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研書是被疼醒的,從地上站起來,月色下,一幅光溜溜的美男圖出現在林初夏的眼眸中。
她氣得又羞又惱,“臭流氓,把你的衣服穿上。”
這男人什麼時候爬上自己的床?林初夏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幸好衣服還在。
陸研書還在發懵,他床上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女人?
想起自己現在赤果果,回過神,他慌忙地拿過衣服穿在自己身上,邊穿邊捂著自己的重要部位,警惕道:“你是誰啊?為什麼在我床上?”
這女人真狠的,要是再往下踹一點,他小弟差點廢了!
在他的床上?林初夏秀眉凝起,這人難道是陸研書?她試探開口,“你是陸研書?”
陸研書穿戴整齊,燈光下,林初夏雙手環胸坐在床上看著站在床邊的陸研書,見他點頭,林初夏皺著小臉蛋,倒打一耙道:“你為什麼大晚上回來,想嚇死人嘛?”
陸研書也很無辜啊,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床上會出現一個女同誌?
他打量著床上的女人,那雙幽深的眸子透露出絲清冷的氣息,薄唇微抿,她的長發隨意垂落在身後,婉約的臉蛋,盛滿了慍怒。
“我也不知道家裡有人啊?你又是誰呢?”
自己都自報家門,這女人又是誰?家裡也沒有如此年齡親戚啊!
陸研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好好地回家想睡一覺呢,結果被人當成流氓,也要是被人聽到,被人誤會,他家可就成為山窪村茶餘飯後的談資。
林初夏雙手環胸,昂著腦袋看著陸研書,長得倒是挺白白淨淨,蓄著一頭短發,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白皙堅硬的皮膚,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脫衣有肉,穿衣顯瘦,在後世也是能出道的‘小鮮肉’。
這長相倒是挺符合她的胃口!
“我叫林初夏,是你未來的媳婦兒。”
啊?
陸研書努力消化這個信息,回家一趟,多了一個媳婦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同誌,這是誤會吧,今天是咱們第一次見麵,我沒談過對象,身上更是沒有婚姻捆綁,你可不要汙蔑我啊!”
雖然你長得好看,但不是什麼時候都是你在理的。
“我是大姑領進門的,收了你們家彩禮的,睡你的床上,你還耍流氓,你不承認我的身份?”
林初夏的話成功噎住了陸研書,他摸摸鼻子,這事的確自己不對,但沒人告訴他啊!
陸研書一時語塞,他決定先搞清楚狀況再說,“那大姑在哪裡?我們去找大姑問個明白。”
林初夏打了打哈欠,“她有事回家了,明天一早過來,你大哥也知道,要不然你去問問你大哥?
不過,你大哥房間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還有你大哥的媳婦兒也在,你現在要過去嗎?”
陸研書出門的腳步停住,不光自己有了媳婦兒,沒想到大哥也成了親?
這才半個月時間沒溝通,家裡居然出這麼大的事情,瞬間,陸研書又豁然開朗了,他哥娶媳婦兒,是不是說明他哥已經全好了?
聽到隔壁的動靜,陸雲浩知道陸研書回來了,
不過他現在過不去,女人如八爪魚般,胳臂和腿圈箍著他的身體,血氣方剛的年紀,一點邪火也發不起來。
清幽的香氣一茬一茬地鑽進他的鼻腔內,身體本就不適地睡不著覺,她還這樣不設防地趴著自己,到底是誰給她的勇氣,可以在男人床上睡得這麼香!
陸雲浩扒拉開她的胳臂,沒到兩分鐘她再次攀附過來,周而複始,陸雲浩額上附著一層細汗,青筋突出,泄氣般又往旁邊躲了躲。
這一團火無處安放,他的小弟不會真的壞得如此糟糕吧!
沈淼淼睡得香噴噴,壓根不知道男人自我的懷疑和痛苦。
同樣痛苦的不是隻有陸雲浩,陸研書同樣也在自我懷疑。
“我打地鋪?”陸研書俊秀的眉眼高高蹙著,再緊些蚊子飛過都能夾死它們。
林初夏冷哼一聲,點點頭,“我是女同誌,你是男同誌,男女有彆,你睡地下,我睡床。”
陸研書腹黑一笑,抱著被子走到床邊,“你剛才說過,你是我媳婦兒,咱們為什麼不能睡一張床?”
他痞痞地湊到林初夏麵前,她抬起手,巴掌就要招呼在陸研書臉上,後者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剛才被踢一腳,那是他沒有防備,這會兒再被打一巴掌,他男人的麵子可真就丟完了。
她往後縮了縮身子,警惕說:“我們還沒成親呢,這不合規矩。”
陸研書挑了挑眉,“收了彩禮就是我陸家的媳婦兒。”
林初夏咬了咬下唇,她認為陸研書好歹是知識分子,沒想到臉和性格是兩級反轉,臉是文化人,性格就像是土匪。
她秀眉高高蹙起,想要掙脫他的束縛,奈何男人力氣太大,她吃痛地怒看著對方。
陸研書覺察到林初夏的火氣,鬆開束縛,入目看到她手腕的紅腫,剛才隻顧著開玩笑,完全忘了收斂手上的力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初夏冷哼一聲,孩子哭了知道奶了,早乾嘛去了,她恨恨地說道,“一人一邊,不允許越界。”
她翻身背對著他躺下來,扯過床上的被子,氣哼哼地閉上眼睛,這年代結婚就算不領結婚證,拿了彩禮進門就是夫妻關係,她活動來一下自己的手腕,心底暗罵著,臭流氓、土匪!
陸研書無奈地點點頭,打開背包在裡麵翻找一通,終於在裡麵找到一管活血化瘀的藥膏,他不好意思說道:“那個……你手腕受傷了,我幫你塗抹一下吧。”
林初夏沒有翻身,隻是把手臂伸了過去,見狀,陸研書也沒有氣惱,擰好藥膏,一股清涼的綠色膏狀固體落在她的手腕上,林初夏疼得往後縮了一下手臂,陸研書小心地幫她塗抹開,嘴上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林初夏嘴角勾了一下,哼……
塗完藥,陸研書乖乖躺在床的另一邊。
半夜,陸研書翻了個身不小心碰到了林初夏,林初夏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一下,伸手就推了一把。
陸研書一下子滾落到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林初夏驚醒過來,看到陸研書狼狽地趴在地上,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陸研書哀怨地抬頭看向她,他怎麼感覺這個女人是故意的,故意報複他昨天的‘粗魯’。