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苡稚發現不對勁,她剛出聲,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向下倒去,意識潰散。
“謝佞安,你大爺的!”他使詐!
被罵的謝佞安,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倒在地上,沒有要上前扶她起來的意思。
握了握拳,沒忍住輕笑一聲。
【不是,你給人家下蠱也就算了,怎麼還眼睜睜地看著人家倒在地上?】腦海裡那個稱自己是係統的家夥,對他的行為表示不理解。
“嗬。”這姑娘給他下咒了。
鎖魂咒,接觸他血液後,形成一條紋路印在他手腕,瞧著倒像是個裝飾品。
係統看著他陰沉的模樣,不禁吞了口唾沫,【你彆忘了,要想恢複實力,就得收取沈苡稚的好感度。】
“我是來殺她的,你攔不住我。”他心情不美好,拾起被他丟在地上的匕首,徑直朝著沈苡稚走來,那模樣當真是想殺了她。
係統被嚇得一怔,【不……不可以,難道你不想從蓬漁島出來了嗎?】
謝佞安沒有停頓,鋒利的刀刃就要落在她脆弱的脖頸上。
“沒有你,我亦有千百種辦法出來。”隻是他不願罷了。
【可是你不想找到你唯一的親人了嗎?要知道,我可是唯一知曉你阿姐下落的。】
它不能讓他殺了她!
謝佞安頓住,深深看著虛空,仿佛透過空間在看待在他識海裡的係統。
一月前,這東西找上他,要他出來尋找一個叫做沈苡稚的人,並攻略她拿到好感度,它就會告訴他關於他留存這三界唯一一個親人的下落。
當時他並沒放在心上,直到島上的大妖們祈求他出來找鑰匙……
係統大著膽子繼續說道,【你答應我的,隻要好感度達到一百,我就會告訴你關於你阿姐的下落……再說,看著沈苡稚愛上你,然後被你殺掉,那個時候不是更有意思嗎?】
它不是故意要這樣的!這是權宜之策!
聽到它的話,謝佞安勾唇,一個不知道什麼來曆的物種,也敢威脅他辦事……
拿著匕首的手再次向她脖頸刺去——
完蛋了……它的任務……
係統不敢看,也不敢想自己回到那裡時,大人會是什麼表情看著它……
【嗯?】預料中的聲音並沒有響起,它大著膽子睜開眼,就看見本該劃破沈苡稚脖頸的匕首插進了一旁的地裡。
反觀沈苡稚,除了幾個細小的銀針傷口外,就剩下脖頸那道被擦破皮的血痕。
【你你你……】
“你說的不錯,看著她愛上我,在被我殺掉,那模樣一定有趣極了。”謝佞安勾唇。
無人知曉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對了,我記得你說,能夠激活我體內掩藏的靈脈是嗎?”
這具身子是他的一縷神魂轉世,帶著他體內的一個特征魔種。
體內的靈脈被壓製,兩脈相抵,自然無法修行。
【不錯,當好感度達到0時,你體內掩藏的靈脈我就能為你激活。】
0?
他微微蹙眉,“現在好感度多少?”
【額……負……負二十】係統有些不敢看。
誰能想到,沈苡稚與他第一次見麵,好感度就噌噌往下掉,直到掉在十五才堪堪停止,有了今天這麼一出,她自然心中更對他不滿,直接掉成了負二十。
“嗬。”謝佞安冷笑一聲,還是殺了直接殺了算了,省事。
他握著手柄的手用力,手背青筋暴起。
平複好心情,他鬆開手,將暈過去的沈苡稚打橫抱起,忽視大腿上的傷,仍舊健步如飛。
係統不得不在他識海裡為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天色不早,謝俞早早為他們準備了房間,有人帶路,要想找到自然不難。
“沈苡稚,這麼怕蛇,我下次把你丟進蛇窟去!”謝佞安靜靜的注視著她那張臉,目光停在她眉心那道仍舊猩紅的印記。
不出意外,這就是那把鑰匙吧……
怎麼會如此血性?他緊鎖眉頭,有些不解。
想起之前坊間說起她的英勇事跡……
萬鬼窟,鬼魅紮堆的地方,也難怪會被影響,激發血性了。
——
沈苡稚被耀眼的陽光刺醒,不適的伸出手擋住,忽的一頓。
昨夜發生了什麼?她和謝佞安打了起來,然後……那小子使詐,刺入的銀針有毒,然後……然後她就暈了過去。
想起這茬,她迅速從床榻上爬起來,目光掃過周邊,這裡是哪兒?謝佞安送她回來的?
不,他不會有這麼好心。
警惕心瞬間提高,她推開門,屋外一片狼藉,像是發生過一場戰鬥之後留下的。
“醒了?”懶洋洋的聲調從一旁傳來,她眯眼看過去,是謝佞安。
“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幾個字。
對付一個瘋子,隻需要一個無恥之徒。
“沈師姐這條命是我的,人也是我的。”他俯下身,“我為何不敢出現在你麵前?”
“誰是你的?我是我自己。”她與他拉開距離,“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隻感覺昨日銀針有問題,但更多的就感知不出來了。
“沒什麼,隻是下了個蠱。”他抬眸,與她視線相對。
下蠱……
這個詞很是少見,“你好大膽子。”
“哧,過獎~”他伸出手,按照心中想法戳了戳她柔嫩的臉,“畢竟,是沈師姐先動手的不是嗎?”
她給他下了咒,兩人有來有往,扯平了。
沈苡稚扯扯唇角,隨後再次揚起好看的笑,“謝世子,人還是不要那麼聰明的好。”
話罷,她推開他,跟在路過的小妖身後往大堂走去。
屋外的打鬥痕跡很新,一看都是不久前造成的,知道這些事情的人,隻有謝俞。
話說,謝俞與謝佞安……
兩人之間會有什麼聯係嗎?
剛踏上台階,一盞茶就在自己腳下炸開,燙人的溫度濺在肌膚上,沈苡稚看了一眼,淡淡收回視線。
“不要……不要過來!不對,你殺了我,你殺了我!是我們,是我們對不起小俞,是我們!”瘋癲的女人抱緊自己,嘴裡還在念叨,渾身上下無一處完好的肌膚。
像是被人抓開來的傷痕,猩紅的血滲透衣衫,她死活不肯讓人靠近她。
沈苡稚盯著那血,眉心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