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壓下心中的憤恨:“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看她的模樣江貴妃也不忍心:“行了,你身邊那個丫鬟等你丈夫厭棄後慢慢收拾她就行了。”
“至於季懷之的夫人,一會兒你看著吧,給你出出氣。”
江心月抬頭看她。
“真的?”
江貴妃伸手,身邊的宮女扶起她:“季懷之這個人不知天高地厚,在朝堂上暢所欲言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但是爬的高,摔得也疼。”
沈枝意跟著皇後娘娘在一起欣賞禦花園的花。
路上遇到不少其他夫人小姐。
都很意外沈氏居然會跟皇後娘娘在一起。
“沈氏還真是好命,不過這次宮中的百花宴為何是貴妃娘娘舉辦?”
“還能為什麼?江貴妃受寵唄。”
“那皇後娘娘不生氣?”
“皇後娘娘生什麼氣?有嫡長子,宮裡人除了陛下和太後誰也越不過她去。”
百花宴開始後皇後娘娘露了個臉就回宮了。
江貴妃百無聊賴的撐著頭,看著下麵的宮廷樂師奏樂。
江心月坐在台下,看著對麵的沈枝意,時不時用眼刀子看過去。
“下去吧,這些宮廷樂師老師這幾樣,也沒什麼新鮮玩意兒。”江貴妃看著台下的眾人:“今日設宴百花宴大家不必拘謹。”
雖然這麼說,但是其他人心裡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
江貴妃心中也煩悶,沒想到皇後娘娘就露個臉就走了。
讓人去請陛下,沒想到宮人回來說,陛下公務繁忙說是不過來了。
她今日設下的百花宴,除了要接近沈枝意以外,還想讓大家看看自己在宮中有多受寵。
可沒想到除了皇後娘娘,陛下根本就不過來,這戲根本就沒法唱下去。
最主要的是百花宴,陛下不在沒辦法做簪花禮。
其他嬪妃見了,也不知道會怎樣取笑自己。
“本宮讓內務府的人準備了可食用花卉,搭配山珍海味給各位嘗嘗,另外還用花卉做了精致糕點和酒釀。”
大家聽到後都有些好奇。
話落不少宮人端著精美的器具進來。
裡麵有著精致的菜肴,都是用花卉做的。
有些花卉與珍貴鹿肉擺放在一起,還有燕窩、駝峰,與花卉一起擺放在她們身前。
花卉的清新、雅致,與其他山珍海味的醇厚碰撞在一起,為這場百花宴的餐桌增添了獨特的意境。
眾人看著桌上的佳肴,和精致的擺盤,眼神都亮了幾分。
“願此宴讓大家暫棄煩憂,共享這春日大好時光。”
江貴妃舉著酒杯,眾人雙手舉杯:“謝娘娘。”
宴中本就用鮮花營造出了百花盛開的氛圍,桌上還有插花。
“這酒有一股花香。”其中一位婦人驚豔說道。
江貴妃勾唇:“尚書夫人好酒量,這是本宮尋來的桂花釀,另外還準備了玫瑰露和茉莉花茶。”
“這桂花酒入口綿甜柔和,醇厚順滑,酸甜適口,餘味悠長,娘娘真是好雅致。”
江貴妃輕笑:“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享,難得半日閒。”
“諸位儘興就好。”
這桂花釀沈枝意就喝了一杯。
雖是酒釀但也容易醉人,害怕誤事不敢多飲。
江貴妃的目光一直都放在沈枝意的身上:“季夫人這是不喜這桂花釀?”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枝意的身上。
沈枝意起身行禮,態度恭敬:“回娘娘,臣婦近來身體微恙,醫囑不可飲酒,但剛剛臣婦聞見這桂花釀的馥鬱芬芳,實在是沒忍住。”
“可又想到薛太醫的醫囑,隻好壓下心中喜愛,這才讓貴妃娘娘誤會了。”
“薛太醫又是哪個太醫?”江心月的聲音帶著不信,仿佛篤定她在說謊。
“誰知道你又是說的真的假的?”
