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籠中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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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城的騎士就是如此對待客人的?”烏爾夫氣呼呼起身。

事情都談好,也就沒有顧忌了。

維京人的入侵,把島上的貴族變成兩種形態居多,一種暴怒,一種妥協。

“陛下,請您再想想,摩爾家族如此輕易就失去繼承人,更換領主,這一切都是誰乾的?”

“夠了,你昨晚喝多了,腦子都不清楚了!”

最後,紅發騎士被埃拉‧諾恩趕出去。

驅走紅發騎士後,場麵溫和下來,奧蘭繼續道,“並不是婚禮,隻是訂婚,現在婚約當事人都在,領民跟教士,以及這麼多的貴族跟士兵見證,還有比這更合適的時間嗎?

早一點完成訂婚儀式,我便能早一天回去完成細碎事項,快點帶人來支援陛下。”

“好吧。”

當晚,得到埃拉首肯之後,奧蘭沒有住在城堡,而是回到城外營地上。

而看見這一幕的大廳仆人,在宴會結束之後,偷偷去稟告王妃,傳述場中發生的一切。

夜裡,“紅發騎士”跟隨“賓爾”進入一間小房間內詳談,結束之後,賓爾又去麵見王妃海安……

淩晨時分,城堡派人來告訴奧蘭,

明天將會重新打開大門,而奧蘭帶人從大門進入,直達教堂,最後在教士的見證下,完成訂婚誓詞。

整件事的流程快的出奇。

半夜時分,埃拉方的教士跟貴族就弄出了一份誓言文書。

文書提及如下:

本婚約奧蘭需要支付的財物總數。

奧蘭受封為達勒姆郡伯長。

統領達勒姆郡之後,現在是四月初,最遲六月底要帶人回來支援埃拉。

非經主君同意,不得變更“達斯夫‧迦南”男爵的統治權利。

前兩年不交稅,但第三年開始,必須補齊這三年對主君應儘的義務稅收,且再追溯前兩年,共計五年稅收。

瑪爾姆放棄王室頭銜,作為補償,可以得到一片直轄領地,但必須在她跟奧蘭

的兒子出生之後。

其他還有幾條細則,是以後共同作戰如何分配財物,或者埃拉本地的律法如何推行至奧蘭領內的事項。

整份合約看下來,奧蘭十分吃虧,幾名屬下十分不解,但是奧蘭隻是讓他們稍安毋躁,自己另有打算。

隔天早晨,當城堡大門打開之後,奧蘭率領騎兵,意氣風發的進入。

婚禮除了貴族,平民也喜愛,如果領主慷慨,領民甚至可以分得麵包跟果酒。

平民沒有地位也無財力請來教士賜福,所以多是私下約定,找尋見證者就算成為合法夫妻。

而貴族則因排場,喜歡在教堂舉行。

貴族稱在教堂通過的婚禮為“聖婚”。

上帝作為見證,神父協助,觀禮貴族祝福,最後婚約者交換禮物,唱念誓言。

平民十二歲到十四歲為結婚高峰期,貴族稍晚些,因為有各種學藝以及修行。

但為了頭銜或者土地的婚姻經常發生,或者他們需要某種程度的保護,使很多貴族家庭在五六歲時就替當事者舉行訂婚儀式。

此時的儀式遠沒有後世繁瑣,各地的風俗也不統一,有需要沐浴三天的,也有從簡的,有不需交換禮物的,也有需要拿出一半財物的。

訂婚或者結婚穿著的也不同。

此時七國貴族流行簡單穿著,用黑,灰,白三色。

衣服式樣以拖地長袍為主。

這也合乎聖經所說,讓人簡仆的概念。

但貴族多穿細麻布,羊毛,貂皮等貴重織品,平民多為粗麻織物等。

還有一種是羅馬時代傳下來的衣物改良。

因為簡單方便,也通行於平民男女跟貴族之間。

奧蘭早就做好訂婚的準備,他的馬車上放有一件白色絲綢服飾。

這可是壓箱底的高貴禮裝,從威塞克斯前往羅馬城朝聖的商人買來的。

腳下穿著牛皮製成的長靴,帶上一把寶石匕首放在腰間作為擺設。

但裡麵是空的,這是不列島島上婚姻特有風格。

婚典上應該是神聖潔白,所以男子穿白裝上身並不突兀,可佩戴武器的話,是對神的不敬,但是維京人又偏愛搶奪教堂,卷走裡麵財富。

所以這種婚宴盛典,也會有佩戴武器士兵跟貴族進入,但不能隨意拔出武器。

奧蘭帶著“匕首”,象征他身懷武器,有隨時保護身邊妻子的本領。

但裡麵是空的,又象征婚禮不應該染上戰鬥跟血腥。

進入教堂前,埃拉國王跟他的家眷們已經來到現場,奧蘭動作迅速,一個轉手就跳下馬身,走近問好

“陛下。”

“今天之後,我們就是同一家族的人,你也是‘諾恩’家族的一份子,不需如此拘謹。”

海安說是這麼說,但依然把手指伸出來,讓奧蘭低頭親吻她的王妃權戒。

奧蘭從埃拉跟海安開始,一個個走過王室家族成員麵前。

二女兒“伊莫”跟丈夫“威廉”站在一起。

若按照時人審美,倒是非常般配。

伊莫比瑪爾姆少一歲,比奧蘭大兩歲,今年十八歲。

但已經完全褪去少女感,充滿女人的味道,眼角之下有一顆美人痣,樣貌不比母親海安遜色。

眼神致意之後,奧蘭飛快走過,沒有過多停留。

接著是三女兒“佩帕”,南方流傳,那部雜耍藝人演出的“美人花”中影射的女主人公。

“我女兒的女兒,還是我的女兒。”奧蘭想起這句戲言。

“佩帕”跟“伊莫”屬於不同的兩種樣貌,喜歡的人會極為欣賞,不喜歡的人大概會認為長得怪。

硬要描繪,大概有如奧蘭前世記憶中流傳的一種禁欲臉。

麵少表情,嘴唇微厚,雙瞳空洞。

對於埃拉家族的破事,奧蘭沒有興趣知曉,念頭一閃即過。

而對佩帕來說,多麼希望這一刻的新娘是自己。

“奧蘭閣下。”帕佩主動向奧蘭問好。

“佩帕殿下。”奧蘭從佩帕的手指拂過去,奧蘭的手指上有繭,那是練劍的證明,佩帕的手指則十分細嫩。

觸感像是粗硬的劍放入輕薄的絲布上包裹著,既危險卻又新奇。

佩帕還想多握住男人的手一會,可是奧蘭很快就過去她的身邊。

佩帕還隻是名義上的殿下,埃拉的女兒中真正實質上享受過殿下禮遇的,隻有長女瑪爾姆,跟次女伊莫。

佩帕小伊莫七天出生,她的母親本是埃拉的情人,母親死後她被王妃收養。

四年前,十四歲的佩帕被許給一位南方法蘭克老貴族。

是個很老很老的貴族,但非常富有,聘禮多到可以給父親武裝一支六十人隊伍。

可出嫁前三天,埃拉整理自己母親的遺物信件發現,原來母親曾跟彆的男人有染,自己也不是國王血脈之後,那天之後,她再難以跟外界聯絡。

隨後失去一切,包含貞潔……

她如同雀鳥被放在金色籠子內宮廷,寸步無法離去。

這是埃拉的憤怒跟報複,

也是自己的悲哀跟苦難。

佩帕幻想著自己有一天也能重新披上禮袍,哪怕是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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