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脈核心的青銅祭壇上,王燃的西裝化作齏粉,露出爬滿全身的煉魂譜刺青。每道符文都嵌著青銅棺碎屑,在他抬手結印的瞬間,三百個時空的怨氣凝成實體——清朝劊子手的鬼頭刀、民國亂葬崗的屍毒針、未來戰場的等離子刃,在虛空織成絞殺大網。
趙吏的鎮魂尺劈開第一道時空裂縫時,祭壇地磚突然翻湧如浪。王燃足尖輕點,踏著飛濺的青銅碎渣突進,左手民國的駁殼槍射出裹著屍毒的鉛彈,右手未來光束刃直刺心口。子彈穿透趙吏虛影的刹那,八十年代的王燃從背後閃現,高壓電棍捅向腰椎死穴。
"叮!"溫溫的魂玉擋下致命一擊,玉麵炸開的裂紋裡噴出龍脈靈氣。趙吏趁機旋身,鎮魂尺燃起冥火橫掃,卻在觸及王燃咽喉時被青銅刺青卡住——那些符文竟能吞噬魂火。
王燃太陽穴的煉魂釘突然迸射幽光,趙吏腳下的青銅地磚化作血盆大口。清朝鬼頭刀從地淵探出,刀柄鑲嵌的正是他第三世被斬首時的顱骨。刀刃劈下的瞬間,溫溫擲出焦尾琴弦,琴音震偏刀鋒三寸,趙吏的鬢發被削落一綹。
"師兄的血肉還是這麼香。"王燃舔舐刀鋒上的發絲,身後浮現三百道時空門。每個門內都站著持凶器的王燃,攻擊軌跡組成煉魂大陣的殺招。
趙吏撕開上衣,心口的往生咒如活物蠕動。他咬破舌尖噴出血霧,血珠在空中凝成命盤星圖:"兌位七,震宮三!"鎮魂尺插入星圖樞紐,整座祭壇突然倒懸。民國時空的王燃被吸入黑洞,駁殼槍子彈在時空亂流中調轉方向,擊穿未來王燃的能量核心。
"雕蟲小技。"主時空的王燃冷笑,胸前的青銅刺青剝落,化作九條銜尾蛇咬住星圖。趙吏噴出靛藍魂血,星圖裂紋中伸出三百條鎖魂鏈——每條都纏著不同世代的自己。
鎖鏈絞殺陣成型的刹那,趙吏瞳孔裂出雙瞳。左眼映著今生的茶鋪晨光,右眼卻是三百年前雪夜的刑場。當王燃的等離子刃刺穿他肩胛時,所有時空的趙吏同步做出側身動作,鎖鏈如影隨形纏住王燃四肢。
"你忘了我就是你!"王燃脖頸青筋暴起,煉魂刺青滲出黑血。那些血液落地成蠱,化作無數微型青銅棺啃噬鎖鏈。趙吏趁機將鎮魂尺插入祭壇核心,龍脈靈氣如海嘯噴湧。
整條龍脈開始沸騰,王燃的皮膚寸寸龜裂,露出體內交錯的青銅脈。他狂笑著撕開胸膛,抓出團跳動的黑色魂火——那竟是趙吏成為擺渡人時被剝離的善念。
"看看你多虛偽!"王燃捏碎魂火,碎片中浮現趙吏暗藏的私心:他私改溫予安命簿的罪證,為續魂濫殺的無辜生靈。溫溫的魂玉突然黯淡,龍脈靈氣開始反噬。
趙吏的瞳孔徹底化作幽冥色,鎮魂尺燃起本命魂火。他踏著鎖鏈殘骸突進,每一步都踩在王燃的命理節點。青銅刺青在魂火炙烤下卷曲剝落,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往生咒——那全是趙吏每世寫下的悔過書。
"你是我最深的惡,"尺刃刺入王燃眉心,"也是我最痛的疤。"冥火順著咒文蔓延,所有時空的王燃同時自燃。主時空的王燃在灰飛煙滅前,突然將半塊長命鎖塞進溫溫手中——那鎖芯刻著趙吏從未示人的生辰八字。
龍脈歸於平靜時,祭壇上隻剩焦黑的青銅殘片。溫溫展開長命鎖,內側用魂血寫著:"甲午年臘月初一,與妻溫予安。"趙吏踉蹌跪地,後背新浮現的煉魂譜正在滲血——每筆符文都是他替王燃承受的反噬。
"還沒結束…"他盯著鎖麵突然裂開的時空縫隙,嬰兒啼哭從三百年前的柴房傳來。溫溫的魂玉自動飛向裂縫,玉內映出終極真相:當年被剝離的不僅是惡念,還有他們未出世的孩兒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