沈枝意:“薛太醫是陛下讓他來給臣婦把平安脈的。”
江貴妃的臉僵硬一瞬又馬上恢複:“既然薛太醫這麼說了,那你就飲茉莉花茶吧,這個茶香四溢你應該會喜歡。”
沈枝意屈身:“謝娘娘。”
江心月皺眉:“季夫人還真會找借口。”
江貴妃給了江心月一個眼神,心中暗罵沉不住氣。
沈枝意沒有再碰那壺酒,倒是被江貴妃勸著吃了不少東西。
之後宴會就是詩詞遊戲和舞者表演。
沈枝意一直盯著中央的舞蹈,從一開始的新鮮到後麵困意綿綿。
江貴妃一直注意著她這邊,看著中間跳舞的人沒忍住勾唇。
不喝酒又怎樣,她又不會在酒裡做什麼手腳。
“夫人,你這是困了?”
沈枝意揉了揉額角,還沒說話就迷迷糊糊聽到上麵的江貴妃說道:“季夫人這是怎麼了?怎麼這就犯困了?”
沈枝意有些想起身,但是沒想到差點一頭栽下去。
“夫人。”
沈枝意清醒一瞬,指尖掐緊嫩肉眼神清明了一些:
“臣婦也不知為何,許是剛剛喝的那一杯酒釀與太醫開的藥方對衝了,所以太醫才說不可飲酒。”
“你這是怪貴妃娘娘讓你喝酒了?”
江心月每次都想抓住沈枝意的錯處。
沈枝意:“怎會,這明明是臣婦自己貪杯。與娘娘無關。”
“既然季夫人身子不適,那就先去休息一下。”江貴妃讓身邊人送她去偏殿,又對另一個太監說了什麼轉過頭。
“另外我已經讓人去請了薛太醫,一會兒讓他來為你看看。”
沈枝意被人攙扶著離席。
在大家沒有注意到了地方,一個宮女一起退了出去。
江貴妃舉起酒杯,看了江心月一眼。
江心月似乎在長姐的眼裡看到了學著點兒三個字。
大家看到季夫人被扶去了偏殿。
都對視一眼,季大人是出了名的護短,這要是季夫人在江貴妃的宮中出了什麼事,那就有熱鬨看了。
但是又想到宮中森嚴,江貴妃應該不會做出有損自己名譽的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宮人對江貴妃說薛太醫來了。
江貴妃起身:“薛太醫過來了,本宮先帶著他去看看季夫人,大家先好好玩兒著。”
江心月想了想也不動聲色的起身跟上。
江貴妃慢悠悠的,看到江心月來了,讓身後的人離遠了一些。
“想說什麼說吧?”
江心月都要憋死了:“你給她下藥了?這可是你設的宴”
江貴妃點了點她的腦袋:“誰說本宮給她下藥了,你也說了這是本宮設的宴,我怎會做出這種毀自己名聲的事?”
江心月疑惑:“那?”
江貴妃打啞謎,她看不懂。
“瞧著吧。”
到了偏殿後薛太醫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對方拜見貴妃。
江貴妃懶洋洋的讓他平身:“季夫人身子有些不適,你去瞧瞧什麼個情況。”
薛太醫低頭:“是。”
紅音心中焦急,總感覺夫人這樣子不對勁。
薛太醫為她診斷後眉頭聳起,似乎不敢相信又看了看,驚訝後看了一眼紅音。
“薛太醫,我家夫人這是怎麼了?”
紅音看到他的表情心裡有些不祥的預感。
“今日季夫人可曾食用過什麼?”薛太醫問。
“我家夫人就喝了一杯桂花釀,還有宴會上的食物,其他就沒了。”紅音心裡一咯噔。
“這”薛太醫在宮中這麼久也算是見過世麵了。
“怎麼了薛太醫,但說無妨。”江貴妃輕聲說道。
薛太醫拱手:“娘娘,卑職診斷出季夫人這是中毒的現象,要看看季夫人食用的東西。”
“大膽!”江心月橫眉豎眼:“你這是說我長姐給她下毒?”
“可是,我家夫人”紅音心中著急。
“狗奴才,這宮中沒有你說話的份兒!”江心月聽到她中毒了心中是快意的。
江貴妃讓她稍安勿躁,接著對薛太醫說道:“今日的食材眾人都是一樣的,怎麼季夫人會中毒?”
“況且我與季夫人無冤無仇,怎麼做出這樣的事?”
薛太醫:“娘娘可以叫來其他太醫院的一起來看看。”
紅音咬牙跪下磕頭:“貴妃娘娘,我家老爺還在宮中,可否!”
江貴妃皺眉:“毛毛躁躁的,來人掌嘴。”
身後的嬤嬤上前,抓住她正想動手時,外麵傳來一陣騷動。
“皇後娘娘駕到。”
“怎麼回事?”皇後娘娘被人扶著進來,神情嚴肅:“我和季夫人逛禦花園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身子不適了?”
