植入我母親,現在的我隻是取回“
毒王權杖突然從天花板俯衝而下,九隻複眼同時噴射出暗紫色毒焰。
火焰觸及林雪製造的黑色毒霧時,竟在病房中央撕開道血色旋渦。
江寒被扯進去的刹那,看見幻境裡二十歲的自己正握著試管,往嬰兒保溫箱滴入翡翠色毒液——保溫箱標簽上“林氏製藥“的字樣正在瘋狂閃爍。
現實中的蘇月突然發出非人的嘶吼。
她左半身迅速翡翠化,手指延長成利爪刺向江寒心窩:“你的記憶早被王血汙染了!“
千鈞一發之際,林雪掙紮著抓起變異的解毒儀。
那些吸附在儀器表麵的毒蟲鋼印突然發出紅光,將她的手掌灼燒出鎖鏈狀烙印。
當她踉蹌著撲向纏鬥的兩人時,解毒儀插口突然自動變形,精準卡進江寒後背裸露的毒晶凹槽。
“快“林雪的手腕監測環突然炸開,裡麵迸出的翡翠幼蟲直撲她咽喉。
整個病房的監控屏幕同時爆裂,飛濺的玻璃渣中,二十年前毒王實驗室的監控影像正在同步播放——穿著白大褂的林雪母親,正將某個嬰兒的血液樣本注入自己靜脈。
林雪的手掌在觸碰到解毒儀金屬外殼的瞬間,皮膚表麵立刻浮現出細密的鱗片狀血珠。
她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儀器插口,那些吸附在表麵的毒蟲鋼印突然發出尖銳嗡鳴。
“要活著贖罪“她破碎的嗚咽混著喉間溢出的翡翠幼蟲,整個右臂經脈暴起詭異的青黑色紋路。
當解毒儀卡進江寒脊椎毒晶凹槽的刹那,病房內所有玻璃器皿同時炸成翡翠粉末。
江寒的視網膜突然覆蓋上冰藍色數據流,他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穿著染血白大褂,將滴著金血的試管按在手術台孕婦的鎖骨——那根本不是毒核移植,而是用王血繪製出層層疊疊的封印咒文。
記憶碎片裡年輕版的蘇月母親眼角帶淚,腹部皮膚下蠕動的翡翠色毒蛇正被金血咒文逼退至角落。
“原來你才是容器!“現實中的江寒突然嘶吼出聲,金色豎瞳迸發的光芒竟將翡翠毒蛇照得通體透明。
蘇月心臟位置赫然蜷縮著個胚胎狀的毒核,那些看似凶殘的蛇鱗不過是纏繞在外的封印鎖鏈。
蘇月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她左半身的翡翠結晶開始瘋狂增生,原本清冷的麵容爬滿蛛網狀毒紋:“不可能!
母親臨終前明明說這是王血“
天花板突然砸落的毒王權杖打斷她的嘶吼。
權杖頂端的九隻複眼同時流出血淚,江寒後頸的毒晶突然自動剝落,在半空拚合成把刻滿咒文的翡翠匕首——正是幻境中用來剖開孕婦腹部的那把凶器!
“因為真正的鑰匙需要容器自己刺破封印。“江寒的右手不受控地握住匕首,金瞳倒映出蘇月體內蜷縮的毒核胚胎,“二十年前你母親拚死保住的是“
翡翠毒蛇突然從蘇月胸口破體而出。
這畜生竟長著張酷似林雪母親的臉,蛇尾還纏著截斷裂的監測環鎖鏈。
當它張開毒牙咬向江寒咽喉時,病房西北角的通風管道突然傳來鎖鏈摩擦金屬的異響。
“小心共鳴反噬!“林雪突然撲過來抓住蛇尾,她手腕灼傷的鎖鏈狀烙印竟與毒蛇鱗片產生共鳴。
那些原本攻向江寒的毒霧突然調轉方向,將蘇月徹底包裹成翡翠色的繭。
江寒的匕首在此時精準刺入毒繭。
金光暴漲的瞬間,他聽見二十年前的自己在雪山實驗室喃喃自語:“當容器自願接納王血時,封印才會“
哢嗒。
通風管道的柵欄突然崩飛,某種帶著鐵鏽味的威壓從黑暗深處漫出。
即將被金光撕裂的毒繭突然劇烈收縮,翡翠毒蛇的七寸位置詭異地浮現出半截青銅鎖鏈的虛影——那鎖扣樣式竟與林雪手腕的烙印完全一致。
蘇月的身體在毒繭中逐漸透明,翡翠色毒核表麵突然浮現出林氏製藥的防偽鋼印。
江寒還未來得及看清鋼印編號,整個病房的應急照明突然全部熄滅。
黑暗中,通風管道裡傳來鎖鏈拖地的聲響越來越近,而本該死去的翡翠毒蛇殘軀突然開始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