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夏嚎啕大哭。
然後抽噎的抬頭:“那個凶手?”
季懷之沒有說話,誰指使的一目了然。
許知夏抱著季懷之平複情緒,許父許母兩人去交費用。
顧父回來後準備力挽狂瀾,想要讓顧氏回到從前。
但是他回來的時候,公司已經搖搖欲墜,不少違規違法的事情都被查到。
顧墨淵就算是已經出國了,但是事情已經發生,公司被影響,違法的事情他也做了。顧父沒辦法。
自己的兒子做的孽,自己身上也不乾淨,儘量把罪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公司易主,名聲不比得以前。
就算是沒有破產倒閉,但是顧氏在京城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
不過,公司換了大老板以後,網上一直掛著刪不了的帖子也消失了。
什麼也查不到。
“那個神經病的爸爸進了監獄,他身上又背了命案, 那他是不是不敢再回來了?”
許知夏問季懷之。
“按道理是的,畢竟他隻要出現在華國,就會被抓住,但是”季懷之看了她一眼:“有些事情不好說。”
許知夏明白:“他們這些人不把普通人的命當命,他現在在國外,應該也過得不差。”
“我還以為顧氏會倒閉呢。”
季懷之單手開車,另一隻手握住她:“不會的。”
“顧氏這麼大的企業,破產倒閉的話會有很多人丟了工作,易主被收購是最好的結果。”
許知夏:“這樣也挺好的,他爸爸入獄,他現在跟喪家之犬沒有區彆。”
季懷之沒有跟她說顧家就算是倒了,很多財產都被充公,也不會過得像喪家之犬。
畢竟有錢人的資產比你想象中龐大,隻是不會像以前那樣奢華,但是隻要漏出來一點,就夠普通人生活一輩子了。
許知夏放開他的手讓他好好開車:“你麵試已經過了,是不是體檢後就能去上班啦?”
季懷之淺笑:“是啊,我終於不是無業遊民了。”
“你就算是沒有工作,你也不會餓死的,而且我也可以養你啊。”
季懷之輕笑,兩人開車在周邊自駕遊。
而顧墨淵在國外此時倒黴透頂。
先是到了地方後,有人看他像個有錢人,直接拿著槍搶劫。
顧墨淵還以為在京城,一點不帶怕的沒想到被打斷了另一條腿,保鏢還折了一個。
又接到華國的消息,自己的父親被捕,顧氏易主。
這讓他坐不住想回去,但是被保鏢看著離不開莊園。
季懷之說的不錯,顧家倒了但是受死的駱駝比馬大。
顧墨淵隻是接受不了跌入穀底,沒有昔日的風光。
隻要他安分的待在國外,顧父留給他的錢能讓他在國外富裕一輩子。
“我讓人辦的事辦得怎麼樣?”
顧墨淵坐在輪椅上,臉上的疤痕看起來讓他整個人戾氣很重。
“少爺,那個人當場死亡但是事情沒有辦好,季助理及時趕到用車擋住了。”保鏢回答。
“及時?”顧墨淵冷笑:“嗬!”
“你們說顧氏現在變成這樣有他的原因嗎?”
身後的人沉默後回答:“他就算是在厲害,但是應該也做不到。”
“之前網上的帖子一直掛在那兒,沒想到顧老爺被捕,顧氏易主就沒了,我覺得顧氏應該是早就被盯上了。”
顧墨淵看著窗外:“那有沒有可能,季懷之早就被其他人策反,所以他一直都在收集證據?”
“或者說,季懷之一開始就是臥底?”
其他人不說話。
顧墨淵看著外麵拳頭越捏越緊。
“真是好手段啊!”