“皇後娘娘。”紅音掙紮:“薛太醫說我家夫人中毒了,請皇後娘娘救救我家夫人!”
皇後皺眉:“江貴妃,你身邊人在做什麼?”
嬤嬤低頭退下,江貴妃神情自然:“太吵了,這丫頭空口白牙說本宮謀害她家夫人,可不得教訓一下嗎?”
紅音跪在地上搖頭:“我沒有,我就是想求貴妃娘娘將此事告訴我家老爺。”
皇後娘娘:“小軒子,去太醫院再叫幾個太醫過來,然後去禦書房將此事告知皇上,這時候季大人應該還在宮中。”
然後看向紅音:“不用擔心你家夫人,來人,檢查一下季夫人的吃食。”
“是。”
紅音聽後感激磕頭:“謝皇後娘娘,謝皇後娘娘。”
她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隻要老爺來了夫人就好了。
江貴妃麵無表情:“皇後娘娘不是回宮了嗎?怎會突然過來呢?”
“宮中煩悶又出來轉轉,結果碰到你宮中的人去找薛太醫,想著過來看看。”
江心月行禮:“拜見皇後娘娘。”
“請起吧。”
皇後娘娘進去看了一眼沈枝意:“季夫人的氣色還不錯,怎會是中毒呢?”
“薛太醫?”
“在。”薛太醫上前解釋:“皇後娘娘您看,季夫人的氣色雖好但是久睡不醒,甚至外麵的動靜在吵鬨都沒有醒來,另外在睡前紅音姑娘說季夫人頭暈乏力,不停的打哈欠,像是困極了的模樣。”
“聽季夫人身邊的丫鬟說過,在她昏睡前有嘔吐的現象。初步診斷下來,季夫人應該是中毒了,但是現在是什麼毒還不從得知。”
江心月看了看長姐,發現她神色自然聽到這些一點反應都沒有。
江貴妃也上前:“妾身今日設宴,吃喝都是一樣的,就連其他嬪妃和朝中大臣都沒有任何不適。”
“怎就季夫人這樣了呢?”
薛太醫:“季夫人最近在吃調養身子的藥,許是吃的東西和卑職開的藥方對衝了也有可能。”
皇後娘娘拿著帕子驚訝:“還會這樣?”
“是的皇後娘娘。最後結果還得仔細查驗。”
“陛下駕到。”
“榮親王、季大人到。”
“參見陛下,拜見榮親王,季大人。”
裡麵的人聽到動靜立馬出來,皇後娘娘抖了抖帕子行禮:“參見陛下。”
江貴妃她們也沒想到這麼快就過來了。
“參見陛下。”
“皇嫂。”‘
“皇後娘娘。”季懷之行禮。
“免禮,什麼情況?一個百花宴也不安生?”皇帝的語氣有些不耐。
季懷之行禮後馬上就進去裡間看沈枝意。
“沈氏疑是中毒,正在調查。”皇後娘娘解釋:“你們過來的這麼快?”
“回娘娘,奴才去的時候剛好在半路上碰見了。”
江貴妃心裡一驚,難怪這麼快就過來了,皇宮的事陛下都知道?
“調查得怎麼樣?”皇帝坐在上方,表情有些冷硬。
薛太醫說明了情況,剛好去查季夫人吃食的太監也來了,說是茶水和吃食上一點問題都沒有,酒也是。
皇後娘娘看了一眼江貴妃。
江貴妃也看了過來:“妾身也沒想到季夫人這樣金貴,明明大家都是吃的一樣,卻隻有她不舒服。”
“現在倒是妾身的不是了。”
皇帝:“把季夫人吃的東西都拿上來讓太醫看看。”
“是。”
江貴妃發現陛下從進來開始就沒有看自己,按下心中不安。
江心月也站在一邊不敢作聲,畢竟上方可是皇帝。
季懷之直接去裡麵看了看沈枝意,紅音在旁邊都快急哭了。
“老爺。”
老爺沒來的時候,這裡估計隻有她是最擔心夫人的安危了。
季懷之皺眉查看了一下:“夫人離席後的情況都告訴我。”
“夫人在席間犯困江貴妃就讓夫人來休息了,其實在路上夫人就說她好些了,準備休息一下一會兒就過去。”
“但是沒想到沒一會兒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