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膚白勝雪,麵若桃李,眼尾上挑的桃花眼裡波光瀲灩,這眼睛中又帶著些許笑意,好似春日裡潺潺流動著的溪水,令人沉醉其中。
看著熟悉的眼神,祁景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耍了,語氣帶著些許怒意,“公主,好玩嗎?”
“不好玩,好看。”
對上楚鈺的眼神,祁景衡一瞬間有些惱怒又束手無措,這公主怎麼這般!她是聽不出自己已經生氣了嗎?
臉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立馬紅了起來,可偏偏麵對楚鈺這種臉皮厚的他又無可奈何。
於是直接起身,語氣冰冷道:“在下先回去了,公主慢用。
“以後也不要再威脅奴婢強逼在下用膳了,在下救公主也是應該的。殿下口中的救命之恩也早已還清,還請殿下準許在下回到舊處,宮中也不會覺得公主是無情之人。”
係統看的津津有味,時不時在點評幾句,這可比畫本子強多了,“啊哦,宿主大人,你惹小祁祁生氣了。”
楚鈺無暇估計係統,一臉疑惑的看向冬絨,冬絨立馬下跪請罰,“公主,實在是祁公子他不願用膳,我才將他硬拉過來的。”
硬拉來的?楚鈺不禁想扶額,深深的無力感從心口湧出,下次這種事兒還是交給夏露去辦吧。
“公主也不必為難她,是在下的錯。”
“罷了,你先起來吧。”,楚鈺看著冬絨,一時之間竟無語到覺得懲罰她都顯得自己和她一樣蠢了,“這幾日你去旁殿佛像前點燈吧,佛像前不易沾染葷腥,同吃幾日素齋。”
“是。”冬絨有種哀莫大於心死的難過感,一定是自己下手太重,弄疼祁公子了。下次她一定輕一點!
楚鈺又看著祁景衡,他目光堅定,勢必要離開。看來軟的不行隻能來硬的了。
“祁公子,你的住處本宮已派人處理了,宮中已無你的去處,你且安心在此住下吧。”
祁景衡當然知道這位霸王在宮中的行徑,一手遮天,若是惹惱了他,自己的處境會更危險,可他也不想當楚鈺的玩物,反正那麼多年的惡言毒行也經曆過了,也沒什麼可怕的,隻是日子更加艱難罷了。
“宿主大人,你說幾句軟話就好了,像他這個年紀的男孩,耳根軟的狠。你多說幾句好話就好了。”係統及時給楚鈺出招。
“啊,祁公子,你彆生氣。你要是不喜本宮不做了,我是真心想報答你的,你若是不給我這個機會,我會夜夜難寐,食食難安的。”
這是楚鈺生平第一次哄人,實在不知怎麼哄便照著係統的話說。
祁景衡看著眼前的少女一臉真摯,長長的睫毛蒲扇蒲扇,眼睛噙著些許淚光,顯得格外真誠。
突然莫名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作了,但也不知改怎麼辦了,隻能先行離開,“多謝公主款待,在下先回了。”
說罷頭也不回的便走了。
“這是沒哄好?”楚鈺一臉迷茫。
“好了,好了,男孩子嘛,難免有些古怪。氣運子又是未來明君,肯定不會這麼小肚雞腸的。
“再說宿主您這裡比他原先的生活環境太好了,他又不傻,您不逼的那麼緊,肯定不會離開的。”
楚鈺覺得係統說的有道理,沒想到這小玩意兒在男女之事上這麼懂。
自己這些也都是跟著父皇身邊的嬪妃學的,她記得後宮的那些妃嬪為了和父皇培養感情也是這麼做的。
看來自己要多和係統取取經了。
“那你看,這溫暖還要怎麼送?”
“那你可是問對人了,我們來個美救英雄!讓他愛上您!”
見祁景衡走了,楚鈺也沒了胃口。
晨曦衝破雲層俯瞰著大地,昨日積雪正在慢慢消融,殿外各個角落都有宮女灑掃,枯啞的樹木上鮮有幾隻鳥兒在啼叫,最冷的時候快要過去了。
雕花書桌上擺放著名貴的文房四寶,案前的香薰正燃著,香霧嫋嫋升騰,宛如輕紗雲煙,緩緩飄搖在書房上空。
楚鈺此時正在練字,窗外鳥兒不知疲憊的叫聲惹得她心煩,腦海中卻總是浮現出係統說的“美救英雄”。
“英雄救美”的故事她在戲文裡見到過,可自己如何救祁景衡呢?
把他丟訓練場裡打一架,然後自己在出手救他?想想都過於荒謬了。
突然想起今早秋霜提起的事,反正祁景衡是斷不能離開的,父皇的話他總不能反抗吧。
“來人,替本宮備點梅花酪。”
提著糕點,楚鈺一早便來到行政殿,剛想進去便被門口的太監給攔了下來,有些不悅,“讓開,本公主來給父皇送糕點。”
“公主殿下贖罪,陛下吩咐了誰都不見。”
看守殿門的太監有苦難言,門裡門外都是不能惹的主,稍有不快,自己小命便難保了,早知道今天差事這麼難辦,他就不來了。
“放肆,公主殿下是旁人嗎?”
還沒等楚鈺反應過來,秋霜就嗬斥道,嚇得回話的太監連忙跪地求饒。
“公主饒命啊,奴才也是聽命行事,饒命啊公主。”
門外聲音太吵了,楚皇身邊的貼身太監徐公公聽到動靜出門,便看到了這一幕:“殿下,殿下。”
“國師回朝了,皇上正在和國師議事。”
“你這奴才也是,見到公主來了也不說通報?”而後又看向楚鈺,滿臉笑容,“公主這奴才是昨個兒才調過來守門的,不懂規矩,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他一命。
“公主這是有什麼事嗎?奴才進去稟報。”
楚鈺看向徐公公,本來她也沒打算罰這個守門太監,誰曾想他反應這麼大,搞得自己是洪水猛獸一樣,果真應了係統那句“魔頭公主”。
“本宮來給父皇送點心,既然父皇有要事本宮就不進去了,你幫我送進去吧。”
徐公公接過糕點,“公主還有何吩咐?”
“本宮缺個伴讀,我看祁景衡就不錯。你幫我和父皇說一聲,讓他當我伴讀。”
“還請公主稍等片刻。”
徐公公遲疑了一下,但依舊點頭應下,又看著跪在地下的奴才嗬斥道:“還不去給公主搬把椅子,蠢奴才。”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謝公主殿下。”
此時此刻,議政殿中。
聽完徐公公稟告的事,楚皇有些遲疑。
君王生性多疑,哪怕楚鈺是他的女兒,可涉及他國人員難免不多心,這鈺兒什麼時候和祁景衡走這麼近了?還讓他當伴讀?
“國師,此事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