~
季懷之的專業是經濟與貿易,所以被安排的崗位是審計局。
工作落實後,人生大事也要推進。
兩人訂婚後許知夏就搬去了望江華府。
過了一段你儂我儂的日子後,許知夏開始了自己的事業。
夏天舞蹈室開業那天,她發了視頻引流。
來捧場的人不少,日子忙得充實,不跳舞的時候就和季懷之黏黏糊糊的,她都快要忘記顧墨淵這個人了。
顧墨淵不在國內,但是國內的人和事一直都在關注。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隻想得到許知夏,殺了季懷之。
這兩件事已經成了他心中的執念。
滑動電腦上的圖片,這都是國內傳過來的照片。
上麵都是季懷之和許知夏兩人的生活照,有些是兩人在車上親吻的照片,有些是兩人散步的照片。
還有他們一家四口自駕遊的照片。
臉上的笑容顧墨淵覺得太過刺眼。
“季助理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真幸福啊~”
顧墨淵像是一條毒蛇,窺探著他們的生活。
時刻準備飛回去咬他們一口。
滑到另一張照片的時候季懷之似乎盯著鏡頭,嚇了顧墨淵一跳。
身後的人看著少爺整天盯著這些照片,有時候甚至能看一整天。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季助理居然會去考公,他除了會開車、做業務、陪客戶、談合作、整理資料、做標書”
“還會做什麼?”
其實說到後麵,顧墨淵都有些說不下去了。
不過他可以確定的是,季懷之能在那個地方上班。
肯定是因為出賣了他,對方許了他一個條件。
“他上班的地方薪資待遇很好嗎?”顧墨淵實在是好奇。
身後的人沉默一瞬開口:“據我所知,京城的普通科員待遇是1520萬。”
“含工資、獎金、補貼等”
顧墨淵眼神疑惑的轉頭:“1520萬?”
“對,另外還有五險一金。”
“這些我們公司之前沒有嗎?”顧墨淵似乎沒想到這麼低。
要知道他給季懷之的年薪待遇可是百萬往上啊。
“我們公司之前是六險兩金。”
聽到這裡顧墨淵隻覺得有些想吐血。
對方看到顧墨淵的表情又說道:“這沒有可比性。”
“夠了,不要說了。”顧墨淵不想聽這些:“讓國內的人準備一下,我倒要看看,季懷之身後的人會怎麼護他!”
季懷之一直知道自己身邊有人,也猜到這些人是顧墨淵派來的。
一開始隻是拍照跟蹤,後來發覺他們有其他意圖就知道顧墨淵坐不住了。
這天送許知夏去了工作室後,季懷之就開車去單位。
剛準備上車就見一個我見猶憐的女人過來求助:
“先生,你好,我車倒不進去可以幫一下忙嗎?”
季懷之看著她,又重新關上車門:“好啊。”
女人勾起紅潤的嘴唇,肌膚細膩光滑,泛起淡淡的紅暈:“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碰到你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季懷之跟著她來到一輛白車前:“這輛?”
女人眉目含情的看著他:“是啊,本來是準備上去跳舞的,結果沒想到這個車庫我倒不進去。”
“麻煩先生了。”
她的語氣柔弱無助,任誰聽了都會忍不住想幫助他。
季懷之開車門,餘光看向了後排。
正要進去的時候抬頭看向女人:“這個停車場監控好像壞了?”
女人“啊”了一聲。
他怎麼知道監控被關了?
季懷之上車,轉了鑰匙雙手放在方向盤上。
操作車輛的時候後麵起來了一個男人,手裡還拿著一把刀。
車外的女人低頭看到這情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美甲,也沒有很厲害嘛,不過再厲害的男人在她麵前都會乖乖聽話的。
車身移動,在身後的男人準備動手的時候,季懷之突然踩了油門,向左打了方向盤。
因為慣性身後的男人突然跌坐在後麵的椅子上,發出一聲悶哼。
季懷之看著前方勾起唇角,猛踩油門後打開車門,毫不猶豫的跳了車。
等後排的男人起身後才發現車子已經快要撞牆了。
“砰!”的一聲。
女人踩著高跟鞋過來看的時候,瞪大了眼睛,對於眼前的景象不可置信。
“哥!”
因為撞擊車頭撞毀的嚴重,引擎蓋被撞得高高隆起。
兩側的大燈撞的四分五裂,玻璃渣子散落的到處都是。
男人因為在沒有坐好,因為慣性直接撞在了擋風玻璃上,還不知死活,左邊車門還是開著的,搖搖欲墜。
季懷之從邊上走出來的時候,身上都沒有沾到灰塵。
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鏡看向另一邊的女人。
女人沒有了剛剛我見猶憐的樣子,咬牙切齒的看著季懷之:“你居然”
“我看到後座有人拿著刀對著我,我一激動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季懷之說的淡定。
女人氣得上前一刀刺向季懷之。
側身躲過,季懷之一腳直接把她踢飛。
男主身邊這麼多高手啊?
女人倒在地上,被踹的不輕。
季懷之拿起電話:“喂,我要報案。”
之後季懷之身邊無時無刻都在出現意外,不是走路的時候頭頂上砸東西下來,就是遇到持刀搶劫、要不就是被人追尾、還有就是身邊路過一個老太太都想殺了他。
~~
另一頭的顧墨淵接到一次次失敗的消息後使勁兒捶了捶桌子:“廢物!廢物!廢物!”
“為什麼你們就是打不過他?”
下麵的人抖著身子,顧墨淵看他們沒有反應氣得拿出槍對著他們:
“你們到底能不能辦好事?”
“殺不了季懷之,那就殺那個許知夏!我要你們不惜一切代價,要他們的命。”
“我不想看到他們好過!去死去死去死!”
許知夏坐在季懷之旁邊,看著他在電腦上敲敲打打。
“這段時間我們那兒也不去好不好?”
季懷之抬頭:“很擔心?”
許知夏捏住季懷之的臉:“你說呢?”
握住她的手:“快結束了,他馬上就要回來了。”
許知夏抿嘴:“季懷之,我總覺得這個世界好不真實啊。感覺上天一直在眷顧那個神經病。”
季懷之點了回車鍵:“上天不會一直眷顧他。”
“但是往後上天一定會眷顧你。”
許知夏:“不需要眷顧我,我隻想爸爸媽媽,我和你,能平平安安的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季懷之埋在她的脖頸處:“會的。”
傭人正在伺候顧墨淵洗漱的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還很急促。
“去開門。”
“是。”
“少爺,我們的安保係統被入侵了。”
顧墨淵皺眉:“你說什麼?”
“真的,而且莊園的所有電子產品都被控製了,不停的在給我們挑釁信息。”
顧墨淵著急上輪椅,沒想到摔到了地上。
“把我電腦拿過來!”
顧墨淵接過自己的電腦,發現也已經被控製了,然後就發現他賬戶上被刷了好大一筆錢。
“誰乾的?”
顧墨淵眼睛都要氣紅了。
電腦上突然呈現了幾個字:
【一個小教訓。】
【我在國內等你回來,縮頭烏龜。】
然後就出現了一個王八的圖標。
顧墨淵隻覺得氣血上頭,從未受過如此大辱。
此時。
國內的助殘公益項目和教育公益項目的賬戶上。
突然被劃進來了很大一筆錢,查不到來源,甚至查不到賬戶。
一點痕跡都沒有。
負責人見了直感動的流淚:“這肯定是那位好心人做好事不留名,他真的太偉大了!”
“對方既然不願意讓我們發現,那我們就不要往下查。”
“就給他代號無名吧。”
顧墨淵他受不了了。
他要想辦法換個身份回國,還要花錢雇傭兩個雇傭兵,他覺得這事兒跟季懷之肯定脫不了乾係。
哪怕自己要冒著被抓的風險,他也要殺了季懷之!
雇傭兵收到顧墨淵暗殺計劃的消息時拒絕了。
那可是華國,讓他們帶著槍入鏡?
看著這個囂張的男人,兩個雇傭兵受不了直接揍了他們一行人一頓, 威脅他們拿了錢把他們扒光扔了出去。
顧墨淵作為男主,臉蛋兒長得不錯,但是臉上有一道長疤。
但就算如此,還是被人占了點兒便宜。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他堂堂顧家少爺居然差點兒被?
“少爺,我們快回去吧?”
顧墨淵的輪椅也被收走了,隻能背回去。
他在保鏢背上流下了悲傷的淚水,他顧墨淵居然混成這樣了。
從沒想到會受到這種屈辱。
保鏢察覺到後麵的動靜歎了一口氣,顧墨淵聽到後心裡記下了。
一到莊園就讓人把他拖下去:“我還輪不到你這種下等人可憐。”
“少爺,我沒有,饒命啊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